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疾馳 樂子人第零定律:自己不能成……(1 / 2)

當一艘船上同時有法國人、美國人和英國人時,那麼這艘船大概率會發生一些小小的事故。

菲茨傑拉德很確定自己這趟匆匆製定的行程裡根本沒有和超越者打照麵的一環,但眼下的情形絕對不怎麼合理。

“有那個嗎?”高大的男人眼睛一亮,跟做賊一樣,看到金發背影的時候麵上還帶著些許竊喜,立馬快步上前,一副舊相識的模樣便開始了攀談。

“他還在寫新的,你放心,下次一定……”自認“好上司”的菲茨傑拉德默默為愛倫坡點了個蠟,反應迅速,果斷選擇轉移話題,“沒想到能和閣下在同一艘船,真是有緣啊。”

此人乃是法國超越者波德萊爾。

眾所周知,超越者是頂級戰鬥力,就像核武器一樣的威懾力,而且是人形自走兵器,有自己的智慧,想想就覺得恐怖。因而大部分時間,超越者出行除開戰時任務外,出入境都必須得有報備,所以菲茨傑拉德很清楚,這次遇到波德萊爾的情況絕對是一個例外。

但超越者,尤其是老牌超越者,有一個算一個,因為足夠強,平時也都是彆人供著,隨性到一定境界了,這方麵法國人尤為甚,波德萊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菲茨傑拉德不由得想起自己擔任[組合]首領後第一次到國際場合的會麵。除開必要的洽談和政治考量,那趟行程的大部分時間都更像是異能者的聚會。

雖然是老牌的超越者,但波德萊爾架子並不大,他相比於同僚,隻有一個小小的愛好,那就是看小說。

好巧不巧,當時的菲茨傑拉德在[組合]新官上任,好不容易為自己的新班子請了個足以充當智囊的角色埃德加愛倫坡,其主業也是個寫小說的。

商人的直覺讓他明白,這是個拓展人脈的好機會。

要知道,[組合]明麵上是非官方組織,但在北美營業了這麼多年,在異能者組織裡也勉強夠得上參會的資格,當然,在超越者麵前就有點不夠看了。

但還沒等菲茨傑拉德發揮社交技能,就已經有人直接貼上來了——還是大名鼎鼎的超越者。

天知道菲茨傑拉德在聽到那位波德萊爾“你們是不是剛剛招了一個小說家?他是叫埃德加愛倫坡對吧?他的小說進度如何?我可以提前看看稿子嗎?”這幾句連問的時候,是如何默默咽下熟練的商業辭令,給社恐的新員工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拿人家稿子的——出版社的編輯都還沒問責呢。

是的,波德萊爾,是個坡廚,還是那種過激的坡廚。

好消息是,有了超越者開這道口子,他接手[組合]以後的發展不會太難。

壞消息是,自那天起,波德萊爾就在整個議程流程旁敲側擊了他好幾次,就是想要一個埃德加愛倫坡的聯係方式。

他有好幾次都想脫口而出——“那你直接來美國找他不就行了?”

但菲茨傑拉德還是有理智的,主要波德萊爾他真的會答應。

彆國超越者入境帶來的政治風險尚且不提,他是真怕愛倫坡會被波德萊爾的熱情嚇得直接撅過去。

入職這麼久,說話基本靠打字,能不出門絕對不邁半步的人,能受得了這個?

發散的思緒回到船上,菲茨傑拉德敷衍而不失禮貌地點頭微笑,隻等著波德萊爾對坡的小說吹捧持續輸出完畢。

有句話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一定會出意外。

“女士,建議您最好不要點這份餐,海水的腥味兒會衝淡您身上的芬芳。”說話的人身高八尺而形貌昳麗,處處顯露著話題中心的氣質,要是他不叫“王爾德”,也沒有一個鐘塔侍從的身份,就更好了。

值得一提的是,這艘船供應的是法餐。

美國人菲茨傑拉德感覺自己這趟有點點背。連帶著他都開始懷疑起這趟行程的終點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隱藏價值,值得英法這兩個老對頭紛紛下注。

要不是他那不告而彆的情報組長給出了一張模糊的法國官方已故人員阿蒂爾蘭波的照片,他都快信了這個扯淡的理由。

這次前往日本,雖然表麵上的理由是和日本咒術界的合作,但菲茨傑拉德其實對那位一手創立了流浪樂團的初代樂團長和她的能力更為好奇。

當然,僅憑這一個理由是不足以讓他臨時改變行程也要來的。尤其是看到波德萊爾和王爾德的時候,菲茨傑拉德確信自己這趟是值了。

要知道,[組合]是國際領域的大勢力,它所掌握的資源遠不是一個落後的日本咒術界所能比的。

這個世界本質上還是趨於平衡的。

日本所謂“天元大人”的結界代表隱藏和保護,其實保護的是咒術師,讓他們不被普通人發現。這份結界可以讓咒術師放帳零門檻,讓咒術界維持著一種田園牧歌式的和平。咒術界既然選擇依靠天元,走了更為輕鬆的“捷徑”,那麼勢必就會付出代價——代價就是日本咒靈指數級增多,全世界的咒力都往日本彙聚。

所以,實質上是咒術界需求外界的幫助,而不是平等的合作。

再看兩位各自有任務在身隱藏行蹤的超越者,雖然麵上還勉強保持著和睦,心裡倒是不約而同地啐了一口“晦氣”。

王爾德:我覺得再繼續下去我會失去一些美好的東西,要不是為了女王……可惡,還是忍不了!

波德萊爾:……七次反法同盟 ,次次都有你們,你還有理了是吧?連看小說的心情都沒了!

他的確沒想到,就連法國人處理自己國家的麻煩都得和英國人在一條船上。

要不是為了他那不成器的學生,他也不會申請主動過來。

當初知道蘭波沒死的時候他高興得跟撿了彩票一樣,結果一看,嗬,不光是蘭波,玩了把大的魏爾倫也在。再看看他們這些年的動向,扶植日本軍方的實驗體上位,養起了孩子,這對搭檔甚至就地乾起了黑手黨也不回去,起碼給他報個信呢?

他本人知道這個消息甚至還是靠安德烈紀德,對,就是那個異能戰爭末期帶著一支隊伍結果被驅逐出境的倒黴蛋軍官。

身為政壇的老油子,波德萊爾倒是能夠理解安德烈紀德和他手下的士兵心裡的怨言。但為了好不容易結束的異能戰爭贏得的表麵上的和平,現在的政府多方考量之下也不可能去迎回他們,頂多是視若無睹。

再加上安德烈紀德軍人出身,這些年縱容屬下乾了不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如今在國際上的名聲可謂是臭名遠揚,要不是當年的事的確太過冤屈,再加上國家確實有保他們的想法,軍部差點就直接讓人去“收尾”了。

直到人家冒著風險拿著魏爾倫和蘭波還存活的證據找到官方,他們才一拍腦袋發現麻煩大了。

無他,雖然這些年英法一直看不對眼,但表麵上的功夫還是得做的。但當時還在法國官方名下的“暗殺王”魏爾倫居然自作主張刺殺英國女王——即使是君主立憲製的君王,也不是這樣玩的啊!

這種行為相當於直接掀桌了。

當然最慘的還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的波德萊爾。幾年前學生在遠東之地死了,學生的搭檔又整了個大活,兩個人在日本玩得很開心,一點兒也不管他們老師的死活。還是流亡的軍官看不下去了才過來報信。

說實話,他真的很想敲開這倆貨的腦袋看看,但凡有一個偷摸著回國請罪,他就是豁出一張老臉也要把人保下來——坐著的那群也清楚,兩個超越者,明麵上“意外死亡”得了,誰真想自斷雙臂呢?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已經死了,非要鬨到國際法庭引發二次異能戰爭才好嗎?

但顯然,波德萊爾的放養式教育並不到位。

與心情複雜的波德萊爾不同,王爾德一開始的心情還是挺好的。

不僅是因為遠離了鐘塔裡的那個女人,還因為這次的任務很是輕鬆。死了很多年的阿蒂爾蘭波和失蹤的暗殺王居然躲在小小的租界,這又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