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來後,先甩開了我爸的手,因為我爸身上和我媽一樣,都是一身膩子,她覺得臟。
然後就開始控訴我是如何不尊重她的,我看著她顛倒黑白,越看越可笑,我笑得聲音越來越大,壓過了她的聲音。
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詫異,嘴巴漸漸不出聲了,我一五一十說出了這三年她對我的所作所為。
歇斯底裡。
我就像一個瘋子不停地質問她,為了得到一些紅包和禮物,就要這樣對我嗎?
我爸媽臉色越來越黑,他們當初真的以為她會是一個好老師,隻是我不爭氣。
因為我不和他們說的原因,他們對我在學校發生的事幾乎是一無所知,現在一下知道這麼多,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我爸還算克製,逼問她這些事是真的假的。
我媽拿起了她桌上的保溫杯就砸在了她的臉上,幾次想衝上去動手都被其他老師攔了下來。
我媽捂著臉嗚嗚地哭,說是她對不起我,是她的錯,沒有保護好我,沒有相信我。
劉秀萍嘴裡一直說我撒謊,我編造了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我爸反應還算快,說學校裡都裝了監控,他們要調所有的監控出來看到底撒謊的是誰。
是呀,都有監控,可能她以為不會有敗露的一天吧,所以打我的時候根本不避諱著亮著的監控。
她一根手指指在空中,不知道具體是指我們三個的哪個,一歪頭暈了過去。
辦公室有老師喊,快打120!她有心臟病!
然後校醫先匆匆忙忙跑了過來給她做了心肺複蘇,她慢慢地醒了過來,指著我們說她死了的話,責任就是我們的,她要讓我們賠到傾家蕩產!
我爸說我們也要去醫院檢查,要給我驗傷,他要去公安報警老師三年持續虐待她的女兒!害他女兒身心都出了問題!
劉秀萍聽到後眼睛一翻,又暈了過去。
救護車到了後,她被抬了上去,去醫院搶救。
我跟著家長一起先去了監控室,但那邊的人不願意讓他們看監控錄像。
無奈我們也打車先去了醫院,跟劉秀萍去的同一家,我在醫院被領著走過來走過去在不同的科室不停地檢查。
檢查到大腿根什麼的地方,隻有我和醫生在,他甚至以為我是被爸媽虐待成這樣的,還問我要不要他幫我報警。
我告訴他是老師乾的,他好奇多問了一嘴哪個學校的?
我說哪哪哪所中學的劉秀萍。
他說:“我去,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個德行,我當初班主任也是她,仗著她老公是教育局的人一直囂張的不行,明明水平沒多高,硬生生憑關係給自己安了個特級教師的稱號。”
我們倆一直吐槽她吐槽到檢查結束,他跟我爸媽交流情況的時候,把我的傷據實相告,還說哪些是舊傷,哪些是新傷。
我爸媽讓他幫忙寫一下病曆,他寫完後我爸就打電話報了警。
後來好像是因為我雖然當時不夠十四歲,但也動了手,嚴格追究起來我很有可能會被開除。
同時也讓劉秀萍考慮好,教改後本來就規定不能體罰、毆打學生,追究起來她極有可能丟工作,甚至吃牢飯。
新上來的教育局局長看不慣之前的作風,一直在整頓局內風氣和學校風氣,敢這個時候幫前領導家屬的人少之又少。
兩兩相抵,我繼續上學,她繼續教書。
隻不過現在情況反了過來,她不敢再打我,我卻敢一直氣她。
她上課說這幾天心臟不好,我在下麵喊你怎麼還沒去死,她除了能瞪我幾眼其他什麼也乾不了。
距中考隻剩不到一百天的時候,他兒子不知道在美國是結婚還是畢業,反正人家一走了之,一走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時間,把我們這個畢業班丟給了其他老師帶。
這個老師帶兩天,那個老師帶三天,我們就像沒有家的孤兒一樣讀百家書。
離中考剩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劉秀萍從美國回來了,隨隨便便帶一帶,我們就要即將上考場。
中考的前一個星期,課間的時候,我們班很多人大喊畢業後我們誰都不認識誰。
我心裡樂得不行,好像我想認識他們一樣,我巴不得從來就見過這群人,說不準我還不會那麼倒黴。
回家後我就把所有的初中同學聯係方式刪了個乾淨。
之後的幾天有同學開始發同學錄,不知道有的人是怎麼回事,三年沒理過我居然最後給我發這種東西。
我覺得諷刺,寥寥無幾的幾張我撕了個稀巴爛,手一歪就丟進了垃圾桶,沒辦法,我這地理位置有優勢,誰讓我就坐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