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篤定的神色讓兩位偵探都為之愣怔一瞬,但很快工藤新一鄭重而緩慢地搖了搖頭,蔚藍色的眸子讓人想起波瀾不驚的海麵,亦或是夜色深沉的天空……在那之中閃動的點點光芒便如同粼粼的波光又或是璀璨的星子,少年人的目光總是如此堅定的,一如他一以貫之的對真相的追求一般。
“神話生物也好,有人作祟也罷,這宛若赤腳踏刀一樣上演的大膽罪行背後,總會有一個合情合理的「真相」。”
“彆小瞧了我們啊……巫女小姐,”一口關西腔的高中生此時也將帽子反扣,濃眉微蹙狠狠壓下帽簷,“所謂「偵探」啊,就是為了這個而誕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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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偵探拾級而上查看二樓通向橫梁的窗口,而橫梁上落滿的灰塵絲毫沒有任何被剮蹭的痕跡,即使是有人通過窗口背著已死的住持爬過橫梁將他掛起,也會起碼將灰塵蹭掉,而這裡的灰塵卻了無痕跡。住持的死亡時間應該能大致推測為昨晚。
兩人麵麵相覷,服部平次在工藤新一耳邊絮絮叨叨將昨晚發生的事件複述了一遍,兩人下樓梯時,服部平次壓低聲音說:“那個裝神弄鬼的霧天狗有很大的嫌疑,可它的身形不符合寬念和木念的身材,兩個人一個太胖一個太高,再說,它將你帶到正殿又什麼都沒有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工藤新一:偵查1d100=69/80,成功】
【服部平次:偵查1d100=20/80,困難成功】
再度走到樓下的兩人此時都發覺禁閉室的一處異常——由木板拚接而成的牆體縫隙裡夾雜著幾片櫻花花瓣,這些花瓣他們在二樓的木質平台上也看見過幾片。
而這些花瓣的唯一源頭隻可能是瀑布,水流從長滿櫻花的山頂傾瀉而下,卷挾著花瓣奔流墜落,路過這座位於半山腰的寺廟,最終消失在山澗之中。
工藤新一想起服部平次提到過昨晚是小蘭去的正殿把自己帶回房間,而正殿離禁閉室其實不遠,於是四下尋找小蘭的身影,沒想到女孩子們已經被空木安排在待客室裡休息喝茶,他踏進房門的時候,空木正將一杯親手打好的抹茶遞給毛利蘭。
而此時服部平次也攥著證物袋氣喘籲籲地推門而入:“我騎著摩托車下山了一趟,在山腳的池塘旁邊找到了這個。”
證物袋裡是一塊破損的禁閉室木板,上方的一角粘連著已經破損了的透明膠帶,而透明膠帶上則也貼著幾片櫻花花瓣。
“讓你經曆這些真是抱歉,就當是我的賠禮了。”空木雙手捧著茶杯微微欠身道歉,小蘭自然是沒法受他這樣的大禮,慌忙接過茶杯。工藤新一專門瞥了一眼,其餘兩位女孩子都沒有手打抹茶喝,桌麵上隻是放著普通的熱茶。
寺院裡的僧人都不在,看來茶是空木自己親手泡好的。
工藤新一眉頭一跳,但沒有對此說些什麼,隻是繼續問道。
“蘭,昨晚你路過禁閉室,有發覺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嗎?”
【毛利蘭:靈感1d100=47/60 ,成功】
“嗯……聲音?瀑布的水聲好像比以往的要大很多……”經他這麼一提醒,毛利蘭確實想起從正殿出來路過禁閉室時那邊發出的隆隆水聲。
“我看出手法了——自然凶手用排除法也能大概確認,你呢?”服部平次抹了把自己額角的汗珠,帶有幾分挑釁似的向工藤新一宣告。
“我也是。”
工藤新一倒沒有服部平次這樣的得意洋洋,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向某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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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位偵探的堅持下,所有嫌疑人暫時都聚集在了禁閉室前,服部平次率先上前一步,希望拔得頭籌,畢竟如果兩個人的推理結論都是正確的,那麼誰最快得出答案誰自然就是贏家。
“在這間高達10米的禁閉室,如何將人毫無痕跡地懸掛在橫梁之上?答案是——水,”服部平次在此時故意停頓,瞥了一眼默然不語的工藤新一,顯然對方也沒有出聲質疑,說明他的推理沒有錯誤,於是服部平次繼續了下去,“凶手先將住持絞殺,在那之後封住一樓大門小心翼翼把屍體放進橡膠艇,之後從小窗爬出在二樓用膠帶堵住木板的縫隙,用這個來導流瀑布的水灌滿房間,自己則從一樓的小窗爬回,直到水位上升,懸掛住持的屍體,然後從二樓天窗離開……最後一步就是在一樓用斧頭劈開小窗,水流的壓力將衝壞這房間的一角,帶走所有的罪證,隻留下一個巨大的窟窿。”
“而做得到這一切的,隻有你了——秀念師父。”
服部平次的手指向秀念,秀念和尚登時麵如土色,唇瓣顫抖,訝異的神色很快轉變為一陣意想不到的……狂喜,他近乎瘋狂地點頭承認著罪行:“對……沒錯,是我乾的,我早就想讓他死了……”
“不,你沒有殺人。”
工藤新一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這段戲碼。
“真正策劃了這一切的,是——”
就在此時,江戶川柯南捂住心口,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