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漫卷佛狸祠 打趣新人遊戲之作~(2 / 2)

“啊,原來你說展昭傷了元氣,是這麼回事!”少女跳了起來,怒視著粗啞喉嚨,“這樣你還讓小陳找他挑戰?豈不是陷小陳於不仁不義之境?”粗啞喉嚨臉上微微一紅,仍嘴硬道:“行刺敵主得手,那是多大的本事?尤其竟能不死,更可見他非同凡響。說不定這二十年來傷已好了呢?”少女瞪著他,怒道:“他若傷好,其功力自然不容小覷,那你是叫小陳去送死不成?”粗啞喉嚨道:“展昭素來寬仁,小陳就算敗了,也決不會死。”少女頓足道:“明知道會敗還要去,那不是瘋了麼?你……”粗啞喉嚨道:“傻丫頭,你不想想,展昭根本不會答應的呀。他輸給小陳肯定是麵目無光,贏了也沒什麼光彩,所以絕不會答應比試的。到時候小陳隻要說他不敢應戰,一般的揚名立萬。”

風越來越大,卷著沙石敲打廟門和屋頂。跳躍的火焰時明時滅,角落裡輕輕的咳嗽聲被完全掩蓋住了。

一直沉默的小陳很重地搖了搖頭:“不,我不去。”粗啞喉嚨急道:“為什麼不去?”小陳道:“你說得沒錯。我這樣的無名小卒,即便找到展昭,他也不會和我比試。我明知道他不是不敢,卻要向彆人說他是不敢,豈不是違心?彆說是展昭,是誰我都不會這樣。”

山羊胡子又打了個哈欠,道:“是啦是啦,你彆聽你那狗頭師兄胡說八道在這攛掇了。這種挑戰,展昭出道以來遭遇過無數次,至今應下的也隻有白玉堂一個人。小陳想和他比武啊,下輩子都未必能夠。”粗啞喉嚨道:“他為什麼隻應下白玉堂一個人?”山羊胡子道:“那我怎麼知道?多半是看白玉堂順眼唄。”粗啞喉嚨道:“哦,那你是說他會看小陳不順眼?”山羊胡子道:“他看小陳怎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看你不順眼那是肯定的。”粗啞喉嚨氣道:“哦哦,你們現在一個個都說不比了是吧?那我們還上京做什麼?乾脆回去算了!”

黃須漢子道:“小陳早就說了,遠遠看看就好。偏你自以為是,在這亂講。”少女遊目遠望,輕聲道:“嗯,近點看看也可以的吧?”粗啞喉嚨乾笑了兩聲。

角落中那咳嗽的男子慢慢站起來,朝他們走去。眾人以為他想烤火,都讓出點地方來。他卻隻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粗啞喉嚨一番,伸手拍了拍粗啞喉嚨肩頭,道:“很好,很好。”

他的聲音仿佛上古寶劍在鞘中回應旗鼓相當的敵手,那樣清越,卻不淩厲張揚。或許本來是厲的,隻是被歲月纏得溫柔了。

說了這四個字,他就又慢慢走回去。那稍高的男子拉他重新坐下,目光中微有責備之意。他卻一扭頭,隻作沒見。

黃須漢子注視著他們,心中一動,好像有什麼念頭一瞬即逝。晃晃腦袋,道:“晚了,睡吧。”

一夜再無說話。隻是那粗啞喉嚨一直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安穩,鬨到後半夜,終於被山羊胡子不耐煩地趕到一邊去,另給他起了一小堆火。

天蒙蒙亮時,粗啞喉嚨再也憋不住,出聲□□起來,把其他人都吵醒了。黃須漢子皺眉道:“你到底搞什麼鬼?”粗啞喉嚨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渾身不舒服。開始隻是肩膀,後來全身都——咦?”

他猛然意識到肩頭被人拍過,跳起身看時,昨夜那兩名男子早就走了。他衝出廟門,發現風沙已停,廊柱上的馬已不見。

“你們看!”少女指著那兩人坐過的角落叫道。幾人都湊過去,隻見牆上以木炭寫著幾行口訣,似是練氣;字跡飛舞張狂,轉折處利如刀刃。口訣最下方寫道:出言不遜,略施薄懲,以此法解厄。末了寥寥數筆,畫著一隻小鼠。

“還有這個。”少女在旁邊走了幾步,又指著一處叫道。幾人又都湊過去,隻見又是幾行字,字跡卻明顯工整柔和,寫道:小陳年少內斂,他日必成大器。下方卻沒畫畫,隻寫著一個“昭”字。

幾人張口結舌,腦中一片迷茫。隻有黃須漢子長長出了口氣。

驀地覺得身上一暖,原來太陽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