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台下喊得最賣力的已經不是鳴女,而在這位發起人麵前,赫然是新上任的紅發保鏢先生——
“真的沒問題嗎?”
“我很少會看錯人,”鳴女百無聊賴似的轉著轉椅,對離她有些遠的織田作之助說道,“那邊就拜托你了。”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側身就從小門出去:
“我明白了。”
隻是不遠處陰惻惻的目光在充滿熱情的多彩熒光棒裡顯得很紮眼,還恰好擋住了出口的位置。
穿著涼拖在地毯上發出滑稽的聲響,一臉無辜地徑直走過去,刻意對著那張臉:
“怎麼?這個時候就學會推己及人了?你朋友的命是命,樂團的命就不是了嗎?既然你知道我有問題,那你覺得,我知道的部分又有多少呢?”
不等他回應,她便直接推開門,空蕩蕩的走廊上寂靜無聲,和內部熱火朝天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
“還好你一直沒變,真是太好了。”
一旦他有悔改,受害者再報仇,就喪失道德製高點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太宰治看到了,在月光下,她那發自內心的,燦爛的笑容,一如往昔。
就像為他舉行入團儀式的時候一樣。
後悔,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坐在這輛搖搖晃晃的皮卡上,樋口一葉屏息凝神握緊槍支,仿佛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誰家公司會在年會的時候出任務?還是上司在年會自己在加班的那種?談判的時候身邊同事突然拔槍大殺四方然後拉著自己跑路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嗎?
沙啦沙啦的聲響從車載音響裡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蹦出來,隨即愛麗絲小姐那頗為甜美的歌聲便從其中傳來——
“秘密の扉を開けて(推開不為人知的大門),
逢いに來て禦主人様(為了邂逅而光臨至此的主上),
私だけ見てくれるお約束でしょう?(隻為見我一麵而到此是如此約定的吧?)”
隨著“砰”的一聲後座的鋼化玻璃徹底裂開了一道蛛網,然而司機佐藤太郎卻及時按住了上膛的樋口一葉,在搖晃的卡車上對她嘿嘿一笑,露出了黑夜裡的一口白牙:
“新人彆急啊,聽節拍,懂?”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身後那此起彼伏的槍聲居然恰好補上了節拍,甜甜的女仆之歌配上槍聲和刀光,要不是那震驚的出血量,樋口一葉幾乎以為自己在秋葉原而不是橫濱。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遠超她的預計。
“魔法をかけるのダーリン、ダーリン(勾勒了魔法的“親愛的,甜心”),
戀はピュアのほどダーティー、ダーティー(戀情越是純白無瑕就越使我卑鄙無恥妒火中燒),
獨り占めさせて全部で禦願い(!還請讓我獨占你的全部!)”
看著台上唱跳rap的金發蘿莉,森鷗外簡直是感動得老淚縱橫,和一眾同好一起wota藝的時候雖然一個不慎閃到了老腰,但是那可是愛麗絲醬啊!雖然這個社會歧視小眾xp,但總有一天,人人都會控幼女的!彆的不說,這是真到位啊!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在卡車頂上的山口拽著因為車門大開而重心不穩的樋口一葉從車上乾淨利落地直接滾了下來,還穩穩地扛著一發火箭筒,不管怎麼追趕,前麵的卡車開得那叫一個肆意,還好有人撈著,不然她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而且!為什麼!用來聯絡的耳機裡!還在放音樂啊!
這還沒完,年會一群宅男在為愛麗絲小姐瘋狂打call,那邊卻在血流成河。
台上女仆.ver的愛麗絲轉了個圈,對著台下一眾瘋狂的觀眾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甚至還比了一顆愛心,直接戳中宅男的內心,恨不得飛上台去為愛麗絲小姐舔鞋。
“ほら、瞳閉じて(來吧,閉上雙眸),
さあ!スリー、トゥー、ワン、數えて(好了,三,二,一,倒數)
笑顔いっぱい贈ります……(絕對不會吝惜我的靨輔承權……)”
眼看著就要被湧上來的敵人一網打儘,樋口一葉還十分不幸地發現自己的□□卡膛的時候,伴隨著愛麗絲小姐那充滿活力的歌聲一同來臨的並不是死亡,而是……
“キュン、バッキュン、バッキュン、バッキュン,(萌萌一槍,萌萌一槍,萌萌一槍,萌萌一槍,)
お休みなさい!(安息吧!)”
四聲槍響,來勢洶洶的幾個追兵瞬間被子彈穿透手腕,連帶著亮晃晃的刀和槍一並落在地上,直接變成了繳械投降。
這個一出場就改變了局勢的紅發男人甚至還麵帶歉意對在地上翻滾了一圈滿身塵土的二人伸出了手:
“抱歉,我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