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塗晨北,男,184(2 / 2)

“你就是不開心了,許爍。”

塗晨北不像彆人,他沒有欲言又止的意思。

“趙澤對你最重要,我知道,”塗晨北撓撓頭,“比如說吧,如果現在不是我,而是曾經的趙澤,你一定會直接告訴他,你不開心了,因為什麼,要乾什麼,不會跟他見外。”

許爍背對他,在聽,邁下電梯,然後轉過身說,“沒有,想多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許爍最終拉著塗晨北吃了烤魚。

他這人一大優點,就是沒小心眼,事兒來得快去的也快,感覺很快就把偶遇趙澤的小插曲拋之腦後。

塗晨北送許爍回了家,手機裡收到條趙澤的消息。

【zz:兄弟,有空回牧裡公園聊聊。】

塗晨北掃了輛共享電驢,駛在濱河橋上,寒風割臉,把人吹得清醒。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很避諱見到趙澤。

或許是上個暑假許爍和趙澤鬨掰之後,塗晨北跟許爍越走越近,他不願意承認,但這就是趁人之危。

又或許更早,在他剛意識到許爍和趙澤有愈演愈烈的吸引力時,他就想脫離和三個人的友誼,不破壞他們的興致。

塗晨北常覺得身旁燈火通明,卻始終寞然一身。

所以當他邁進牧裡公園區,夜晚的清吧溢暖流光,看到坐在玻璃窗邊的趙澤點好了酒水。塗晨北拉開凳子,卻沒喝一口。

“晨北,得有半年沒聚了,喝點兒。”

“騎車,得守法。”

趙澤仰頭,酒從喉管流過,尖刻的喉結上下竄動,塗晨北一個男的都覺得,趙澤這家夥好看到刺眼。

“其實不止今天,我在想,你是不是在疏遠我?”趙澤苦笑,“是,我和許爍玩過一陣時間,但友情不該是極限二選一,我們都該是好兄弟。”

塗晨北聽著,一言不發。

趙澤見他不說話,拉凳子湊更近一步道,“晨北,我跟我女朋友分手了。”

塗晨北點點頭,“所以你今天是因為失戀,找我陪你?”

趙澤剛張開嘴,要說什麼,被塗晨北的話壓回去。

“陪你唄,兄弟嘛,失戀難過是正常的,”塗晨北眉毛一挑,招手叫服務生,上瓶果汁。

“我說的不是這個。”

塗晨北當然知道趙澤想說什麼。他懶得周旋,直接戳破趙澤那點心思,“你談了彆的女孩,又回想起許爍的好?這種事,你親自找她。”

塗晨北起身要走。

背後傳來趙澤尖銳的玩笑,“晨北,不認識的,怕都以為許爍是你女朋友了。”

“沒有的事。”

“真把我當兄弟就幫幫我,”趙澤按著桌子起身,“是,我前女友無理取鬨,對許爍傷害很大我也知道,但現在我們也分了。幫我跟許爍解釋下好嗎?”

“趙澤,我寧願你是許爍前男友。”

塗晨北去吧台付掉了酒錢,“因為被朋友背叛的感覺,許爍一輩子都忘不掉。”

晚上回到公寓,塗晨北擦著頭翻手機,看見朋友zz發來一筆轉賬消息。

下麵還附了句,【能推一下許爍的微信嗎?】

塗晨北沒收錢,也沒回他,隨手把手機撂沙發縫裡,摸黑轉回浴室。他覺得趙澤這行為挺可笑,像在狗麵前吊塊臘肉,嘬嘬兩聲呼之即來,命令你來咬這個人。

雖說他頭像是cheems狗,但也彆真把他當狗耍啊。

-

牧裡這地方,傳媒業不甚發達,許爍父母的意思都是當個公務員,考研也行。

旁人都覺得她高考算超常發揮,班裡那些比她強的清北生尚且誌向平平,她有什麼自信較著自個兒能蛟龍得水一步升天。

許爍端著米飯落座,“爸,這個世界很多元,會給腳踏實地的人明路,也會給我這種機會主義者活路。更何況我也在為獲得機遇努力,換句話講這叫效率。”

許父是鐵路局的老乾部,自然聽不得這些話,但總歸發現女兒上大學後伶牙俐齒不少,不再是一副談不妥的艮艮兒樣,心想不愧是985。沒事,一年一個變,跟高中似的圍著那麼多優秀同學,大四指不定被感化。

結果許爍還沒安生扒兩口飯,許母筷子頭又敲她下飯碗。

“嗯?”

“你昨天晚上去找哪個朋友玩了?十點半都沒聽見你動靜。”

許爍沒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囫圇吞著飯說,“塗晨北。”

許母夾菜進碗,“就說呢,你這油嘴滑舌多半都是跟那小塗學的,說一句頂一萬句。不是我封建啊,你們男女孩子畢竟有彆,保持點距離。”

許爍一聽這話樂了,“還保持距離,媽,您放一萬個心,塗狗…不是,塗晨北就一少爺,人看不上我這等凡夫俗子,行吧。”

倒不是許爍危言聳聽,塗晨北他爹給他介紹過的姑娘她比塗晨北都熟。一個個不是飽讀詩書就是家財萬貫,臉還都是一個模子生的溫婉大方美麗動人。

許父適時插嘴,“我倒挺喜歡那男孩,乾淨禮貌、不爭不搶,最重要腦子靈。”

許父是見過塗晨北的,當初高中隔壁班主任以為她和趙澤談戀愛,叫了雙方的家長,還是塗晨北眼尖從中調和,話裡話外幫許爍證清白。

許爍搖搖頭,實在沒發現他還有這等好。

許母哧了聲,懟許父道,“還不爭不搶,我看你就是沒出息。上個月要把你調進京,你竟然借口身體不適應,老許,你真要氣死我……”

許爍以為戰線轉移,樂得去回複塗晨北消息,結果又被許母衝,“小塗當個朋友就行,可千萬彆找這種對象,有你委屈的。”

……

城市的另一旁,塗晨北把蘋果啃牙上,騰出手回許爍。

她的微信ID是「像素小勺」,姓名首字母乘二,塗晨北有次嘴賤吐槽說,結合你每天精神狀態,應該叫笑死或者想死。

像素小勺:我媽剛批評你,說你沒出息

大耳朵塗:6

大耳朵塗:你今天不跑采訪?

像素小勺:嗯,實習生也要睡覺的。

大耳朵塗:晚上f·c,幫我解圍。

像素小勺:又被你爸相親了?

大耳朵塗:倒也沒有。這會兒被纏上了,細聊。

結束一段對話,塗晨北抬眼,大學籃球校隊一邊後衛攬上他脖子,“咱往f·c那邊先走著,吃頓飯差不多我妹就到了。”

塗晨北沒接腔,站路邊揮揮手打車。

大學在本地上就有一劣勢,彎彎繞繞全是熟人。本來今兒答應跟球隊寒假留校的朋友們吃個飯,沒想這邊後衛要叫上他堂妹來喝酒。

他堂妹叫楊羽雯,學播音,是高中隔壁跟趙澤一班的,就在最出名那所傳媒大學讀書。

好巧不巧,這姑娘追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