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重物,隻要用橡膠袋子之類的東西裝上水就可以了,掉進下麵的河中,一樣銷聲匿跡。
“然後你就攀著凹凸不平的牆壁來到隔壁的房間,卻不料被吉娜夫人發現,於是,殺人滅口。其實你在窗台的灰塵上蹭下了一個很明顯的痕跡,我卻以為是吉娜夫人不小心沾到的,根本沒有注意到兩者的形狀完全不相符,真是大意了。”
羅伯特的額上已沁出了冷汗,“這不過是你的推理罷了,就算是我殺了人又怎麼樣?沒有證據,警察先生也不會信你的話,更不會抓我吧。”
令他意外的,凱瑟琳的微笑從一開始就未改變,“這才是我好奇的地方。我很想知道,把刀架在自己父親,尤其還是深愛自己的父親的脖子上時,是一種怎樣奇妙的感覺。”
“你如果感興趣可以自己試驗一下。”羅伯特牽起一絲無奈的苦笑,“但是你永遠不會知道複仇是多麼愉快,我所謂的父親和那個潑婦害死了我的母親,還能稱得上愛我嗎?!我為母報仇有什麼錯!”
“如果你隻是殺了吉娜夫人的話我也許會考慮放過你。而且就我目前的推理而言,你父親的確對你母親的死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凱瑟琳說道,繼而輕歎,“但是,你看到那幾個獎杯了麼?根據時間推斷,垂釣、登山和獎學金的獎杯應該是你的吧,他們光亮如新;而你父親的獎狀卻覆蓋著厚厚的灰塵。這一定是你父親每天擦拭的結果吧。把你的榮譽當作自己的榮譽來珍惜,他難道不愛你嗎?”她深呼吸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父親去世很多年了,所以,即使想試驗我也沒那個機會!”
羅伯特愣了半晌,忽然痛苦的呼喊,“上帝啊!我究竟犯下了什麼嚴重的罪孽!我該怎麼辦!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一躍而起,顫抖的執起一把裁紙刀刺向自己的咽喉。
“有話好好說,可彆想不開啊!”凱瑟琳立刻衝上去勸阻,奮力奪下刀子,同時狠擊羅伯特的後頸使其昏迷才勉強解決,“呼,嚇死我了。我說,福爾摩斯先生,您還是出來吧,趴在牆根偷聽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我知道您不放心我一個人解決,可也不至於這樣吧?”凱瑟琳衝著門口某個頎長的身影頗為不滿的抱怨,不就是不信任女性的能力嗎?一個艾琳·艾德勒還沒讓你長記性啊!討厭的福爾摩斯!“案件搞定了,可是我們怎麼回去啊,偉大的名偵探福爾摩斯先生?”
福爾摩斯笑而不答,倒是華生來插嘴,“聽西奧多說有一條獵人常走的小道,從那裡可以下山。”
“我們走吧,凱瑟琳小姐。”
嗯,該怎麼說呢?反正,我們可愛的凱瑟琳同學在另一個世界的第一案,不太華麗,不太完美的……恩……總之是了結了!可喜可賀!(凱瑟琳:不完美不華麗的你賀個大頭鬼啊啊!!)
接下來的內容都是後話了,不喜歡的可以直接54
深夜,四輪馬車從倫敦郊區向著貝克街的方向駛去。
華生依舊有些驚魂未定,構思著該以怎樣的措辭描述這場冒險;福爾摩斯好整以暇悠閒得望著星空出神,而凱瑟琳呢,早已在高強度腦力勞動和一個小時山路跋涉的雙重勞累下,睡著了。
單手支頤,斜斜地靠在馬車的木製壁板上,夏末微涼的晚風從洞開的車窗內灌進來,吹拂起她淺棕色的發稍和雪紡長裙的衣袂,眉目依舊,可微微顫動的細密柔軟的睫毛襯的神情出奇的恬靜可愛。
福爾摩斯不經意間瞥到這一幕,輕輕一歎,關上了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