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將那片土染得一片暗紅。
童笙瘋狂掙紮地動作一點點慢了下來,直到一顆子彈與靳文修擦身而過。
“阿笙!”
景斕慌亂地衝了過來,他的身後跟著數個守衛,統一整齊地將槍/口對準了站在高坡邊的靳文修。
“靳文修!你他媽想乾什麼!”
看著被死死掐住歪著腦袋不知生死的愛人,景斕暴怒罵道。
剛才為躲子彈而側身的靳文修緩緩轉過身,他手臂的衣服邊沿赫然是個焦黑色的小洞,是被擦肩而過的子彈燒出來的。
他視線輕蔑,無所畏懼地掃過那數支對準他的槍口,抓著童笙的動作隨意的像抓著一隻死雞。
“你彆動他!”景斕看著那被抓在晃晃悠悠不停滴著血的身體緊張道。
靳文修神情悠然,壓根沒將這些槍/支放在眼裡,他饒有趣味地看著景斕心慌的神色,下一刻直接鬆開了手。
瞬間,童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血濺了一片。
“童笙!”景斕猛地撲上去將臉色青白幾乎沒了聲息的人摟在懷裡,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藥片不要錢似的塞進童笙的口中,他一邊塞著一顆就價值千金的急救藥,一邊衝著守衛吼道:“愣著乾什麼!快去叫醫生!”
守衛們一愣,留下幾人看著靳文修,其他的匆匆忙忙跑去搬急救器材。
略微混亂的場麵下,景斕顫抖著將藥物全部給童笙含入口中,好一會兒後微弱的呼吸終於清晰了些許,他這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手掌輕顫著,帶著失而複得的珍惜小心地將人摟進懷中。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童笙抬進了醫療艙,直接開啟第一階段的療程。
看著上麵的身體數據稍微穩定後,景斕才終於移開視線陰沉地看向靳文修,冷聲道:“不知道靳域主突然傷我的愛人是什麼意思!”
隨著他厲聲落下,周圍的守衛重新舉起了槍/支對準了靳文修,黑洞洞的槍/口在月光下泛著森冷的光澤。
靳文修自始至終都在一旁如看戲一般,直到‘戲份’到了自己身上,才慢悠悠地看向景斕,“沒辦法,不和我眼緣。”
他的語氣滿是戲謔,仿佛帶著看路邊螞蟻不順眼就要一腳踩死的殘忍,他絲毫不在意這麼說的後果,更不將對方放在眼裡。
景斕差點被他這副樣子氣歪了鼻子,不止在賓客麵前絲毫不留情,甚至直接對童笙動手,而現在這又是什麼理由!
隻是看他的阿笙不順眼就要殺了?都沒想過阿笙是誰的人?!
景斕氣得冷笑一聲,但緊接著靳文修便走近一步,扯著微涼的笑意道:“相比之下我對景域主的另一隻寵物更感興趣,畢竟放在你手裡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另一隻寵物?
景斕一頓,腦中陡然閃過疏白的身影。
這下,他的脾氣徹底被點爆了!隻見他手指一動,陡然響起一片爆破聲!
‘砰!’‘砰砰砰!’
瞬息的功夫,子彈夾雜著小型炮火將高坡處炸得一片焦黑,但等煙霧散去後卻是沒有任何蹤影。
靳文修跑了。
景斕並不意外,這樣一個人當然不會被輕易殺死,但不妨礙他快氣瘋了,“去!給我找到他!”
一陣混亂過後,所有人都四散開始找人,而景斕則是在原地站了許久後跟著醫生走了。
與此同時,遠處的疏白一手搭在窗台邊,一手輕輕扶著鏡框,沒想到居然能看到這樣一出鬨劇。
扶著鏡框的手順著臉頰下移抵在了下顎上,疑惑童笙是做了什麼才讓靳文修對他動手,雖然他沒跟靳文修接觸過,但就短暫的觀察來看,對方並不是會隨意動手的人。
倒不是說他多和善,而是一般人他根本不屑。
在疏白靠著窗,安靜地望著那片空地思索間,忽然視野中再次出現那抹熟悉的影子。
疏白不禁睜大了眼睛。
他完全沒發現對方‘消失’和‘出現’的手段,一點端倪都沒有。
然而就在下一刻,靳文修側首‘看’了過來。
!
疏白一僵,眸中閃過驚詫。
被......發現了?
靳文修所‘看’的方向極為精準,幾乎跟他麵對麵對視一般。
疏白強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沉靜地回視,腦中不斷思索著對方是怎麼發現的?這少說也有數千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