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奸佞同黨 兩個人出了宮,當天夜裡千……(1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6261 字 11個月前

兩個人出了宮,當天夜裡千寒拿著靖王的令牌去了趟大內監獄,他踏進最底層的時候,一個守衛都沒有,看來是皇上把人都調了出去。他仔細想過這件事,雖說文適仁犯了滔天的大禍,但這些年跟著越文帝振興社稷還是有些功績的,難保諫議院和禦史台的人會不會求情,讓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像文適仁報複心這麼重的人,不要他命同等於放虎歸山。

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一了百了,直接了結了他。

“來了。”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千寒一踏進監獄就聽見了文適仁的聲音。

“文相果然料事如神。”千寒頓了下,嘲笑道:“隻是料沒料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

“既然做了,就不在乎這些。”文適仁還是背對著他,看著牆壁說道。

“怪不得這輩子沒個一兒半女,是怕連累他們?”

“沒想到你這刺客還挺聰明。”文適仁扶著地麵和膝蓋站起來,慢慢轉過身來說道:“不過你猜錯了一點,不是怕連累兒女,是怕兒女拖累本相。”

“……”

“要殺要剮隨你便。”說著張開了胳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幾天不見瘦弱了許多,如果不知道他是文相,看起來隻是個瘦骨嶙峋的普通老人罷了。

“你就不覺得愧疚嗎?”千寒怒目問道。

“愧疚?應該是他們李家愧疚才對。”文適仁咳嗽了幾聲,有些氣血上頭。

“我不是說李家,是千家。”說完千寒拉下了自己的麵罩。

文適仁先是一愣,隨即恢複正常的表情說道:“怪不得,原來是千家二公子,這麼大了。”手比劃了一個高度說道:“本相上次見你,你才這麼高。”

然後捋了下胡子笑道:“為什麼要愧疚?千家也隻是我的一步棋而已,跟其他那些反對本相的人都是絆腳石而已,扳倒他們為什麼要愧疚,本相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離間千家和李家,最後在告訴李昂這個老混蛋真相,讓他一輩子活在愧疚裡,我可太高興了。隻是我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告訴李昂,我就要先走了。”文適仁的表情沒有一絲失望,隻是有些不甘。

“他知道了。”千寒喃喃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文適仁先是愣了一下,才開始哈大笑,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咳嗽了兩聲說道:“天道好輪回啊,隻可惜本相沒拿下李家江山,那才是真真給我文家報了仇。”說完他安詳的站在原地,閉著眼睛等待死亡降臨,語氣平穩地說道:“動手吧。”

千寒眼睛泛紅,怒從心中所起,拿出了李昭還給他的匕首,故意沒擊中要害,挑了他的手筋腳筋,放開了四肢的動脈。千寒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流血致死。文適仁說是不怕死,真到臨死前,生命流逝的感覺讓他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隻覺得渾身的溫度隨著流出體內的血液蒸發殆儘。

“我……不……!!”文適仁抓著千寒的褲腿,嘴裡□□著,眼睛瞪大了看著千寒,但還沒說完,人就死了。

千寒甩了下匕首上的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重新戴上麵罩離開了。

大年三十這天,全城放了假,李昭也給十二暗衛都放了假,按排序今年是靖子守在靖王身邊,其他人都去休息了,但靖子也跟著李昭去了大內過年,在大內中安全得很,剩下的十一人便安心的留在了王府中過年。

千寒還有些氣血不足之症,有些怕冷,但寧易非要拉著他貼對聯紮燈籠,他說靖王府的小廝女使會做,但寧易說這樣才有年味,他也就沒再說什麼,站在廊下揣著手看著三個人忙活。蘇星河因受傷也讓李昭命令留在了府中和白昀好好過年。他們還去城中買了許多吃食,天微微擦黑之後都聚在了聽竹苑吃年夜飯。

千寒坐在窗邊微微歎了口氣,昨夜他去殺了文適仁之後便返回了靖王府,早上本想去跟李昭問了父母的衣冠塚的位置就告辭,卻被蘇星河告知李昭一早便被叫去了皇宮之中過年,他本想吃了飯喝了藥早早睡下,沒成想這幫人裝扮完院子竟把年夜飯搬到他暫住的聽竹苑來。

“咱這府中好多年沒這麼熱鬨了。”靖申感歎道,千寒看了他一眼喝了口酒,想著靖申的易容術當真是出神入化,每次見他都不一樣,不知道見過的這裡邊有沒有他真正的臉。

“是啊,多虧千公子。”靖未說道。

“來,我們舉杯謝謝千公子。”靖醜舉起杯子來提議道。

千寒不好推辭,便也舉了下杯子。

“千寒的身體怎麼樣?能恢複嗎?”寧易問道。

“太醫院開的藥相對溫和,再過段時間就沒事了。”靖未托著臉想了一下說道:“太醫院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起效慢,但力爭不出錯,要我開藥方,就再加大些藥量。”

“不會虛不受補嗎?”蘇星河問道。

“隻是多開些健胃的藥,多讓他吃些補氣血的吃食便能好得更快些,不會影響到身體。”

“那就拜托你了。”寧易拍了一下靖未的肩膀,靖未反駁道:“用你說,王爺早就讓我準備了。”

“彆吵了,快喝酒,來,劃拳。”靖午喊道。

千寒往紅泥小火爐裡擱了幾塊碳,座上小酒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微微挑起了嘴角,雖說有些煩,但卻讓他想起了童年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屋子的人圍爐守歲,他小時候待不住,會和歐陽衡他們幾個在院子打打鬨鬨,還等不到子時便都困得會周公去了。

“千寒。”寧易坐在千寒旁邊喊了他一聲:“想什麼呢?”

千寒搖搖頭,指了指窗外,又開始下雪了。

兩個人就這麼賞著雪喝著酒,直至寧易靠在他身上睡著,千寒這才躲開身子,將他放到榻上,關上了窗戶。

“這麼吵還能睡著。”千寒笑著吐槽,寧易第一次在城裡過年,熱鬨得緊,一直在忙活,貼對聯,買年貨,準備年夜飯。說起買年貨,花得也是靖王府的錢,如今事情已經平息,他倒是可以將錢莊中的錢取出來了,等取出錢還給李昭,他兩個就互不相欠了。

“千大哥,會牌九嗎?”蘇星河問道。

“會一點。”

“來嗎?”

“你們玩吧。”千寒搖搖頭,坐在炭爐邊取暖,看著他們玩。

幾人玩了幾圈,白昀一開始不會,玩了幾把便開始上手,也許是新手運氣好,愣是讓他贏了不少。終於熬到了子時,輸錢的罵罵咧咧回了屋子,贏錢的也抱著戰利品去睡覺了。

“千大哥快點休息吧,我們也回去了。”

“嗯。”

千寒打了個哈欠,人走後,小廝女使將桌椅板凳都收拾乾淨了,他給寧易加了床被子,自己也去睡覺了。

下了一夜的大雪,大年初一早上雪才停,府中銀裝素裹,李昭踩著咯吱咯吱的聲音進了靖王府。聽竹苑的竹林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積雪,聽竹苑的小廝女使都還未起床灑掃,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裡。

他正想推門,屋門從裡打開,千寒本想出門去錢莊取錢,結果一開門看到李昭疲憊的臉嚇了一跳。

“剛回來?”

“嗯。”李昭看千寒沒有讓開的意思說道:“千寒讓我進去暖和暖和。”

千寒側身讓開,李昭進來才關上了門。

“本想過了子時便回來,皇兄吃醉了酒,拉著我說了好多話。”李昭看到了角落裡擺放的桌椅板凳,便知道昨夜必定熱鬨的很,委屈道:“昨夜早知道早些回來了,你們定是玩的很儘興。”

“還行吧,我都是看他們玩。”

“給千伯父伯母上香的事需要往後拖一拖了。”李昭看著千寒不解的眼神解釋道:“之前過年一般都休沐到元宵這個千寒你知道的。”

千寒點點頭,示意李昭繼續說。

“今年情況特殊,從明日起便要開始上朝,商議處理逆黨和黨羽之事。”

千寒歪了下頭,不明白這些跟他去給父母上墳有什麼關係,李昭解釋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現在雖然文相已經落網,但還未被定罪,也未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