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是不信該怎麼辦?”
“那就先斬後奏,這段日子天冷,父皇身體不太好,事情都由我處理,我已派幾隊人馬圍住了太皇宮,十大影衛去阻攔了金吾衛,外麵的消息進不去,裡麵的消息同樣出不來。”
“好,那臣弟這就去接皇侄。”
這種話他們向來是了然於胸不會喧於口的,這一次是特地讓門口的淑貴妃往自己父親那遞消息出去。她每天這個時辰都會來給皇上請安,今天卻被護衛堵在了外麵,說皇上在麵見重要的人,她就隨口問了一句是誰,護衛說是靖王,她正疑惑靖王不是去了泉州祭祀嗎,有人傳回消息來說是突遇大雪困在了路上,年前可能回不來了嗎?
在門口仔細一聽,真的是靖王的聲音,便聽見了屋內商量要殺父親的消息。
一個小太監將消息遞了出去,文適仁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通知了幾個同黨,帶著幾隊護衛連夜離開了京城,守城的人看到是文相自然不敢阻攔,也許是聲音太大,吵醒了許多百姓。
“文相,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章士通在馬車上,謹慎地向文適仁問道。
“老夫做小伏低一輩子,如今年齡大了,不想再繼續忍下去。”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既然做了就沒什麼可怕的。”
“我們為何不求太上皇相助?他定不會相信李晏那小子。”文少英說道。
“你姐說了,太皇宮已經讓他圍起來了。且這些年的計劃,掏空了國庫和軍隊,硬要打仗我們輸不了。”
文適仁這次帶出來的人並不多,隻有幾個心腹,有吏部尚書鄭思齊,兵部周尚書和內閣首相章士通,京城武都統文少英,這些人自然是忠心耿耿的。還有幾個人就是拖來墊命的,大部分人都留在了京城之中,是死是活他就不管了。
“文相,您和他們先走,我殿後拖延,給你們爭取時間。”到城門口時,章士通自薦道。
“章大人手無縛雞之力,讓我來吧。”文少英說道,他是文適仁的侄子,被提拔成了京城武都統。
“不,文大人一定要保護好文相,我們在雲蒙山會合。”
“好。”
淩晨時分,林之甫被院子裡的嘈雜聲吵醒,坐起身子喚了一個小廝進來問話。
“外麵怎麼了?這麼吵。”
“回林相,城中有很多軍隊在集結,大家都在院子裡打開門和翻上圍牆看熱鬨呢。”
“什麼時辰了?”
“寅時末刻了。”
“什麼軍隊有看清嗎?”年前這幾天突然降溫,他突然身有抱恙便有段時間沒上朝了,即便去了也是憋屈,還不如在家來得痛快。所以即便朝堂上還有他的人,他也拒絕知道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基本上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看馬車應該是文相的。”
“這豎子要做什麼!?”林相自己嘟囔了幾句,隨即說道:“在牆頭上偷看幾眼得了,把門關好,彆生事。”
“是。”
院子裡的聲音漸漸變小,但還是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林之甫也沒再管他們,但覺是睡不著了,倒也不是被他們吵得,自打前年林夫人去世後,他一夜白頭之後覺就變少了。他捏了捏眉心,披上了一件外衣去了西閣書房,隨意拿了本詩集看了起來。
雞鳴打了一聲又一聲,天光微微亮的時候,有人扣起了大門,看門的打開門嚇了一跳,是皇城中的禁軍拿著大內的令牌命林之甫入宮。
“這麼早?”林之甫奇怪道:“是有什麼事嗎?”
“請林相入宮,我等隻是接到命令接大人入宮,其他一概不知。”
林之甫歎了口氣,穿好官服說道:“請禁軍大人帶路。”
等他到皇宮的時候,發現宮裡燈火通明,但皇上不在。勤政殿中聚集的人也不多,但卻都是他這一黨的人,除了章士通。
“你怎麼在這?”
“林相這是哪裡的話,下官為何不能來。”
林之甫看見文黨一脈的人就來氣,抬起拄著的拐杖就想打章士通,被太監攔了下來,皇上的聲音從偏殿裡響起,笑道:“林相息怒,章大人是功臣。”
還沒來得及震驚,眾人先跪下磕了一下頭喊道:“皇上萬歲,王爺千歲。”
“平身吧,我們時間不多儘快商議解決。”
“何事啊?”林之甫滿臉疑問,被太監攙扶著站了起來,皇上給他賜了個凳子,讓他坐下。
“林相就好生在這待著吧。”李昭勸道:“這次的事您幫不上忙,將您接進宮來是保護您的姓名。”
“靖王這是何意?”
“文適仁私藏軍火,要造反。”
“啊!!!!?”林之甫驚訝道,他知道文適仁囂張跋扈又常敬獻讒言,但還是有些才能的,如若不是太過迂腐誤國兩個人還是能和平相處的,雖與他理念不合,但不得不承認他有治國之才,隻是想不通他前途光明又為何會造反?
“文相想造反的心由來已久。”章士通看出了林之甫的驚訝解釋道:“下官奉皇上之命,在他身邊臥底多年,因此做了不少傷害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之事,等事情結束,任憑皇上處置。”
李晏擺擺手說道:“章大人功大於過,不必在意。”
“十年前文相秘密買下了雲蒙山,在那裡囤積了大量的軍隊。”
“有多少?”李晏問道。
“回皇上,大概有五六萬。”
“這麼多軍隊,難道不會引人疑心嗎?”林之甫問道。
“他們都假扮成百姓的樣子,從外人看去就隻是個普通的鎮子而已。”
林之甫點點頭,章士通繼續說道:“還有在雲蒙山旁邊的一處不起眼的山頭囤了大量的糧食和武器火藥。隻可惜我沒鑰匙,鑰匙一個在農糧會長那,另一把在文相手中。”
李昭拿出了鑰匙問道:“是含穀倉嗎?”
章士通難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問道:“這鑰匙靖王怎麼……”隨即恢複了正常的笑道:“看來寧會長是靖王的人了。”
李昭笑了笑,說道:“他不姓寧,姓千。”
“千將軍?”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