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九月秋老虎,迎來了十月金秋。
秋高氣爽的季節,每天下第一節晚自習後,“鄭科兒講壇”準時開講。時間一長,聽眾從陳騏和穆芳兩人,擴大到七八個人,就連老班長張靜岩也借著找穆芳來聽鄭科神侃。
十一月後,天氣逐漸轉冷,臨海的縣一中晝夜溫差很大,再聚在操場上會凍得流鼻涕,“鄭科兒講壇”終於告一段落。
雖然晚上不去操場觀眾台聚眾講學了,但鄭科換了件彆的事情做,開始自學高數和編程。
不久前學校新建了計算機教室,高二年級安排了計算機課。機房管理員兼計算機課老師講了點兒Bisic語言,鄭科聽出了錯兒,於是當場提了出來。這一提不要緊,那個姓裴的老師氣急敗壞地把鄭科罵了一頓,說既然你這麼懂,你上來講啊,全班就顯你明白?給我出去!
這鄭科也是,人家裴老師本來就是應付課而已,對錯反正也沒人聽得懂,怎麼還就讓你給揪出錯來了?錯就錯唄,你說出來乾嘛,讓人家裴老師當著這麼多同學多沒麵子?
其實對那個表達式的對錯,鄭科當時沒細想,單純憑感覺是錯的,然後就狗掀門簾子露尖嘴說了出來,聲音還有點兒大……
事後他找了本書認真地又研究了一番,想搞清楚是不是自己太主觀了,僅憑感覺就說是錯的未免過去輕狂。結果證明他的感覺準確,而且那個機房老師不光那節課講錯了,之前講的也是錯誤百出,純粹是個二把刀。
後來鄭科越學越來勁,每到周日都借著他爸單位辦公室那台IBM386,把Bisic語言學完了後還不過癮,又開始自學C語言。
計算機課上講的那些Bisic語言,陳騏學的一頭霧水。鄭科後來用形象講解法,深入淺出地的給他從頭兒講了一遍,陳騏竟然聽明白了,還能寫簡單代碼——寫得對錯不知道,反正原理明白了,至少能寫出來。
陳騏高興地問:“為啥計算機課上聽那姓裴的講聽不明白,你這一講就明白了?”
“他就一看機房的,水平根本不行,”鄭科不屑地說,“這陣子我自學編程,發現他講的好多都錯的,一看就是為了應付上課現炒現賣,講的啥也不是。”
“幸虧計算機課不考試,要是考試課攤上這號兒老師還得被耽誤了。”陳騏說。
“這禮拜日回去我寫個病毒,下次上機給他拷進去,給他個教訓!”
“啥?病毒?啥病毒這麼牛B,還能傳染電腦?”
“計算機病毒啊,其實就是寫一段代碼,存到計算機裡等著時間一到自動運行,讓計算機沒法正常使用。”
“噢,明白了,那不把電腦燒壞了?”
“你以為電腦是人啊,還會感冒發燒?”鄭科被逗笑了,“放心,壞不了,反正咱學校機房都是一堆淘汰的286,頂多重裝一下係統,也算是給那姓裴的找點兒正經活兒乾乾,省得他整天就會坐辦公室裡玩兒翻牌。”
鄭科周末回家後,竟然真的用他爸單位電腦寫出來一個病毒,存在了軟盤裡,然後趁著上機把病毒通過軟驅拷到了電腦裡,又利用計算機教室的局域網,將病毒擴散到機房其他電腦上。他將這個病毒設定為一個星期後的下次計算機課上發作。
陳騏問鄭科電腦病毒發作時時什麼樣子。鄭科說留個懸念,等著下次上課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