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疏白終於被域主趕走了!”
“什麼!快快什麼消息給我說說。”
“聽說他為了報複域主帶童笙閣下回來,把南部剿滅軍的攻占計劃泄露出去了。”
“原上將帶的那支軍隊死了很多士兵。”
“嘶——太惡毒了,他怎麼敢做這種事。”
“他哪裡會把士兵的命當命啊,以前為了稀有材料跟域主要死要活,逼著域主給他弄,後來去弄材料的士兵不就死完了?”
“他一直這樣,以為被域主寵著就無法無天了,事實上還是垃圾星的臭蟲。”
“幸好童笙閣下回來了,不然域主還得被他迷惑,現在好了,自己作死被趕去叛亂星了。”
其中一人幸災樂禍道:“去了那邊怕是活不了了。”
“誒誒,話彆說太早。”旁邊的人壓低音量道:“就他那張臉,保不準去勾人上位。”
下午在戰艦上發生的事轉眼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除此之外中心島的侍從也突然得到了消息,私底下議論紛紛,無不樂見其成。
驅逐疏白的中型飛行器很快準備好,這架飛行器價值很高,有隱形和攻擊係統,其內還有兩個小房間和儲食櫃等。
但都不是給疏白用的,而是讓監視疏白的兩個景斕心腹暫住。
飛行器對疏白唯一的作用就是把他送到叛亂星。
在景斕下達命令後,很快就準備好相關設備,兩個心腹將疏白扣送上了飛行器。
作為一個被驅逐者自然不會有什麼好待遇,他近乎被粗暴地推進了艙內。
疏白踉蹌兩步勉強站穩,雙手被故意換小的手銬勒出猩紅的一圈印子,血紅的顏色若隱若現,他輕輕靠在牆邊站穩,轟然的關艙聲在身後驟然響起。
“進去。”最後進來的心腹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疏白扶著牆壁站好後一步步往裡走去,裡麵的東西都是一對一對的沒有他的份,就連椅子都是。
另一個心腹沉默地坐在操縱台前,聽聞身後的動靜連頭都沒回。
室內在這一瞬安靜的可怕,蔓延著令人駭然的死寂。
疏白輕輕動了動手,鏈條晃動的聲音格外清晰刺耳,但兩個心腹卻充耳不聞般,一個去準備餐食一個依然坐著操縱台。
好像,有點不對勁。
疏白眉頭輕擰,他試探性地走到了桌旁,之前開口的心腹立馬站起身將他推到了後方,“滾到後麵去!”
他的表情並不豐富,隻是陰冷著張臉,身上莫名有些死氣。
這兩人......
疏白抿了下唇,腦中不期然地閃過童笙那些莫名其妙的手段。
這次顯然也是對方下的手,無論是南方叛軍的反抗,還是原上將所謂的‘口供’。
疏白不知道童笙是怎麼知曉的信息,也不知道對方怎麼跟原上將有聯係,而對方做那麼多隻是因為吃醋除掉他?
若是之前疏白還覺得有些可能,現在卻越加感覺不對。
當真能愛到這種程度?
疏白抿了抿唇,百思不得其解。
隻是他沒有任何證據,彆說是景斕,就連他也無法證明是童笙下的手,除非景斕願意借人給他去查原上將,但這顯然不可能。
否則他就不會被流放。
想到此,疏白也略有無奈,但凡有那麼一絲一毫的信任......
疏白想此,又覺得嘲諷,就算查到了真相他依舊無法離開牢籠,那真相似乎也並不重要。
他也不會再因為景斕的一點信任,重新產生情感。
一分一秒,飛行器在黑芒中疾馳,經過幾次官方專門打造的高額遠程空間跳躍,約莫一晚上不到就能將疏白送到地方。
現在北部亂得厲害,將人送下去後飛行器會立馬隱藏機形避免被襲擊,至於清爽乾淨與這戰火連天的叛亂之地格格不入的疏白是什麼下場就不得而知了。
疏白警惕著兩個心腹的異樣,又注意著行駛路線和時間。
還剩下一個跳躍點,他不免思慮著下去時該怎麼保命。
正在心腹的操縱下通過最後一個跳躍點,無限接近北部叛亂星時,一道紅線突然定在了疏白的左眼球上。
猩紅刺眼的紅光陡然刺入眼底,疏白瞳孔驟縮以最快的反應猛地側身!
‘滋——!’
下一刻,被紅點瞄準的牆壁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冒著黑煙的坑洞!
疏白倏然睜大眼睛看向黑洞,脊背已是冒出了冷汗。
但凡再慢一點......
“你們做什麼!”疏白咬牙低喝道,而對方的毫無反應似乎漸漸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想。
這兩個人,也被用了手段。
他頓覺不可思議,童笙的手是怎麼伸到景斕心腹上的。
之前那些人就不提了,而這兩個心腹可是跟隨景斕十幾年,幾乎對方還小就成了死侍。
刹那間,在對方第二發激光射來的瞬間,腦中好似電光火石閃過了許多片段。
造假中央室內監控的能力,能破除他設了權限的房間,故意與靳文修交涉,還有此次與原上將的聯係以及麵前心腹的異樣。
疏白想,對方所圖定然不僅僅是景斕心裡的位置。
否則靳文修那一條便說不通,若是他想助景斕想助靈穹,也完全能將手段用在助靈穹而不是毀了靈穹的剿滅隊。
所以他所圖不一定是靈穹,也不一定是助景斕,可僅僅用這些奪取寵愛未免太小題大做,也完全不用與靳文修糾纏。
他是不是在圖‘星域主’身上的某樣東西,而這樣東西隻有‘愛’‘寵愛’‘喜愛’才能給予他?
‘滋滋——’
在疏白不留神間,一道激光射在了肩膀上,瞬間燒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小洞。
疏白輕吸一口氣,在不斷尋找間終於發現一處缺口,這一刻他猛地湊近那人的身後,不知何時握在手裡的陶瓷片猛地劃開了對方的後脖頸。
如果是被控製的話,這裡定然有......芯片?
疏白看著隻有血肉的傷口,心頭一震。
沒有芯片?
這時對方已經反應過來,另一隻手迅速一抬,便在他腹部射進一顆子彈!
“嘶——”
疏白迅速捂著傷口退開,驚疑不定地看著兩個被控製的心腹。
他們後頸沒有芯片,那難不成在大腦?在心臟?可這需要極長的時間安裝,如果不是景斕親自裝的,那定然會被發覺才對!
疏白緊皺著眉,他深吸一口氣,在下一束激光射來的瞬間忽然抬手。
隻見紅光從手銬間閃過,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疏白一麵躲避一麵鬆了鬆被勒出血線的手腕,下一瞬就見他一個閃身進了房間將門鎖死,隨後在房間內翻騰起來,破門的速度非常快,他勉強找到了武器和護甲。
護甲沒時間帶了。
他握著裝了燃石的刀俯身從下盤攻了過去,在對方射擊地刹那撞上了對方的手腕——彈道偏了。
‘砰!’在牆上轟出一個小洞。
在第二發子彈射過來的刹那,因為門口的窄小他直接從對方側邊鑽了過去穿到了另一個心腹的身後,沒來得及收手的子彈砰的一聲打穿了那個心腹的胸口。
呼.......
疏白粗重地呼吸兩口,不敢停留衝到了遮擋物後,又是砰砰幾聲重音響在耳旁。
他緊緊咬了下牙,將之前摸出來的小刀死死握在掌心,刀身裝了燃石上麵泛著足以將皮膚灼燒的溫度,一不小心就會傷人傷己。
在激光停歇的空隙,他從側方衝了出去,在見到那個被射穿了胸口依然行動如常的心腹時,不免心頭一冷。
那兩人就好像沒有痛覺一樣。
疏白在幾番打鬥後,汗混著血跡已經將衣服浸透,兩個心腹也掛了彩,但這對他們的行動沒有絲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