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在衝動地抱了疏白一下後便回了神,有些僵硬地收回手。
“我逾越了。”
他想自己除了心軟疏白的遭遇,或許也存在了跟域主博弈的成分,他也不想接受自己冒著革職甚至丟命的風險卻連一個人都送不出星域。
疏白一時沒開口,也沒能來得及說話。
身後在這刹那響起了爆炸聲,飛行器後尾直接被炸了粉碎!
失去引擎的飛行器瞬間變得搖搖欲墜,下一刻飛行器左右便出現了幾個身穿機械服的人,他們利索扒開了飛行器前端的防護罩將疏白和維斯製住。
兩人被抓進了後麵逐漸靠近的戰艦上,路上維斯想反抗的意圖被疏白用目光製止了下來。
他清楚已經沒有任何餘地,反抗不僅是徒勞還會加重維斯的罪責。
他們走過長廊被帶往最裡麵,但中途維斯被另外帶往彆處,最終隻有疏白一人走進了最裡麵的房間。
“域主,人帶來了。”
那士兵將門打開後直接將疏白推了進去,緊跟著就關上了門。
‘砰’的關門聲落下,房內瞬間靜得隻能聽聞彼此的呼吸聲。
這片空間,隻有疏白和景斕兩人。
頭頂的燈光隻開了半盞略顯昏暗,燈光下景斕放鬆地坐在椅子上,一條腿輕輕交疊在另一條腿上,他一手支著下顎似笑非笑地盯著疏白。
以往還能裝出幾分溫潤的眼睛,現在卻壓製不住地溢出冷意。
“又跑。”他輕輕道。
“為什麼不能。”疏白坦然地反問,一雙眸子在昏暗中也反射出淡淡的弧光。
這話瞬間點燃了景斕即將衝出地怒火,他猛地一拍桌子,在一陣刺耳的巨大聲響後身旁的玻璃桌瞬間變得粉碎!
景斕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疏白身前。
“你說為什麼?”他咬牙笑道,“你是我的,你怎麼敢跑?”
疏白目光微閃,“恩情不是賣身契,我可以用彆的方式償還。”
景斕似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倏然抬手捏住疏白的下顎,低聲道:“整個靈穹星域都是我的,那這星域之內當然是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什麼恩情?我願意養你就養了,但我說你歸屬於我,也就屬於我了。”
他絲毫不再掩飾,徹底撕下了以往所有的嘴臉。
野心、自私、欲.望。
但這次他的言論沒再令疏白意外,他隻是平靜道:“不,星域屬於星域內的所有生靈,你不配擁有整個星域的支配權。”
景斕一頓,隨即輕笑出了聲,“這些話說說而已,事實上,依然是我說什麼這片星域就為我所動。”
突然,他話鋒一轉,捏著疏白的手用力了幾分,瞬間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淡紅的印子。
“疏白,之前怎麼樣都好,是我瞞了你很多我對不起你,所以一次兩次你怎麼折騰,你跟那靳文修眉來眼去我都忍了,但你還是跑.......”
想到自己撞開房門,看到戴著假發在床上昏睡的侍從,想到再晚發現一點就真的讓疏白逃掉,景斕就氣得胸口好似有火舌.舔.過,灼得他生疼。
越是難受,他就越氣憤。
他怎麼甘心自己養的寵物跑掉,何況還是送到彆人手裡。
“想去白洞是吧。”他低喃道,語氣中夾雜著一絲惡意。
雖然監控的檢測還沒出結果,但景斕聯想到疏白跟靳文修偶然交錯的目光,還有此次逃跑的方向,幾乎不用再等待結果就能斷定兩人之間真有些聯係。
“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侯跟靳文修勾搭上的,但是彆想了。”景斕滿是侮辱意味地拍了拍疏白的臉,“他現在前後夾擊自顧不暇,還能顧得上你?”
“我說過,我不認識他。”疏白神情不動。
他確實沒什麼情緒,於他而言隻要白洞星域不滅就行,現在什麼處境並不要緊。
反正,就算環冗和靈穹聯手也不過是製造些混亂,再多就沒了。
景斕嗤笑一聲,顯然不信他的說辭,隻見他忽然動手猛地壓住疏白的肩膀推了一把!
身後就是牆,疏白毫無預兆地撞了上去,雙手被捆在身後緣故他沒能撐住身體順著牆壁就坐到了地上。
下一刻,頂上的陰影一點點籠罩下來,疏白抬眸就見景斕蹲在了他的身前。
那人淡淡的笑著,眼神卻極為狠厲壓抑著可怖的怒火。
“一而再再而三的跑,還跟那些人不清不楚,你說我該怎麼跟你算這些賬。”景斕慢條斯理道。
疏白沉默著沒有回應,該說景斕沒有資格嗎?那肯定的,但沒用。
景斕什麼都知道,他隻是故意為之。
不過,等一下?那些人?
疏白倏然抬眸看他,視野中景斕慢悠悠笑了下,冷聲道:“對,還有維斯。”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疏白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語氣終於帶上了緊張。
“慌什麼。”景斕翹了翹唇,“你跟他沒見過兩麵,他就敢違背我的命令私自帶你走,除了那種關係還能是什麼?”
“我看到你們抱在一起了。”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恨恨道。
“何況,這句話你自己不覺得耳熟嗎?”
跟靳文修沒有,跟維斯也沒有?
“景斕!”疏白冷聲道:“你是什麼人,彆以為我跟你一樣!”
“你能做出來跟兩個人糾纏的事,彆人沒你這麼卑劣。”
“至少。”一雙仿若寒雪的眸子緊緊地凝視著景斕,“我不會。”
話到這,疏白緊皺著眉,抿著唇淡淡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解釋,我跟靳文修不認識跟維斯也不熟,但我知道你不會放過維斯,我隻問你什麼條件可以不為難他。”
景斕一聲不吭地聽完,胸口的起伏略顯劇烈。
一時間怒火幾乎衝了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大的火氣,從知道疏白逃跑到現在,隻覺得每想到跟疏白有關的一分就越火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