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艾加爾?哦……在……在鎮子最西邊,那兒還住了個先知,跟他家院子是隔壁。”
“那個艾加爾什麼來曆?”
“呃……我聽說是康德爾的女婿,好像是什麼……因為村莊被洗劫所以家裡人全死光了,就孤身一人渡海來投奔來著,我懷疑是被賣掉當奴隸逃跑的……”
“逃奴。”
“是啊,但是康德爾一家不喜歡彆人這樣說他們的女婿,你要找他的話最好彆提奴隸兩個字哦。”
冷不丁房屋拐角後傳來另一個陌生聲音:“維卡?是你在那邊嗎?”
糟了!女人心裡慌得厲害,她該如何解釋應該正在乾活的奴仆麵朝下倒在地上而本來應該在織機前的她卻在豬圈裡呢?
女主人一露臉維卡就結結巴巴解釋:“夫人我……我……不是我乾的是……是她!”
維卡轉身一指,女主人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去隻有籬笆和院牆以及牆外的夜色。
艾加爾?女婿?這跟艾沃爾掌握的信息相距甚遠,不過也正常,如果她是逃奴當然也要想方設法在他鄉抹去關於過去的一切痕跡,就算沒有艾沃爾也有的是人有理由弄死加納。
加納才是他的真名,他的法蘭克母親用母語給他取的名字。他的母親教給從未見過家鄉的兒子純正的法語和在這片苦寒之地獨一無二的法蘭克佳肴做法,要不是加納做的異鄉菜肴實在太香也不會把九歲的艾沃爾吸引到他灶前,那時的加納對一個瘦小的女孩幾乎沒有防備之心。
——
[沒吃過這麼好的東西吧?彆處可找不著這樣的手藝。]
[那你走後我豈不是吃不著了?]
[那也沒辦法,趁這個機會好好享受吧。或者以後找機會去法蘭克,我的做法也許還不夠地道。]
[還有誰會這種菜?]
[我母親呀,我母親的做法最正宗,畢竟她真正在那片土地上生活過。]
[那她現在在哪?]
[死了,死很久了。]
——
說到這裡加納臉上的溫和笑容就消失不見了,艾沃爾跟他的交流本來就不算多,但如今回想起來居然還能憶起彼時還是少年的加納麵龐的大致輪廓,她記得加納是個臉上總帶著微笑的溫吞少年,跟其他諾斯男人相比有種說不出的不同。斯蒂比約恩非常賞識他,不誇張地說他幾乎人見人愛,所以前兩個可疑對象一出現,年齡,形象,包括蹩腳的法語眨眼間就暴露無遺,全都是濫竽充數。
準確來說,問到的三個全是濫竽充數,隻是沒想到還有柳暗花明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