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文再次病倒了。他毒傷尚在……(1 / 2)

文再次病倒了。他毒傷尚在恢複,這麼一病就直接去了半條命。兵對治病隻是粗通點土方,治點刀傷還全仗他爹的秘製藥粉,文大病一發就有點抓不住韁。

兵知道文這病大抵是因為受的打擊太大才犯的,但看他人事不醒的樣子跟他說寬慰話那肯定是浪費口水。他費儘心思也累得半死終於讓文的病情穩定下來,但人卻依然昏昏沉沉的不見清醒。見這狀況兵也沒有什麼好想的了,準備了些路上的乾糧,咬了咬牙背起文就開始趕路——不管衛國還在不在,至少在他死之前把他送回原來衛國的土地上好了。

文昏睡的時候一直不太安穩,有時候叫著“兄”,有的時候會說什麼“大船、鳳凰”一類的,更多時候他會叫著“武”問“為什麼、錯了嗎”……兵不太明白,有些好奇又有些覺得沒意思——這感覺多少有點“雖然認為八卦很無聊卻都鑽著腦袋想知道到底有什麼不得不說的內幕”那種心情。

兵在背著文趕路的第三天遇到了一個落單的難民。他安置好文過去打聽,回來後一臉茫然的在原地枯坐了半天時間,最後兵用力摁了摁臉,甩了甩腦袋還是哼哧的背起文再次踏上行途。

文是在第四天的時候清醒過來的。清醒以後的眼神瘮得讓兵認為他其實還是不要清醒比較好。兵喂了他一些水,問他想吃點什麼的時候他有氣無力的彆開頭。

兵忍不住了,他也有一肚子的火不知往哪兒出。借著文還有精神用眼神殺人,張嘴想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公子哥,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你哥還不是因為你才會想通了獻的城。如是以前的將,他哪可能乾這種窩囊事?而且獻城就不打仗了,那算是繼承你的遺誌吧?”兵不是說大道理的料,說著說著就不知道神遊到哪兒去了摸著下巴道:“雖然你現在又活過來了,但是那個時候是死了的。我說,你沒見他看到你死了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

文不知是被兵戳疼了心靈傷口還是自己想通了,終於應聲道:“……我都明白的。”

兵被這話打擊的抽了抽嘴角,轉念一想他還是個病人就歎息——還能說話就好。

“我不是因為這個難過……”

“……”

兵認為自己與這位貴公子再交流下去那肯定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索性閉了嘴,起身去拾掇晚上休息的地方。等他安置了文以後自己也躺下放鬆自己實際上同樣疲憊得不行的身體時,聽到文幽幽在旁邊說了一句:“我喜歡武。”然後就再沒有了聲兒。

你喜歡他關我什麼事?!兵一頭黑線加十字路口的自認跟不上文跳躍的思維路線,但過於疲憊反而有點亢奮的身體是需要時間來舒緩的,便閉著眼含糊的問了句:“你看上他哪了?”

文半天沒有回答。兵以為他睡著了,一睜眼就看到他大張著眼睛看著布滿星子的蒼穹,不隻沒睡還清醒得很。

兵的倦意卻上來了,他每天趕路又要照顧文要不是天性草根早就跟文搶那病號的頭銜去了,他翻了個身也不等文的答案了無興致的揮揮手: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

文從自己的思絮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兵已經很不雅的在一邊打起了酣。這時候他倒想起兵睡著前有說過明天要趕路什麼的,用腳蹬了蹬兵:“兵?我們到哪兒去?”

——衛國都沒有了,他們還能到哪去?

兵嘟囔了一聲,人沒有醒過來但腳卻不客氣的蹬了回去,正好一腳踹在文的小腿上。

看來這個人的攻擊力都留在睡覺的時候體現了——文疼得皺起了眉,望著睡死了的兵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有點失落。兵不是第一次扔下他各顧各的做自己的事,但他從小就走到哪兒都有人護著顧著,基本沒有被彆人扔在一邊不管不顧的經曆,尤其後來,再不濟武也會陪在他身邊……

想到武,文就一陣難受。

文的世界中最清晰的兩個人,一個是將一個是武。前者是血濃於水的羈絆,再痛苦再傷心即使兩心相離那份血緣也切不斷化不了;後者現在想來卻是擱在心裡的一根刺,一動就疼的難受,卻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