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賊膽包天(2 / 2)

千宮燈 古矢女 3344 字 10個月前

“我很認真的在請教你!你倒是幫忙分析分析,會是什麼人做的?”紫寒衣微慍的臉色表達著她的不滿。

“陳年的卷冊、側妃的一隻簪子還有正君的一身衣服,還是舊的!你讓我說什麼?若不是了解你,知道你這人不會開玩笑,還以為你怕我閒著無聊,專門請客逗我玩呢!而且你怎麼就肯定這些零七碎八的東西是一個人盜走的?也許隻是巧合罷了。”藍瑾攤攤手,直言不諱。她一聽皇宮被盜,還以為是丟了傳國玉璽或是皇冠龍袍再不濟也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字畫之類,沒想到居然都是些零碎。怪不得沒消息傳出來。

“因為這個。”紫寒衣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從懷裡掏出一物。藍瑾接過的是一張信箋。紙質堅潔,首尾處皆以工筆細描了花卉。

仔細觀瞧,藍瑾認出畫的是木槿花,上首是一支獨放、嬌羞萬方,下角是殘花瓣瓣、零落成泥。花瓣上點了淡紫,花心出是一抹嬌黃的蕊,無論是盛放還是寥落,都栩栩如生。藍瑾忍不住歎道:“木槿畫的不錯!”

“我是讓你看上麵的字!”紫寒衣原以為她看的認真是有了線索,沒想到她一直看的是花草。

“字也不錯!你寫的?”藍瑾掃了眼那四行朱墨字跡,開了個玩笑安撫她。

隻是安撫的作用顯然沒起到,紫寒衣的臉色愈加陰沉,氣結道:“這是昨天在紫正君的衣箱裡發現的。我今天去了司衣局,找了總管內侍滌佳嬤嬤,據她說那箱子裡放的衣服應是紫正君進宮之後冊封大典時穿的。但是昨日紫正君居然都沒提起,隻說是一件舊衣。再加上這張紙條,你說這事蹊蹺不?”

“三入三出,留此為念。李代桃僵,凡鳥戀枝。照心敬上。這前兩句是說這三件竊案都是這個‘照心’一手所為。這個好理解,但後兩句我就不明白了。所以想請你這個探花郎幫著想想。”紫寒衣抱臂看著藍瑾。

藍瑾撫弄著指間薄薄的紙箋,垂目凝思。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才抬起頭來,隻說了句:“隨我來。”便起身拉著紫寒衣出了酒家。

隻見在夏日的驕陽下,一藍一紫兩個身影在韶京的長街上發足狂奔。飛揚的衣擺卷起身後一片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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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妙手醫館。

醫館內簡陋的床榻上,臉色慘白的男子趴臥不動,細密的汗珠布滿了清瘦的臉龐,整齊的皓齒咬緊了唇。這是一家男子醫館,醫館的主人胡遠正在為他的背部塗抹某種漆黑的藥膏。身邊捧罐侍立的黃衫少年,是其幼子,名喚作岐兒。

“咱們男兒家,生來就是命苦的。你住在哪啊?傷成這個樣子,走來也是辛苦的吧。”中年的館主看著眼前紅腫滲血的肩背,雖說行醫多年,也見了不少被嶽父母甚至是自家妻子虐打夫郎,但下手這麼重的,到也不多。

“我,住在城南……”玄暮吟從牙縫裡吐出這幾個字,複又咬緊了唇以防自己溢出□□。

“城南?那到我這兒可有段距離,可憐呦!哎——你住在城南,那昨天一定也聽說那白苑下聘的事兒了吧。那男兒也定是苦出身,不是走投無路誰會願意去花柳巷討生活啊。但是人家命好,一朝入了王爺的眼,以後的日子有人疼、有人侍奉,就能享福了。像咱們這樣命薄的,就隻能自己疼自己。以後要是再挨了打,找個人到城北給大哥我傳句話,我去給你上藥。甭自己個走過來,得多費勁兒啊!”胡遠一邊和他嘮著話,一邊上藥,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省的過於疼痛無法忍受。

玄暮吟勉強的對他笑笑,沒有言語。

同一件事——有時候旁人看到的和真實發生的,其實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