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 謝摯從石屋出來好一陣子後背……(2 / 2)

族長每天那麼辛苦,她卻還給她添麻煩……謝摯心疼極了,倒恨不得火鴉燒壞的是她。

見她這麼傷心,火鴉驚奇不已,收了符文提起腳爪繞著她連連打轉——它還從未見過這個凶殘孩子眼淚汪汪的樣子,覺得十分稀奇。

它正要道歉,忽然目光一凝,驚得掀起翅膀後退幾步,“哎!你……你你你胸口那是什麼?”

它剛剛吐出的火焰一時半會還未熄滅,閃耀著赤金色神芒,纏繞在謝摯身上像一條條小小的火魚明滅吞吐,此刻卻在一瞬間暗淡起來,被謝摯的胸口悄無聲息地緩緩吸納而入。

少女的胸口處散發著淡淡的金色輝光,絲絲縷縷的乳白霧氣自那裡緩緩流淌而出,仿佛有生命一般包裹住謝摯的軀體,快速地吸收儘所有火焰,神聖而又靈異。

“那是什麼東西?”

它繼承了一絲神獸朱雀的血脈,靈覺敏銳非常,此刻敏感地感受到一股恐怖浩瀚的氣息,如同直視無儘深淵一般令它心生恐懼,它連連倒退,連頭頂的羽毛都炸立而起,顯得十分排斥抗拒。

“什麼胸口……”

謝摯怒瞪它,垂下眼看了自己身上一眼,一下子滿臉通紅,緊緊地捂住胸口,“你……!流氓!色鳥!——你是公鳥還是母鳥?”

拜剛剛火鴉的火焰所賜,她的上衣被燒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露出了許多白嫩的肌膚。

她……她還從未被他人看過身體……

謝摯在心中磨刀霍霍,下定決心要是這隻火鴉是公鳥她就挖了它的眼睛。

“自然是母鳥!”

火鴉下意識答了一句,又猛地醒過神來,惱羞成怒道:“呸呸呸!什麼母鳥!”

“而且其實你也沒什麼看頭……”

少女的軀體發育得並不成熟,大略掃去隻有一點青澀的起伏,它賊著眼睛又瞧了她一眼,拍著翅膀飛起來一些,梗著脖子叫,“更何況我對人族的身體並無興趣!”

謝摯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我殺了你!”

一番追逐之後,一人一鳥都筋疲力儘,各自坐在一邊地上喘氣休息,火鴉舉起翅膀有氣無力地拍了拍謝摯的肩膀,氣若遊絲道:“小孩,你知不知道,你胸口裡好像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剛剛這個怪力小孩狠狠地捶了它一通,它自詡肉身金剛不壞,現在覺得自己膀子都快被搖散了。

到底誰才是神獸後代啊!火鴉在內心悲憤交加地咆哮。

謝摯從它身上又拔下一根羽毛,比劃著往自己被火焰燒壞的衣服上補:

“知道當然是隱隱約約地知道一些……可我也並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東西。”

火鴉身上暖融融的,在這樣的天氣裡靠著它似乎有些過於炎熱,謝摯乾脆一翻身躺到了它鮮紅色的腳爪上,很好,很冰涼,她閉著眼睛舒服得喟歎一聲,問道:“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這隻火鴉似乎很不凡,說不定它知道些什麼秘聞。

“你都不知道,我怎會知道?”

腳爪上傳來一陣軟綿綿的觸感,火鴉動了動身軀,終究還是沒有跳到一旁把她掀下來。它垂首俯視著這過於大膽的人族女孩:

“但我想,那一定是很了不得的秘寶……說不定是仙人的遺物——我剛剛親眼看到你的胸口將我的火焰吸得一乾二淨。”

它記起來她跟寶骨共鳴時引發的異象,形似玉牙白象的精氣從寶骨之中湧出,同樣也是在她胸口被吸了個乾淨。

火鴉有些悚然:“那該不會是個活物吧?”

大荒之中素有傳說,大能者在身受重傷瀕臨隕落之時也會變化形體寄生於血氣強大的個體,數百年前一個雀族天才就曾被寄生,初時它還以為自己是遇到了機緣,結果等它剛一凝聚符文開辟道宮,就立刻被寄生者奪了舍。

“也說不定你是個溫養這件秘寶的器皿……”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大多出於人族中的大家族,他們會選出天賦異稟的幼童,在其身體中埋下沉眠的秘寶,期冀天才的精血能喚醒寶具上的活性,其他種族很少能狠下心對同族幼兒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

火鴉覺得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於是看向謝摯的目光就同情了很多:

“不過你放心,假若真是如此,你肯定長不到這麼大,早就被吸乾精氣死掉了。”

……這大黑鳥真笨,它就這麼安慰人的嗎?

謝摯一陣無語,不想理會它,手臂枕在腦後安安靜靜地沉思了一會,久到火鴉開始試著從她身下往外抽自己的腳爪,她這才一翻身骨碌一下坐起來。

“喂,火鴉。”

“乾什麼?”

火鴉警惕地一縮脖子——難不成這小孩又要罵它是流氓鳥?

謝摯站起身來,眼睛亮閃閃的,顯然在方才想到了什麼妙招。

她抱住了火鴉的腳爪:

“你攻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