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幸運地活下來了,卻烙下了病根。
他很同情那些誕生於暴力□□的孩子們,於是他聯合一些其他人,組建了這邊的偷盜團夥,專門負責偷新來的外來人、還有偷摸地收保護費。
隻是,想起來大約一周前的事情,傑克就要歎一句晦氣。
眼見著養尊處優的樣子,隻以為是裝窮,沒想到是真的窮。
傑克想,真是倒黴透頂。
他這麼多年,難得失手。
傑克帶著不甘心的心情,遠遠地尾隨了那少年。
——結果就見到了異常戲劇性的一幕。
傑克大為震驚。
這小子,比自己還6。
但等他發現事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
戈雅被殺了。
傑克是最早的那批童工,瓊斯老板看著他長大的——傑克也是和戈雅一起長大的。
傑克對自己喜歡的人,並不壞。
就像他喜歡小孩一樣,把小孩騙過來當扒手。
他承認,他的喜歡都是病態的。
戈雅結婚時,傑克是失落的。戈雅離婚成為寡婦時,傑克是欣喜若狂的。
傑克精神不正常。
他總是覺得,戈雅蔑視自己。
他不甘心。
傑克看到了戈雅,看到了戈雅被殺拋屍全程。他躲在後麵,不敢出聲。
他認出了害了戈雅的人是誰。那兩個人——他都認識。
傑克精神恍惚,他推開破舊的犄角旮旯裡的房子,倒躺下去。
這種地方,根本沒有隔音。
他已經聽到了,外麵嘈雜的聲音。有人……在……講……故事……
他聽到了什麼?是布雷茲。那個所謂的男爵,自視甚高。
傑克從來都對所謂的報紙不感興趣,他識字——是戈雅教的。不僅他,還有當時的其他人,都是因為戈雅才識字的。
戈雅,可真是個美麗又善良的人。
布雷茲啊,就算是個醜角男爵,傑克也必須去交好。
惹不起。
傑克為了投其所好,隨便吩咐了一個人,去拿張報紙來。
是拿,不是買。對傑克來說,他隻會偷。
傑克開始看了起來。
什麼一周雜談?沒聽說過,野雞報紙。布雷茲也就這品味。
什麼公爵不傳之秘?混亂的男女關係?切,傑克見多了。
他自己都有幾個娃了呢。但是,他從來都不認——全都是生孩子的母親在養。要傑克來看,這周圍的工廠裡生孩子的,大都這麼乾,他也就隨隨大流而已。
什麼美麗的海岸彆墅出售?傑克認為,海邊是這個世界上最討人厭的東西。
什麼消失的沙拉?沙拉,不是吃的嗎?為什麼沙拉公爵會消失?這個叫萊弗的年輕人又做了什麼?傑克表示自己腦袋都是海水——這寫的狗屁玩意兒!
但慢慢地,慢慢地,傑克渾身抖得像是篩糠。
這個故事,有太多細節,是和戈雅的死因相關的了。故事裡的偵探,像是在探案,又像是透過紙麵——給在看這個故事的人一個嚴重的警告。
傑克無聲念叨:一切都是因果注定……這個世界全都是虛無的……上帝都在看著我們……
瘋了瘋了,這個世界都瘋了。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布雷茲男爵。
布雷茲男爵覺得,前有那個少年埃文斯,後有這個筆風如此黑暗的作者。
此男爵相信——這個作者一定是有豐富的犯罪經曆。
布雷茲男爵,已經帶人前往《一周雜談》報社,去找《消失的沙拉》的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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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埃文斯,正和羅切斯特據理力爭——到底走嚴肅風,還是純爽文暢快風。
全然不知道,消失的沙拉,讓很多人睡不著了。
沙拉已經成了至少是米爾科特這座城市止小孩夜啼的利器。
無他,因為實在是太恐怖了。
從此,wens這個筆名,成了很多人的噩夢。
半夜,圖新奇看了這篇小說的少爺小姐們,組了個派對,還專門請了預言師。
他們要熬過這一晚——反正也睡不著。
順便,就像那本小說裡講的那樣——驅個邪!
一群人星星眼看向預言師,期望他能表現個大招。
半夜被拽起來的預言師:……
搞什麼啊喂?!專業不對口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