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 “這酒……留著大婚喝”(1 / 2)

顏殊默默想了想,才道:“那位康王殿下也是閒的,若是知曉你是這樣睚眥必報的性子,想必是一千個一萬個也不願意招惹你的人了。”

溫衡道:“哪裡的話?我特意請這位殿下喝杯喜酒罷了。”

雖然嘴上說話客氣,神情卻冷得不能再冷。

通常玩世不恭的小侯爺露出這種表情,便是動了真怒,顏殊知道他的軟肋一向是碰不得的,看來是時候為陸時安點蠟上香了。

就在這時,溫衡突然聽見,元向依低低叫著他的名字。

他遽然起身,向她而去,到她身邊時,見她依然人事不省的樣子,責怪地看了顏殊一眼,仿佛在為劑量大了而不滿。

他在她身旁蹲下,遲疑片刻後,輕輕握住她的手,喚道:“依依。”

他經常背後叫她的閨名,卻從沒有當麵叫過。隻因他一直沒有這樣的資格,怕她覺得唐突,才隻稱她“元姑娘”。

元向依在黑暗中摸索著前行,終於看到幾個熟悉的背影。

她向著他們的背影奮力跑去,一邊奔跑一邊喊道:“爹爹!大哥!小語!”

隻是他們仿佛都沒有聽見一般,既沒有停下回頭,還加快了步伐,離她越來越遠,眼看就追不上了。

她喘著氣,無力地停留在原地,忽而又看見一個身影。

那身影她認得,隻是比她平日所見要更加挺拔結實,少了幾分俊逸風流,取而代之的是肅殺之氣。

她也顧不得其中的區彆,在他背後招手,大喊他的名字:“溫衡!”

那人聽見她的聲音,停下腳步側過身來,露出姿容絕世的半張臉來。

他逆著光,神態溫柔而悲傷,向她伸出一隻手。

她完全沒有猶豫就握住他的手,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便被他一把拉出了黑暗。

四周的光線十分刺眼,她用一隻手遮住眼睛,緩緩睜開,就發現已經回到了現實中,而自己正緊握著溫衡的手,用力到將他的手都握出了紅痕。

而在她身旁,他正麵帶關切地看著她,見她愣神,替她挽了挽耳邊的碎發。

她有些不好意思,就要放開他的手,卻被他反手握住,輕聲問道:“做噩夢了嗎?”

她想了想,才回答他:“是,也不是。”

她所追求的人和事,在心底一直都非常清晰。可前世這些如同流沙逝於掌心,到了最後,什麼也沒能抓住。

在夢境的恐慌中,她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所求的,竟然還有一個人。

可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在心底紮了根。

在無垠的黑暗中,隻有他回應了她,向她伸出了手。而他此刻,就在她的麵前。

元向依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和他這樣對視著,左手默默緊握成拳,克製撲到他懷裡的衝動。

溫衡注意到了她的舉動,突然用了些力道,把她擁到懷裡。

從未有過的親密舉動讓她瞬間愣住。他蹭著她的發絲,在她耳邊道:“不想說便不說罷。”

她剛要提醒這裡還有許多人看著,就聽他繼續說道:“就當是我需要你,依賴你,讓我再待一會兒,好嗎?”

這是個不錯的借口,她心想。

握成拳的手緩慢鬆開,她認命般地歎了口氣,用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衙內也清醒了過來,看著兩人相擁的身影,嘴裡喃喃道:“沒想到還真是一對啊……沒騙我……”

有旁人看著,兩人就不好再如此親密,元向依輕輕推了推溫衡,示意他鬆開自己。

鬆開是鬆開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溫衡彆過臉去,麵色不善地瞪了衙內一眼。

麗娘也走了過來,對她道:“姑娘是最後一位了。敢問姑娘,方才都看到了些什麼?”

元向依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講,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指了指溫衡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