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的新一天 使一顆心免於哀……(1 / 2)

東京咒術高專,被按著頭上了學籍的夢野久作因為知識點空缺還需要補課而幸免於難,他扒拉著越鳴給他的耳機趴在高專空的宿舍裡,這大概算是世界上最廉價的宇宙飛船。

音樂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很多時候人的記憶總是不能太清楚的記住某些令你心跳的事和人,而在這時聽一首觸動你心靈的歌,即使往後會忘記,但每每聽起那些你曾經與其相伴過的瞬間,都會有種莫名到想流淚的熟悉感。

他無意識哼唱著桓那蘭那的曲調,懷裡抱著夜蛾出品的蘭那羅玩偶,看著外邊的陽光,莫名有些想念隨時在絮絮叨叨說著話的飛天小皮球——嗯,有五條悟這個前車之鑒,學壞很快的,如果派蒙聽見了肯定又要表演一番虛空跺腳了。

富感情是一種極其珍貴的禮物,也是一個相當惡劣的枷鎖,它是人與禽獸分彆的重大本質區彆,又是大腦打擊你的重大抓手。有時候就是在利用你的富感情,往死裡打擊你。

在越鳴跟那些變態玩遊戲的這些時間,他在山上野的可高興了,跟山頂洞人似的。

因為空也不在。

東京咒術高專的氛圍可以說和夢野久作認知的世界截然不同,偶爾他也會遠遠的看著他們那些人打鬨嬉戲,但更多時間則是到須彌去“拯救森林”——這段時間花禦居然都比他忙!那個咒靈跟在小吉祥草王屁股後麵完全忘了他這個引路人!

彆彆扭扭的小孩子是不願意承認自己需要玩伴的,但更成熟的大人看得出來,包括但不限於大齡兒童。

被之前還很閒的五條悟調戲了幾次之後夢野久作絕望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麼發動異能力也沒辦法在對方身上留下精神烙印,最後居然還是派蒙像一枚小炮彈一樣替他討回了公道,他認為當時哭哭啼啼的自己特彆沒用。

這件事又在一年級的幾個學生中廣為流傳,以至於那些個學生比原著中更快熟悉五條老師的本性,野薔薇直言“欺負小孩的人渣老師”,甚至連最有禮貌的吉野順平都忍不住附和了幾句。

看到這種情景他莫名感覺一陣惡寒,尤其是那個叫虎杖悠仁的家夥還經常邀請他一起去跑步,還想和他分享漫畫。

他的那個傻大個哥哥夢野久作也見過,明明就不是人類,為什麼能表演出這樣一副家庭和睦的樣子?

他是真的不理解。

也不想去理解。

即使是看起來最成熟的那個伏黑惠,居然也會問他“想不想摸摸小狗”這樣可怕的話。

這太可怕了。他想,怎麼會有人真的把我當做小孩子呢?

而那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校醫(他耍了個花招叫“姐姐”)是這樣說的:

“——無論如何,至少不是人渣。 ”

嗯,所以他更喜歡毛絨絨胖乎乎的胖達。

每天傍晚,他都會坐在高專的階梯上等著,等著花禦突然從身邊冒出來,等著小吉祥草王納西妲說找他有事,等著空和派蒙從便利店回來給他帶零食。

但今天顯然沒有人來。

誰也不在。

沒由來的一陣委屈襲上心頭,為什麼這個世界上要有人類的存在呢?如果全世界都是桓那蘭那就好了。

他好想躺在蘭羅摩身邊,把這些天的委屈都說出來,可是他不能,在無留陀徹底清除之前,蘭羅摩作為覺王樹有守護的職責,不然就會像蘭穆護昆達一樣枯萎。

因為在三層封印之下,作為死域的直接封印的蘭穆護昆達的本體已經被死域侵蝕的隻剩下樹皮了。

“那個,你……餓不餓?”一個戴著墨鏡的壯漢從後麵走過來,他摸了摸鼻子,說出的話也有些尷尬。

夢野久作轉頭看了一眼,又轉回去,抽了抽氣,聲音悶悶的:

“不餓。”

“作為老師,五條悟做得確實不對,”夜蛾正道雖然這些年見了不少奇葩學生,但和一個年齡更小的小孩子相處終究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如果他們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可以來找我,我是校長。”

“沒有!”斬釘截鐵的回答,卻透露著一種小小的心虛。

他當然知道他們都在對他好,以他們各自的方式。

他隻是……不習慣。

這種對待方式好像他是個小怪物——一個不會害人、易碎的異類。

他不能接受這群人忽視了他的異能力,也不能接受他們甚至沒有把他當做工具這一點。或者說他沒有辦法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蘭那羅和同樣是怪物的咒靈還存在能夠容忍他的人類。

事實就是,非人型生物給他的安全感更高。

過往的經曆和隱藏的傷疤無一處不在提醒他——

他們一定是想利用我吧?等我徹底相信他們之後,就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把我隨便丟在什麼地方,讓我為他們做事?

然而他聽見中年男人微微歎了口氣:

“你見過胖達了嗎?如果你也想要一個能陪你的同伴的話,我可以幫你做……”

僅僅隻是一句“我可以幫你”,就跟回魂湯和精神錨點一樣,抹掉了腦海裡所有胡思亂想的惡意……

還在冥思苦想的夢野久作的小臉皺成一團,這麼多天的胡思亂想終於還是把他尚且年幼的腦袋燒掉了,再加上他實在很喜歡胖達,夜蛾正道“胖達之父”的身份,和這樣一個外表粗獷內心細膩的彪形大漢讓他直接放棄了思考。

然後夜蛾正道就看到黑白雙炫發色的小孩露出了那種躍躍欲試、隱含期待、目光囧囧的表情,然後囁喏了一會,從自己身上扒拉出一張紙片,上麵畫著歪歪扭扭的一團綠色勉強能看出是蘭那羅的生物,擲地有聲地蹦了一句:

“我想要這個!!!”

意識到剛剛給自己下了個高難度任務的夜蛾正道無奈扶額:

“……這孩子,唉,也還隻是個孩子啊。”

……

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

就好像有的人天生天賦異稟,起點就是彆人拚儘全力也無法到達的終點,更多人隻能庸庸碌碌度過一生,融入前一種人光輝燦爛的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