攣鞮再一次逃回了匈厥,在看到千無暄身後的大軍之後。
這份捷報也傳回了京城,李天清拿著捷豹心裡說不上的高興,以這個勢頭下去,遲早能收回失地和除去上貢。
說起來李客寒也從東麗國回來準備前去燕門關了,東麗國就是個狐假虎威的小人,先禮後兵,李客寒跟他們將和不聽,那就是讓千暘領著兵揍他們,一天就破了都城,跪在地上求饒,俯首稱臣。
“看起來,這匈厥也沒想理東麗啊,隻是讓他們來惡心我們的。”李天清給李客寒說道。
“皇兄,來不及敘舊,臣弟要抓緊時間去燕門關了。”
“去吧,朕那批鴻光賞給你了,還有綠耳是賞給千將軍的。”他指了下李客寒說道:“你替朕賞賜給他。”
而此時此刻,千無暄正撫摸著自己的愛馬,剛才匈厥的士兵想要刺殺他,讓須眉擋下了致命一擊,這批馬其實年事已高,當年他把須眉留在了燕門關由歐陽家一直照顧著,三年多未見竟還記得他,本想著這次重新相見可以並肩作戰,沒想到為了保護他而死,因為傷到了要害已經救不活了,但等死還有經過一段痛苦的時間,千無暄無奈狠心給了它一刀,給了他一的痛快,派人埋了它在焦陽關的郊外。
隻是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他封尤昊為翊麾校尉帶著一萬軍馬守在焦陽關,處理城裡的屍體,雖然對同胞不忍,但還是要儘快焚燒掉,否則瘟疫起來就控製不住了。
尤昊留在了焦陽關,讓士兵收集了城裡的遍野橫屍,集中在一塊,先是舉行了超度再開始焚燒。
千無暄帶著剩下的士兵回了燕門關,接下來才是難打的正頭戲。
他站在牆頭上,用千裡眼看著遠處的北烏城,戒備森嚴,怕是攣鞮已經把他來戰場的消息傳了出去,帶兵之人謹慎小心,城牆守衛竟多了兩倍不止。
“稟告元帥,清點了三萬斤火藥已送去焦陽關。”錢予晞爬上了城牆稟告道。
“嗯。”千無暄輕輕應了一聲,焦陽關易守易攻,萬一他們前方作戰,左後方的焦陽關遭到偷襲會應接不暇,撥了三萬斤火藥給尤昊下了軍令狀,如若守不住焦陽關提頭來見。
剩下的一萬四千斤火藥勉強夠用,希望李客寒能加快腳步,早點送達。
“元帥可有什麼計劃?”錢予晞問道,心中無限焦慮,從焦陽關回來後,休整了四五天了,說是要讓趕路的士兵休息好迎接接下來的苦戰,但隻見糧草消耗極快,再這麼下去,不等李客寒來,他們自己便撐不住了。
千無暄放下手裡的千裡眼,胸有成竹地笑道:“之前糧食也一直不夠,我和不爭到郊外建了個地窖,就在那顆最大的榕樹旁邊,裡邊有不少吃的,你帶一小隊人馬去搬。”
“是嗎!太好了,卑職這就去。”錢予晞剛要轉身走被千無暄叫住叮囑道:“就帶二十人,每天隻搬二十麻袋。”
“為什麼啊?”錢予晞疑惑道:“二十麻袋可不夠將士們吃的。”
“你傻啊,已經過了三年了,這地窖都不知道歐陽衡還用不用,裡麵的東西不管能不能吃都不夠這幾萬將士吃。”
“那搬它乾甚?”
“這些糧食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看的。”
錢予晞看著千無暄堅定的眼神,懂了他什麼意思,這是想給將士們看糧食充足的假象,穩定軍心。他為了讓消息不散出去,每天每趟親自進了地窖,看著有些蕭索的地窖,大概也就一百多袋,也就能撐個五六天,但嘴裡還是喊著很多糧食,一袋一袋往上遞讓上邊的將士們接住,再運回兵營。實際上,從第六天開始,他晚上都是把一部份糧食運到地窖,第二天早上再叫人去搬,雖然很累,但將士們看了心安,但每天消耗的糧食是看得見的,他不由得心裡焦慮起來,祈禱著靖王爺快到。
這是後話,此時此刻,千無暄和萬子曄在中軍帳商量著下一步。
“剛才來人報匈厥士兵又壓倒了燕門關下,我們還用之前那招行嗎?”萬子曄說的是水淹軍營那次。
千無暄搖了搖頭,說道:“這次帶兵的人不知道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比攣鞮要警惕的多,他們還玩這招故意露出破綻就是為了引我們入甕。”
萬子曄點了點頭說道:“但俘虜還是要救的啊,要不就交換人質?”
“交換人質是一定的,但不爭他們肯定不換,或者說要用不爭換點更重要的。”
“說起來,來之前我特地去看了一眼,幫在雪地裡的俘虜裡沒有歐陽將軍。”
“那就對了。”千無暄頭也沒抬看著沙盤說道:“聽說千暘已經破了東麗,作為兄長我也要抓緊了。”
“元帥您何時多了個兄弟?”
“剛認的,已經入了家譜。”
萬子曄點了點頭,考慮一番還是說道:“卑職有話不吐不快。”
“但說無妨。”
“人質還是要交換的,讓將士們直到我們不會放棄每一個兄弟,也可以大大籠絡人心。”
千無暄點了點頭,覺得萬子曄說的不錯,也難怪錢伯讓他年紀輕輕就做了千家軍的軍事,他放下手裡的奏報說道:“走,帶著匈厥的俘虜出關。”
看到匈厥來人,錢予晞和萬子曄差點笑出了聲,沒想到前來又是攣鞮,看著他鼻青臉腫的像個豬頭。聽說他是大將之後沒想到就這副德行,這次應該是被派出來將功贖罪的。
“怎麼又是你?”錢予晞嘲諷道。
“少說廢話,我們匈厥的兄弟呢。”
萬子曄讓手下將匈厥的人都帶出來,千無暄的注意力全然在攣鞮後方,想找找有沒有帶兵的人,知識都相貌平平,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人。直到錢予晞喚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說道:“換吧,早點回去。”
換回來的將士多多少少受了些傷,錢予晞找了軍醫給他們包紮好吃了藥,千無暄還親自去看望了他們,萬子曄說的沒錯,這大大增強了軍心。
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匈厥一直在關外虎視眈眈,換了俘虜也沒撤退,顯然是想舉兵進攻,在關外一直騷擾,擾亂我方軍心。
千無暄點了點頭,得先逼退關外的那些匈厥人,增強士氣。
“如今天寒地凍的,再想不出轍,可要降溫了。”錢予晞剛運完糧食,從帳篷外進來,耳朵凍得通紅,哈著白氣搓了搓手說道:“又開始下雪了,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也就占個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