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惡果 他說:“走進一點,看不清楚……(1 / 2)

中午的時候,關醒回了趟家,往日裡他是很少回家的,因為太浪費時間,而且盛新雪、關銘華要上班,家裡沒人。

學校是12點放學,1點30到校,加上吃飯和午休時間,其實還是比較緊張的,關醒一路小跑著回去,家裡沒什麼吃的,他從樓下帶了一份炒麵,隨便扒拉了幾口又匆匆趕回了學校。

到學校的時候不過1點出頭,他敲門進去辦公室,老師們也才剛剛吃完飯,準備休息了,不過梁舒不在,曹威寧告訴他人沒吃飯就走了,說是去家訪了。

關醒走到曹威寧身邊,低聲問:“老師,那您知道鶴禪渡家的地址嗎?”

曹威寧摘下眼鏡,抬眼看他:“你想去找他?”

關醒點頭,曹威寧則搖頭:“我不知道,隻有你們班主任知道,不過你要是見到他的話,把這個帶給他。”

說完就從抽屜裡拿出兩個小冊子,一個是給關醒的,另一個是鶴禪渡的,關醒翻開一看,是不知道從哪裡摘選下來的題,有些頁是複印的,有些則是手寫,而且兩人的題目不一樣,顯然是根據兩人的缺漏量身。

關醒驚訝於曹威寧的煞費苦心,想要說些什麼,曹威寧卻擺擺手,打了個哈切:“找到了就讓他早點回來.....出去吧,我要困死了。”

關醒感動的隻好連連小聲的鞠躬道謝,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他必須趕緊找到鶴禪渡,告訴他不是自己告密的,再告訴他曹老師很想他。

七點放學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關醒站在教學樓下麵給梁舒打電話,終於接通了。

“梁老師,你今天...見到鶴禪渡了嗎?”

梁舒那邊已經累的沒話了,許久才半死不活道:“沒.....”,接著語氣一轉:“關醒,你的手機不是被我收了嗎?你爸這麼快又給你買了一個?!”

關醒哈哈兩聲,又纏著梁舒問,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梁舒打車走到半路就接到了鶴禪渡家裡的電話,說鶴禪渡有事情出去了,身邊有人跟著,很安全,並且很貼心告訴梁舒,會聯係校長,給她報銷雙倍車費的,在結尾十分感激她的負責。

對方的語氣溫柔,辦事妥帖,十分管家範。

梁舒隻好客氣的掛了電話,回程的路上,她又接到了鶴禪渡的電話,對方更是十分誠懇的同他道了歉,並且告訴她自己在久在國外的母親突然決定明天要回國,他著急出去,是為了給自己的母親選一份禮物,希望母親見到可以開心。

梁舒更沒話說了,又放下一點心,還能出去買禮物,想來心情應該沒那麼糟,但她不敢提照片的事情,隻是在安撫鶴禪渡後,讓他明天記得來上學,說老師們同學們都很想他,而鶴禪渡也答應了。

掛斷電話,關醒心堵著一口氣半提半鬆,很是難受,鬆的是鶴禪渡應該是沒有事情了,提的是自己攤上事了,他是個能屈能伸的人,但是不知道他的道歉方式鶴禪渡會不會滿意。

一通電話打下來,學校的學生隻剩下零星,天也黑透了,校園裡的路燈也亮了,關醒沒著急回家,他心裡不舒服,在學校裡慢慢走了一圈。

越往深裡走人越少,穿過踐悟亭,周邊就已經沒學生了,又往前走了一段,關醒停了下來,站在路燈邊,抬頭看著麵前的學思樓。

這座樓才建好不久,路燈也修的少,隻有一兩個,在不充足的光源下,學思樓就像是臥扒著的獸,蜷曲著黑漆漆又龐大的身軀正在打盹,偶爾有窸窣的風吹過,那是它的鼻息。

關醒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等他揉揉鼻子,抬起頭時,發現樓上的一個窗戶竟然亮了,它被關醒吵醒了,像是學思樓的一隻眼睛,它很不滿,想知道是那個侵入者擾他清夢。

關醒緊緊盯著那個窗戶,那是美術室的窗戶,有人去了美術室,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他衝進樓裡。

氣喘聲和腳步聲回蕩在樓道了,快接近美術室時,關醒放慢了腳步,然後停在了美術室門口,和那天一樣,門是關著的,隻有一絲光線從門縫裡漏出來。

關醒吞了吞口水,緩緩握緊把手,打開了門。

裡麵很亮也很安靜,隻有下筆的沙沙聲,關醒兀自喘著粗氣,慢慢走了進去。

裡麵坐了一個人在畫畫,他看著鏡子,很是專注,在畫鏡子中的自己,隻不過今天他沒穿紅裙子,沒戴長發,而是穿著一身簡單的黑白運動裝,頭發短而柔亮。

被來人打擾了,他也隻是抬眼從鏡子裡看了關醒一眼,又移眼認真描繪自己,關醒不開口,他也不說話,美術室的空氣比一個人的時候更凝滯甚至於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