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夏……”滿腦子昏昏沉沉的,就是這樣不顧一切倉皇地奔了過去。為了嶽夏,她真的可以不惜一切,可結局卻是注定要失去……又何必多希求呢?
嶽夏呢?漫雪從未有過的空虛和茫然。
“這姑娘不會就是凶手吧?”
“怎麼會呢?這姑娘身旁沒有兵器啊…”
“誰知道呢,萬一是高手呢?”
“就是啊就是。”嘈雜聲愈來愈響,什麼都聽見了卻什麼也沒聽明白。
漫雪動了動睫毛,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由於長時間在黑暗中處太長,一時間又被那耀眼陽光給刺痛了眼。
“喲,醒了,醒了。”耳畔的身音愈發清晰。漫雪倏地直了起身,將身旁之人嚇了一大跳。而四周的人也不由得退了好幾步。
這......是哪裡啊?漫雪一時驚愕。
古香古色的房屋,縱橫交錯的懸梁。而麵前的人一個個不語地望著自己......漫雪忽然覺得這世界與自己好陌生好陌生。
“我......請問,這裡是哪?”漫雪一字一句地問,可是身旁的大漢們依然是不知所以地看著她。可是她現在隻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某一拍攝古裝劇現場。而自己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
總之是要比現在的莫名其妙來得好。這一切未免太過荒謬。
而周圍的人卻是麵麵相覷,對這個不知所以的女孩子該如何是好。
龍門一家慘案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享譽大江南北的龍氏,如今一夜被滅,對於世人要的隻是個交代。龍門被滅,而這女子卻躺於庭院小徑,醒來不知雲雲。這樣子要怎麼樣才能不讓人發生聯想呢。
此時一個須發皆白的大爺拄著拐杖徐徐走出人群,犀利的眼神和滿臉的滄桑表明了他看來是個人物。起碼是小人物中的人物。
“五爺,這裡就屬您是長輩,您來裁決吧。”一旁的大漢讓出了一條小道。
“不管這丫頭是否凶手,先送至官府,再當議論。”五爺居高臨下的望著漫雪,冷冷道。
錯亂,迷茫,這是什麼和什麼呀......漫雪一驚,這真的是錯亂時空麼?不管它是否,還是惹不起這群人,先逃了再說,之後再去找嶽夏。
“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龍家什麼滅口,我都不知道!”漫雪扯著嗓子妄想為自己辯駁。可是吼聲卻湮滅在人群的高聲呐喊中。
“聽五爺的話,先把這丫頭綁起來,送到官府在說!”那大漢扯著嗓子在吼,而身邊的人非但不救,還隨聲附和。漫雪大駭,莫非這群人真是要動家夥不成?
裡三層,外三層。逃...真是個悲劇的妄想。漫雪,看來你是等不到嶽夏了。
真的,等不到了麼?
漫雪闔上眼,卻忽的發現一瞬間,一切變得寂靜無聲。如時間也停止流動。
忽然四周沒了壓迫感,沒了擾人的嘈雜。相反的是一陣女子體香。沒有胭脂濃粉,隻是一股淡淡的麝香味。不厭惡,反而倒是一陣清爽,會...是誰呢?嶽夏?不對。嶽夏素來對這種味道過敏。
睜眼,一襲黑衣鬥篷著於身上。暗淡的黑色絲毫沒有體現古代女子的飄逸與柔美,卻隱匿不住她的女兒身。三千青絲嚴實地藏在了鬥篷中,一條黑色綢帶將纖腰係住。眸中沒有小家碧玉的溫柔可人,也沒有妖嬈女子的嫵媚萬千。隻是透著淡淡的傷和惆悵。
她真的是一位佳麗啊,漫雪不由得感歎,真是連小夏都欠三分。
“你...是?”漫雪開口,問著這位將她從豺狼堆裡救出來的女子,應該是叫恩人吧......
那女子並不看她,隻是望著那陌生的宅院,剪水瞳中泛著淡淡的悲傷,卻努力讓自己不流露出來,“莫雅,你就叫我莫雅好了。”
莫雅?嗯.......真是個好名字呢。漫雪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兩遍。
那女子不再答話,隻是望著。那像是在憂愁,卻又平靜如水,她還真是個難以捉摸的人.女人果然是本難以品讀的書。
那名曰莫雅的女子目光始終不離那棟血洗的宅子。莫雅,終是有一天,你會將那血仇原封不動地還上。
西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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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背影突兀在荒涼的夜色之中,黑色的披風在凜凜寒風的撕扯下曳曳而動。寬沿鬥笠下,一雙劍眉微皺。頗些不安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