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飛快,沿途的風景“唰”一下就過去了。
不過對於現在章如晨無所謂看不看,這趟旅程又不像是從家到學校,哪怕坐最慢的那趟綠皮火車,心情都是開心的。
現在的她卻連調整自己的心情都自顧不暇,風景看不看都在那,又不會為了她的欣賞獨自存在。
乾脆拉下了遮光板。
罷了,沒什麼好看的。
瞿妍卓收到章如晨用了親密付的消息,樂得差點找不著北。
又聽章如晨親口說要來首都找她,更是笑得花枝亂顫,早早便派了司機去高鐵站等章如晨。
司機接到章如晨時,看到她鬱鬱寡歡,可能不像是想要多聊天的樣子,便隻是問候了一聲,便再不說話。
等紅燈時,司機心裡猜測這個女生和瞿總監的關係。
說是姐妹吧,這二人麵貌並不相像,朋友吧,似乎也不是很準確。
想得他一頭霧水,實在猜不到二人的關係。
司機的內心上演了一出偵探劇,一路演到了瞿妍卓所住的公寓樓下。
章如晨向司機道了謝,便從公寓管理員那邊拿了電梯卡,坐電梯到了瞿妍卓所在的樓層。
密碼,瞿妍卓說是遇到後第一次幫她過生日的那天,便是雙十一吧。
順利打開門進去,章如晨看到裝修和內飾的一瞬間,便有些想哭。
她們新家的設計圖也是這樣溫暖的風格,如果能住進去的話,一定會每天過得紅紅火火、有滋有味吧。
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瞿妍卓說一會兒忙完帶她去吃飯。
瞿妍卓真的很高興見到章如晨,自從上次一彆,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現實中見麵。
又瘦了點,高興下似乎掩藏了很多難過。
無論什麼時候通話或者打視頻,每次她問章如晨過得怎麼樣的時候,大多數時候回得都是一個好字。
瞿妍卓很忙,連短暫的通話都會被時不時打斷,根本沒有時間仔細去思考這個“好”中是不是有善意謊言的成分。
“不高興嗎?”瞿妍卓握住了章如晨的胳膊,溫柔問道。
章如晨被握住的那隻胳膊正好是有割傷的那隻,被握住驟然一疼,血似乎再次漫了出來,卻不敢讓瞿妍卓看出任何異樣,隻能忍著。
隨即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高興啊,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你,怎麼會不高興呢?”
“我總覺得你有事瞞著我。”
“怎麼會呢?我瞞誰都不會瞞著你的。”章如晨在撒謊,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沒告訴過任何人,哪怕是看姥姥或者奶奶的時候,都沒曾提過一句。
這種事情自己承擔就好,沒必要讓越來越多的人擔心。
“要是我知道你瞞著我、你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瞿妍卓微微抬起一邊眉毛,沒信章如晨說的話。
章如晨被她盯得心虛,隻能邊傻樂邊給瞿妍卓夾菜來掩飾。
回到公寓後,章如晨死活不肯脫下黑色的衛衣,哪怕地暖熱得要命。
這件衣服是她在家裡找到最能掩蓋傷口的一件了,裡麵隻有一件背心,脫下就暴露了。
推著瞿妍卓進了浴室,自己抱膝坐著想如何開口,讓瞿妍卓不起疑心地收回副卡,並關掉給她的親密付。
這次媽媽沒有找到,保不準下一次。
她自己的錢被拿走就拿走了,但瞿妍卓的錢怎麼能被拿走?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瞿妍卓擦著頭發走了出來,“我給你拿新買的睡衣,快去洗吧,洗完穿上看看好不好看,喜不喜歡。”
“我不洗。”
“為什麼啊?”
“我不愛乾淨,我很邋遢。”
“不洗就不洗吧,反正什麼樣我都能抱著你睡。”
“我也不要你抱著我睡。”
“不讓我抱著睡?那你要被誰抱著睡?”
“我要和沙發睡,它看著就很舒服。”
“那行,咱倆一起睡沙發。”
“不行,它很小,睡不下。”
瞿妍卓一臉幽怨,未來老婆好不容易過來看她一次,還妄想睡沙發。
捂著臉邊開始裝哭,她就不信章如晨會不在乎她的眼淚。
“怎麼辦啊?說好要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女人,她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啊?我的心都給了她啊,她這個沒良心的,都不跟我一起同床共枕啊。”
章如晨幾乎彈射起來,瞪大眼睛,就算知道瞿妍卓是裝的,都不忍心,連忙安慰:“我沒有不愛你啊,我隻是不方便。”
“來月經了?那也沒事,大不了我之後洗床單嘛。”瞿妍卓拉著章如晨的手一陣撒嬌,“一起睡嘛,我會睡得很老實的。”
“不是月經的事,是真的不方便。”
瞿妍卓想了想,除了每個月必來的月經,她實在想不到這個不方便是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被打了?怕我看到?”瞿妍卓果然很聰明,轉念一想就想到了。
“沒,沒有啊。”章如晨下意識地想把受傷的胳膊往身後藏。
“沒有?那你藏什麼?”瞿妍卓自然把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伸手便去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