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涵的處決要等刑部,二房很快就放了出來,謝家已無立足之地,二夫人在門口哭喊,引得路人駐足。
無論她如何哭喊,門都沒有打開,見是無果,二夫人不甘心離去。
人離去,不忘派人去通知後院的老夫人,信沒有到老夫人手中,輾轉落到了謝昭寧的手中。
謝昭寧沒有拆開,而是讓人送給謝蘊。
謝蘊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丟在火上燒了,金鑲玉眼皮跳了跳,“謝相,您這是打算將謝家都給大公子了?”
謝涵不行了,三爺還在。三爺年長,按理來說,應該交給他,謝大公子太稚嫩了,柔弱不堪,怎麼都不像是一家之主。
謝蘊目視火焰,隨口說道:“你沒查過我三哥?”
“哎呦,我來一趟就查了個乾淨,你三哥養了個外室,都比我高了,長得不如大公子好看。”金鑲玉掩唇笑了,“我還是喜歡大公子的麵皮,哎呦,那叫一個水嫩嫩,您說,一個小公子怎麼長得比女子還要嫩,您說……”
“閉嘴!”謝蘊不悅,“我說過,我不喜歡你調.戲她。”
“我這是讚賞、是誇獎,怎麼就是調.戲。”金鑲玉忽而一笑,笑容有些漫不經心:“謝相,我真的有個妹妹哦。”
謝蘊低頭,恍若沒有聽見,靜靜整理桌上的文書。
金鑲玉討了沒趣,自顧自坐下,歪靠著椅背,說道:“我那個妹妹長得可水靈了,比起大公子就差了那麼一點,您說謝大公子那副樣貌下,什麼樣的女子才可堪配。”
謝蘊依舊沒有搭話。
金鑲玉又說:“那個秦晚晚可配不上大公子,樣貌一般,家世一般,嘖嘖嘖,驕縱得很,難伺候。”
“金鑲玉!”
謝蘊驀地出聲,“你是不是很閒?”
“不閒,我在查謝大公子,發現秦晚晚十分喜歡她。不過呢,我查出一件事兒。”金鑲玉麵色微變,“大公子五歲那年,生了一場怪病,閉門不出,病了一年多,醒來後記不得以前的事了。”
謝蘊停了下來,“謝昭寧說過,高燒燒得記不清以前的事情了,不過孩子小,五歲的時候本就不大記事。”
金鑲玉不讚同:“可是一年沒有出門,病愈後活蹦亂跳,沒病沒災,按理來說,病了一年,怎麼會沒有後遺症。倒像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故意不出門的。”
“你是何意?”謝蘊被勾了幾分心緒。
金鑲玉搖首:“說不上來,我在查,我派人去找那時給大公子治病的大夫,您知道嗎?那個大夫沒過多久就離開江州了,我找了一圈沒有找到人。無奈去找了他的鄰居。”
“鄰居說他有了好去處,搬走了。您不覺得很怪嗎?”
金鑲玉輕笑,眼中皆是意味深長,“怪得很。”
謝蘊不是尋常人,官場上待了多年,知曉金鑲玉的隱晦之意,“謝昭寧身上有秘密。”
說完她又恍然大悟,謝昭寧是女子……
不對啊,謝昭寧出生之際,她還在江州,似乎就是個男兒!
她渾然一顫,麵色發紅,“你還查到了什麼?”
“大公子病過一場後,性子變了。聽聞病前就是一個小霸王,病後變得乖巧多了,書也讀得不錯,就是不入官場,怪得很!”
謝昭寧天賦異稟,文采斐然,不少人都覺得她下場考試必然榜上有名,偏偏她無動於衷。
若是入朝,有謝相這位姑母的協助,必然能成為朝堂新貴。
謝昭玉試過兩回,都是無果,連童試都過不了,著實不是讀書的料子。
謝蘊與謝昭寧相處快一月了,少年人溫潤有力,骨子裡手段沉而穩,不像表麵那麼簡單。
簡而言之,謝昭寧就是扮豬吃老虎,蒙騙了不少人。
溫潤的外表、體貼入微的性子,也蒙住了謝蘊的眼睛。
“你去查一查大公子的乳娘。”
“謝相問得好,我查過了,大病之際,大夫人以照顧不周為由將人辭退了,沒過多久就病逝了。您說,怪不怪?”
“確實怪,太多的巧合了。”謝蘊麵色沉沉,謝昭寧的身份令人懷疑。
金鑲玉玩笑道:“謝相,她若不是你的大公子,可否將她許配給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