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惡 衛柯與各個皇子關係也就如……(2 / 2)

水火 蘭幺鴨 4062 字 10個月前

衛柯收了那那詭異笑容,回身望著他。他背後就是月亮,他站在月色裡,發絲浸染一圈光影:“都過去了。子欽,我把我最脆弱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也和孤說說,你最脆弱的時候是什麼。”

權子欽看著他,目色裡一片澄澈月光。飛雪棲落在他眉睫,冰涼的濕漉又很快蔓延進他的眼眶。他在想,其實我最怕的就是看到你受傷。方才聽著你曾經這麼難過,我心裡也像被千刀萬剮一樣。縱使我什麼都能幫你,可終究是錯過了本可以救你於水火的最好時期。可是他張了張嘴卻沒開口,衛柯卻也似乎並沒有真的打算得到他的答複,而是自嘲笑道:“子欽你老是這樣,我有時真的看不懂你。想著你和我說說話,有時我都在你眼睛裡看到答案了,你卻是不開口。”他清冷地站著,仿若一尊雕像。他的語氣也沒有起伏,他們都等了太久,都在等待對方鬆口,都在等到對方示好,都在等待那苦行跋涉最後不可能看到的月牙泉。哪怕隻是海市蜃樓,哪怕隻是可以觸碰到一點點綠洲,他們都沒有給過自己機會,也沒有給過對方機會。

無所謂,他可以和權子欽耗到天荒地老,他可以假裝不在意,再久一點,就像當初那樣,大不了再作踐一次,他不會心疼。

衛柯那幾年一直在研究一種邪術,具體就是讓自己更快速通過天地精華得到靈流,他聽說很久之前江湖有種教派叫天月教,教主通過自己身上一塊骨頭做成天月骨等待月升時吸收月光的能量從而賦到自己身上。可是這種教派已經失傳,他隻是會偷偷到禁書閣翻越上古禁書,偷習一兩件邪術,做一兩點小動作倒也使得靈力肆虐生長,隻是精神愈發陰暗了。

他指派權子欽去鬼市買來毒藥先是把幾個皇兄毒得半死不活,權子欽那時趁著帝君時常外出便收留了徐力等一眾手下在宮裡組成了秘密暗衛,然後又在衛琢身死後大殺一汽,王室舊族皇子衛肅、衛奇死於衛柯之手,大多數宮女也被一夜滅口,衛林受不了一夜之間的劇變與兄弟鬩牆的慘劇在殿內自殺了,衛謹被衛柯流放到遙遠的海上孤島…帝後因為衛琢死訊早就神思恍惚,這一下聽聞宮內天翻地覆直接一口氣沒喘上來隨著先帝一前一後到了天上仙境。太子妃與部分好看的侍女被衛柯留於內宮,時常召喚,極其寵愛侍女阿玲已是後話。

在十八歲那年,衛柯用儘邪術與詭異手段殺了宮內所有與他作對之人,稱王。那是建玄十八年,衛柯登上大寶後改年號為建慶元年,修真江湖的曆史又翻過新的那一篇。

兒時的不幸,殺生的刺激,權力的誘惑,衛柯自此變得殘暴無端,心狠狡詐,沉迷聲色,嗜殺成性,一步步走入萬劫不複的深淵,完全不複當年天真少年已是後話。衛琢生前縱使性子也有些無端,卻從來沒有像衛柯這般胡來。可宮內早就換了新君自己的人,權子欽搬出帝宮在外又有蒼山閣把守,從前附庸先帝,衛肅,衛奇的舊門舊派被衛柯清理乾淨夷為平地,連渣渣都沒有留下。眾仙門畏懼衛柯的鐵血暴政,鮮少有敢違逆。依附者賞,違逆著誅,這便是他自己執政的信條。權子欽完完全全成為了他的一把刀,而且是隱沒在黑暗裡神鬼不見的一把刀。

那是衛柯初上九五,忽得一天有個隨侍對他道:“最近倒是很少沒見權大人來殿內了。”

衛柯起初不以為意,他對隨侍說:“他現下在蒼山閣,孤想召見他就召見他。”

那隨侍俯下身子將手貼在腰間淡淡笑道:“權大人當年可是江湖上冠絕武林的好手,想著放在外頭或許大材小用。”

衛柯卻凝眉了,狠狠一記眼刀劈向那隨侍。那侍從卻是不慌不忙,全然沒感受到壓迫似的,“權大人武功高強,當時皇室召集武林擂台,聽說連幾位皇子都曾敗於他手下。”

衛柯眉宇壓得更深了。他分分明明從這話裡聽出來不一樣的意思,語氣冷冷地:“你是在提醒我防著他麼?”

侍從垂眸不言,嘴角卻漸漸牽起一抹笑意。他本以為這位年輕帝君會因此而青睞他覺出他與一旁侍從的不同,誰知麵前之人忽然龍顏大怒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他沒反應過來,捂著臉立馬跪到地上。

衛柯居高臨下俯視他厲聲道:“子欽與孤的關係是你可以挑撥的?你這個下賤的東西!”指尖流竄澄澈靈力,他抬手將麵前之人狠狠掀飛!那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出一聲,後脊椎直接撞到梁柱上,頃刻沒了氣。他死時麵上仍舊是驚懼痛苦的表情,眼睛大睜著,顯然不明白帝君為什麼突然發難。

衛柯殺了人麵色依舊怒氣衝衝,可顯然目光沒有注視著那具卑微的屍體,而是看向了另一個方向。透過大敞的雕龍宮門,層層疊疊的青翠鬆木間,那是遠處的蒼山閣的方向。

他的眼神一下子就邈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