堙穀的鐃歌 有翼草本真蕈(1 / 2)

在陰間氣息拉滿的房間裡,一個渾身上下散發著極道氣質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堆看著挺醜萌的玩偶堆裡,他的對麵坐著一個穿著廉價打折T恤的短發少女。

現場的氛圍一時有些凝重。

“你為什麼要成為咒術師?”

“……來都來了,一醒過來就在這裡,你們說是我消滅的咒靈,那就是我咯。”

真誠是最大的必殺技。

工作這麼多年,夜蛾正道見過的怪學生多了去了,但處於昏迷狀態就被直接搶到高專的,這還是頭一個。

這就像是在學生會熱情款待你的學姐學長在麵試現場立馬垮著臉問你為什麼選擇他們一樣刁鑽,而且越鳴還屬於被強買強賣的那個。

咒術界現在急需一個好控製的特級,但是有大麻煩在身的越鳴又是五條悟主張帶回來的,而此時靠在門邊的罪魁禍首五條悟壓根就沒收到校長的眼神,他正在吹口哨。

“……不合格。”

“那我可以走了嗎?”對麵的少女長舒一口氣,剛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一想到自己離開咒術高專的庇護將會遭遇怎樣殘忍的事情,她收拾背包的速度都慢了些。

門外的金發少年使勁給她使眼色,那隻剛剛踏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

“本人有過在大型□□工作的經曆,曾經親自主導過組織集體處決叛徒的任務,我認為這和咒術師這個職業有一定的重合之處。”

不就是麵對風險的考驗嘛?她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

以往百試百靈的“死亡威脅”掛在嘴邊又不好開口了,實際上,夜蛾正道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把人先送去監獄了——畢竟從那些“履曆”來看,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女手裡沾了不少人命。

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這種近乎本能對生命的漠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咒術師應有的品質。

而他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任一個貨真價實的mafia光明正大走出咒術高專,儘管她和那位旅行者已經立下了束縛。

周圍環境的變化很快就引起了少女的注意,她的反應也很快,幾乎是瞬間就找到了目標。

空空蕩蕩的車站,笑容詭異的男人跟在滿臉疲憊的女人身後,列車呼嘯的聲響逐步逼近,刺眼的燈光落在站台上,在兩人交織的身影即將墜入軌道的刹那,被一記飛踢硬生生踹出了三米遠。

當一切煙消雲散時,越鳴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已經損壞的咒骸來了句遲到的“抱歉”。

夜蛾正道最後還是黑著臉給了她合格的評價。

以上,是越鳴半強製入學的經過。

值得一提的是,同樣被審核的空通過隻用了一分鐘,而派蒙甚至隻是被“看起來可怕”的夜蛾用堪稱炙熱的目光盯了十幾秒就放行了。

其實夜蛾正道隻是在可惜這麼靈動的派蒙居然不是咒骸而已。

獲得和越鳴同樣待遇的夢野久作還是個孩子,鑒於他棘手的異能力,咒術高專為數不多的良心都用在了隱藏他的存在和看好小孩這方麵上——當然,看小孩的是空。

一個人,一個少年擔負起三個人的監護責任,伊地知監督看了都心疼。

好在夢野久作有過在外麵被港口黑手黨抓回去的前車之鑒,每天不是往深山老林跑就是呆在高專,這也讓空省了不少力,有空閒和越鳴一起去刷委托。

剛醒就背了一身足以把牢底坐穿的案底,越鳴能到處亂竄也是有前提的,被監視是一方麵,在高專乖乖呆著又是一方麵。

作為被jjxx的新劇情迫害的一員,在頭天這個和乙骨憂太差不多同類型的轉學生就開始講給新同學講《咒術回戰》的故事梗概。

……雖然因為最開始講的故事太離譜被當做二創,但毫無疑問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即使是最開始表現得不那麼熱切的禪院真希也在聽。

嗯,被視為和越鳴一夥的空以及派蒙也成為了他們想知道後續的最佳途徑,搞得派蒙一見到這群家夥都得下意識飛走。

那些和現實重合的部分對他們而言都是非常有用的情報,無論這位轉校生嘴裡有多少戲說的成分,在最近盤星教活動的蛛絲馬跡對上故事的那一刻,他們都必須得重視起來。

“那後來呢?我是怎麼死的?”五條悟饒有興致的盤坐在桌子上,等著這個他最感興趣的“兩麵宿儺大戰五條悟”的下文。

越鳴說得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五條老師您是不知道啊,這宿儺,開局他就大劣勢,然後他陷入苦戰,垂死掙紮,直到全線崩盤——”

“哦?那他之後怎麼樣了?”

“……對您的半截身體發表了獲勝感言。”

幾個學生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出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禪院真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真這麼厲害?”

事件中心從故事裡的“最強”變成“2.5條悟”的五條悟本人倒是最淡定的一個:

“他厲害個錘子,肯定是我大意了。”

喂,不要這麼快就對號入座啊!

剛到教室門口的乙骨憂太有點繃不住了。

看到他來了,聽得入迷的胖達非常熟練地打了個招呼:

“喲,純愛戰神來了。”

“純愛戰神今天沒出差啊?”

麵對同學們的打趣,一開始就被劇透糊了一臉的乙骨憂太除了安撫裡香之外,也隻有無奈地被按上“純愛戰神”這個比較離譜的稱號。

無他,這句“我們可是純愛啊!”經過大家的一致好評,已經成為迫害對麵人未到梗先出的夏油傑的神句了——最開始是由五條悟推廣的。

在覺察到盤星教最近的行動後,針對百鬼夜行的措施就已經提上了日程,現在可以說是“萬事俱備,隻欠傑哥”了。

打鬨的時間沒過多久,無良教師冷不丁對正在給剛從山裡跑回來的久作擦臉的金發少年問道:

“聽說你們最近救了一個小朋友?”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空的表情顯得並不是很自然。

毫無疑問的,在擁有力量這個巨大的誘惑下,吉野順平選擇了接受。

少女麵具之下的臉並沒有醜陋的胎記或者是可怖的疤痕,她笑意盈盈地握住他的手,少見的純黑眼眸亮晶晶的:

“你放心,雖然沒有‘熊の力量’,但我保證你絕對不虧!”

少年沉默應下,還沒來得及問出“什麼時候開始”,下一秒他就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界。

周圍被巨大的樹葉包裹著,觸目可及是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麵對一群看著可可愛愛的小蘑菇,吉野順平一時半會有些不能理解,再然後,當他被看起來萌萌噠的旋轉蘑菇一頭創死的時候,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經曆了幾次失敗過後,順平已經基本分清楚了這些蘑菇的種類和攻擊方式。

好消息是,他能躲開一些讓人猝不及防的攻擊了,壞消息是,他仍然打不過。

但想起那些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傷痕,腦海中閃過那天在廁所利落解決掉那些不良的身影,想到與自己相依為命的母親,順平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重來了多少次,直到他的眼裡已經容不下蘑菇之外的東西,莫名其妙把一隻在天上飛的蘑菇彈飛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在那綠色的中央,像遊戲通關似的升起了一個寶箱,隨之而來的還有倒計時。

重新回到河堤時,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份曲譜,還有一把古典吉他。

夕陽打在他的臉上,像是鋪了一層金光。

“咦,你出來啦!感覺怎麼樣?”嘰嘰喳喳飛過來的派蒙對現在的順平很是好奇,“要不要試著演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