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不管現場直播的……(1 / 2)

不管現場直播的到底是鬨劇還是鬼片,好歹總算個團圓結局。兵與文到底是生是死的問題,角和將很有默契的拋之腦後——人都活了,總不能說他是死的再殺了吧?況且說不定還殺不死。

大病未愈的文被一大幫宮人和禦醫簇擁著安置下來,一大群人在他麵前好似穿花似的轉來轉去。兵想著自己到底是把文送到了,也見到了將,就開始牽掛著自己重新開始的立身之本,眼見好不容易靜一點了,便扯了扯一邊等消息的將的寬袖子:“我的五畝田和牛……能不能給我了?”

“不能。”將回答得很快。

“可以!”一邊偷眼關注著這兩位的角回答得也不慢。

兵望著眼前明顯意見不太統一的父子,有點冒冷汗。

——你不是說將會答應給我五畝田的嗎?他用眼神瞟那邊正在被診脈的文。文心虛的扭頭——人都是會變的,況且現在距離我們的死都有五、六年了,我也不知道兄怎麼變成這樣了。

兵垮下肩:“那牛……”

“也沒有。”將馬上拋了一句。這次角沒有吭聲,因為將的眼神已經快在他身上戳出倆窟窿了。

兵有點失望。在他看來,文雖然是將的弟弟,但死了一次了現在又沒有房產又沒有地產甚至連財產都沒有,回來宮裡就是個吃白食的拖油瓶兒,讓文作主給他牛和田那基本是不太可能的事。但將擺明了就不打算給賞的樣子,他就一個平民,貴族不給麵子也隻能自認倒黴,思忖著總比“夢裡去領賞結果被殺頭這結局要好上百倍了”就知足的翻身跪在地上叩了個頭:“都不給就算了,那我可以走了嗎?”

將在兵又跪下去的時候臉就黑成了個鍋底,聽到他說要走,連空氣都幾乎快擦出電火花了。

角倒很想兵走了一了百了,但將明顯不樂意。瞄著他父王臉上烏雲密布雷電交加,不負責任的扔下句“這事我沒決定權你問我父王”,便轉頭一臉偽善的專心致誌了解他叔身體狀況去了,順便在內心為兵豎了個拇指。

兵這下明白連自己能不能離開這裡這個問題的決定權都落到了將身上。他心裡打著突衝著一臉霜寒的將嘿嘿一笑。

將被兵的表情給氣笑了——這人就跟以前一樣無賴、膽小、有些小聰明。

“你還不能走,我還有話問你。”他說這話的時候笑容有點挫敗,像在妥協,還有點不太自在——那模樣像是將還是兵俘虜時常有的那種不自在不甘心還有點輕飄的看不起的樣子。兵望著這模樣的將莫名其妙冒了一句“鳳凰跟雞果然是一個品種的,了不起就是個變種”出來。將開始沒回過味,反應過來後橫眉豎眼的拋給角一句“我先給他安排個地方歇息!”就推搡著兵就向外走。

這種事安排了隨便讓個宮人去做就是了!!角從繃緊臉從努力老神在在的老禦醫手中沒好氣的抽過他們開的方子,耳朵卻向著他父王跟兵走出去的那道門豎得高高的。

“你個小人物,到了衛國都還敢這麼大膽。”

“我就說了個什麼鳳凰什麼雞的……沒有說你。”

“就這樣就可以砍你的頭了。”

“……砍就砍吧,又不是沒死過。反正現在什麼都要不到,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角側了側頭,最後隻聽到兩人腳步聲遠去的響動,沒有聽到將的反駁——他咂了咂嘴,心想:完了,他父王這次是真的沒藥可救了。

“王?”老禦醫們顫悠的聲音叫回了明顯拿著藥方走神的王。

角假咳兩眼,眼神又瞄回手中的藥方內心卻在吐槽我又看不懂我要能看懂要你們來乾什麼雲雲,全不反省藥方根本就是他自己從禦醫手中拿出來的。他眼神餘光落在將和兵離去以後就表情平淡的文臉上——看來時間的威力雖然沒有作用在叔叔的臉上,但至少作用在了他的脾性上,角想到。角記憶中的文雖然溫和冷靜但不乏活力,但現在卻暮氣沉沉如同垂死的老生。

他抬頭望到老禦醫們恭恭敬敬站旁邊一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模樣,又看了看手中的方子,想到帶著兵走出去的父王和那在驛館裡等著消息的秦使,角自覺腦袋又大了一圈,有點煩亂的把藥方塞回那群禦醫手裡:

“行了,按方子給叔叔抓藥,務必儘快讓叔叔痊愈。還有,你們都下去吧。朕有話跟叔叔說。”

文雖然回來了,但一直鬱鬱的不太開心。將心知這是心病,但是武沒回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一本正經的摸了摸下巴對角坦誠自己現在是如願以償了,但帶兵一起去見文這不就是在弟傷口上撒鹽嘛,然不帶兵去又覺得對不起兵,所以讓叔叔開心這麼簡單的任務就交給兒子你了。

角望著一臉“父輩及公平”的表情的將極度憤慨——你要真跟兵怎麼怎麼了還能這麼說,可是你跟兵什麼什麼都沒有連牽個小手你都沒得逞你卻因此把事情扔給我,你不感覺自己應該臉紅嗎?不過文心情的確不太好,角也隻得先挖空了心思的想辦法逗他叔開心。

角給文送了一些書簡過去,文道了聲謝就命人堆在了房間的角落裡。見送書不成,角又給文送了批歌姬——有人唱唱歌跳跳舞逗他開心總成吧?而且個個都是美女,他這叔叔雖不是好色之徒,但看美人誰都不會拒絕的吧?

這次文連收都沒收,速度把那些歌姬退了回去。

“為什麼?”

文笑了笑:“她們都不好看,我不喜歡。”

角翻了個白眼——我隻是想叔叔你府上熱鬨一點,你光就注意人家長得如何了。而且那些歌姬個個婀娜妖嬈,有幾個還是我忍痛割愛。叔叔你眼界也太高了吧。

“叔叔喜歡哪種類型的?”

文的眼神飄渺了一下,淡然應道:“像武一樣的。”

角堅持不住的晃了晃——他是記得武的——暗自描繪了一下跟武一樣的女人的樣貌,不由自語:“叔叔與父王不愧是兄弟。”

文不解卻笑笑:“怎麼?你還是兄的兒子呢。”

叔叔是想說這是家族遺傳嗎?角內心憤憤:那我也是隔代的!

好在經這番交談,角總算明白文到底在鬱結些什麼,而戀愛顧問顯然比較適合現在正春風得意的將。抱著各種盤算的現任衛王直接跑到他爹那兒竹筒倒豆的將事實和猜想和盤托出。將不動聲色的從頭到尾聽完了,終於歎了口氣道:“還是我親自去勸勸弟吧,畢竟兒子太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