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親人在，芽衣自然是要跟著她的家人的，現在整天跟著他也不是回事，端木嵊揉了揉芽衣的頭發，目光柔和：“走吧。”

芽衣一下子睜大眼睛，笑容從臉上褪去，驚愕地看著端木嵊：“哥哥要趕我走？”

端木嵊歎氣：“不想和親人在一起嗎？”

芽衣看看端木嵊，又回頭看看自己的舅舅，表情糾結，猶豫了半天，還是扯著端木嵊的袖子小聲祈求：“我想留在這裡，我想和哥哥在一起。”

男人頓時有些著急，將端木嵊沒接的錢往桌子上一放就勸道：“芽衣，乖乖聽話，跟舅舅走吧。你一個女孩子留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山裡可怎麼辦呢？你爸媽都不在了，我現在是你唯一的親人，我有義務照顧好你。而且現在外麵很多女孩都選擇讀書上學了，你留在這裡以後可怎麼生活呢？”

端木嵊有些詫異地看了男人一眼，其實一開始他對這個人就有些莫名的敵意，隻不過關於芽衣的歸宿的問題，他始終認為留在人類世界要比在他身邊好的多。

不過剛剛西裝男人的那番話倒是讓他有了一些改觀。之前在名頃鎮的書店裡他大致了解了一些日本的現狀，此刻正是日本向西方學習的關鍵時刻，芽衣如果能抓住這個時機，前途不可限量。

“去吧芽衣。”端木嵊蹲下來，輕輕摸著芽衣的頭頂，當初他因為身份的原因沒有辦法留在學校裡，他不希望芽衣也與學校無緣，“你舅舅說的很對，聽你舅舅的話，到城市裡去，好好學習，多看看外麵的世界，你會發現這個世界很好，你可以做許多以前的人不能做的事情，發現有很多以前根本想象不到的活法。你會喜歡上它的。“

芽衣盯著端木嵊說不出話來，眼淚撲簌簌地順著臉頰滾落：“哥哥，哥哥不可以和我一起去嗎？”

端木嵊說了違心的話，外麵的世界很好，隻要不和他發生牽扯，什麼都是好的。

“去吧，”端木嵊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回到你的世界裡去吧，哥哥還有必須自己去做的事情。”

“哥哥要做什麼？不能和我們一起嗎？”芽衣止住抽泣，依舊拉著他的袖子不鬆手。

端木嵊長歎一口氣，他要做什麼？也沒什麼好做的，一隻喰種，苟且偷生罷了。

站起身衝著芽衣身後的男人微微鞠躬：“那芽衣就拜托您了。”

“好好好，”男人見端木嵊這麼直白的表示，連忙點頭，“我會照顧好她的。”

芽衣也不哭了，隻是咬著嘴唇，緊緊盯著他。

端木嵊移開視線。

西裝男人牽著小女孩的手，掂著皮包，跨出房間去。

鱗瀧左近次，錆兔和富岡義勇都在。男人又依次向他們道了謝，就要下山去。

“等一下！”端木嵊突然開口叫住他們。

芽衣的眼睛亮了一瞬。

端木嵊走過去，從懷裡掏出一條粉紅色的發帶，仔仔細細地將發帶係在芽衣烏黑的頭發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端木嵊動作輕柔地摸了摸發帶，目光裡帶著眷戀，“芽衣帶著這個很好看，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去吧。”

芽衣咬著嘴唇，卻還是忍不住淚水留下來，轉過臉去，把頭埋在舅舅懷裡。

端木嵊衝西裝男人點點頭，示意自己完事了，然後轉身向山上走去。

他現在隻想早些通過鬼殺隊的測試，拿到自己的日輪刀，遠離人類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