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開始麵露譴責。
徐嘉修想出言解釋卻被徐素萼直接搶了先,她一把甩開想要規勸的徐嘉媛指著薑憶羅怒斥:“我先前便告訴過你要謹言慎行,莫要惹事,你可倒好,將嘉殊害成這樣!”
薑憶羅被這些人氣樂了,正要張嘴頂回去,便聽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
“徐長老不妨與本尊說說,你是何時教訓過本尊的弟子?”
所有人瞬間噤聲。
薑憶羅抬頭看向應鈞,紅唇微抿,突然就開始委屈了。
應鈞衝她招招手,她連忙跑過去,低低喊了一聲“師尊”。
看著小徒弟被人欺負成這樣,應鈞動了怒。
徐素萼板著臉看向她,還準備說什麼,卻直接被應鈞抬手製止了。
“本尊的弟子,本尊自然會教,輪不上旁人說三道四。”應鈞絲毫不給麵子。
徐素萼臉色瞬間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應鈞卻連個眼神都懶得分給她。
徐陽秋見氣氛很是尷尬,連忙出來打圓場。
“小孩子之間吵吵鬨鬨很正常,此事就此作罷吧。”
往日應鈞許是不會計較,但今日顯然是有人觸到了他的逆鱗,因此,他直接對著徐陽秋道:“此事還是說清楚為好,免得日後有人拿此事攻訐阿羅。”
徐嘉殊他娘一聽,立刻瞪著通紅的眼睛,咬牙切齒道:“應尊主說得是,我兒好端端遭此橫禍,此事休想就這麼糊弄過去。”
應鈞沒有理會她反而看向她懷裡的徐嘉殊,沉聲道:“本尊問你,你有沒有衝撞過遲尊主?”
徐嘉殊他娘一見,立刻替她兒子說話:“嘉殊都說了,他當時正和尊主的徒弟...”
伴隨著應鈞淡淡的一瞥,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應鈞將目光重新轉回徐嘉殊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徐嘉殊下意識避開他的視線,開始嚷嚷:“娘,我疼,我不會是要死了吧?我好像看見我爹了,嗚嗚,爹。”
他娘一聽,頓時慌了,母子二人開始抱頭痛哭。
徐嘉殊的父親英年早逝,隻留下這麼一個遺腹子,徐陽秋往日念在他身世可憐的份上,所以多有包容,這也讓徐嘉殊嘗到了甜頭,隻要惹禍了,便開始哭他爹。
果然,徐陽秋一見立刻想起自己那個同袍兄弟,心頓時軟了。
他心軟,應鈞卻不會。
他直接對著先前和徐嘉殊一起議論遲衡的兩名男修道:“既然他說不了,你們兩個來說。”
徐嘉殊的哭嚎聲一頓,打了一個響亮的哭嗝。
那兩人當著應鈞的麵不敢說謊,隻好照實說了,甚至還把方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徐嘉修原本還在可憐自己的堂弟,不過因著一句話就得罪了遲衡,如今才知道還有先前一遭,頓時覺得他就是活該。
那北冥淵尊主是個什麼性子,豈容你背後說三道四。
許是察覺到大家的眼神變化,徐嘉殊又開始哭鬨。
挺大一人,碰上事情隻會哭爹喊娘。
眾人忍不住心下鄙夷。
徐陽秋聽完來龍去脈,隻覺得臉都要被丟儘了,可是到底念在他是自己親侄子的份上,所以到底沒在人前說什麼,隻沉著臉衝著應鈞拱手道歉。
“本尊一時失察險些造成誤會,請應鈞尊主莫要放在心上。”
應鈞沒有理會他的說辭,反而看向薑憶羅:“阿羅,此事事關你險些遭人誤會,為師也不好替你做主,便由你自行決定。”
他這句話,卻讓徐陽秋等人愣在了原地。
可是,薑憶羅隻覺得心裡特彆踏實。
因此環顧四下眾人,她不畏不懼,迎著眾人各異的眼神,大大方方道:“師尊常教育弟子不與愚者論長短,如今既然已經證明了弟子的清白,不如就此作罷,不要擾了徐尊主的春秋之喜。”
應鈞看著她,眸底閃過一絲笑意:“好,那便聽阿羅的。”
說完之後,他便看向徐陽秋,道:“此事本尊和阿羅不會放在心上,隻是...”
話至此處,他稍稍一頓,目光從徐嘉殊身上冷冷掃過,道:“隻此一次!”
這話似乎是在警告徐嘉殊,卻也是在告誡其他人。
徐陽秋十分上道,順著台階立刻就下:“應鈞尊主請放心,本尊會好好教訓他,定叫他不敢再有下次。”
經此一事,應鈞直接帶著薑憶羅告辭了。
兩人一走,眾人頓時小聲議論開來,至此大家都知道滄瀾境應鈞尊主有多寵愛新收的小徒弟。
回去的路上,師徒二人相對而坐,薑憶羅的心情有些低落,一點也沒有出門時的興奮。
應鈞靜靜看著她,心中琢磨著該如何開導小徒弟。
回過神後,卻見小徒弟正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
應鈞:“...嗯?”
“師尊,您會娶妻嗎?”
應鈞難得被問懵了,小徒弟呆坐半天就在想這個?
不過他還是認真回答:“為師沒有娶妻的打算。”
薑憶羅頓時鬆了一口氣,眉眼一彎,道:“那就好。”
“阿羅為何突然問這個?”
“我看顧小姐和徐長老都對師尊有不軌之心,所以擔心...”她越說聲音越小,這些話不該是身為弟子的她說的,她也是一時忘形了。
雖然她沒說完,應鈞也大概猜到了她在殿外定然是遇上了這兩個人,發生了些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