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鴛鴦蠱 欥木買了幾身南疆的衣服,……(2 / 2)

將臨天下 一枕北柯 6277 字 11個月前

宇文闥瞪了攣鞮一眼,繼續說道:“我能攔得住他?”

攣鞮這個暴脾氣必然是不肯聽宇文闥的,拍開了宇文闥拉著他肩膀的手,上去便把幾個人踹翻了,那幾個人也不是好惹的,便跟攣鞮廝打起來,那幾個人想趁亂拉走那個小男孩,宇文闥煩躁又無奈地歎了口氣,也上去幫忙。但他們人多勢眾,還要護著一女一孩,隻得拉著他們逃跑,最後躲在了一處馬廄的茅草裡才沒被人發現。

待聽不到腳步聲,四個人才從茅草裡出來,宇文闥抱怨道:“你這麼樣有什麼用,我們走了他們還不是照樣來抓人?”

“那也比見死不救強。”

女人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對他們也是萬分感激道:“謝謝恩人,我們是準備離開這兒的,半路上被他們截住了。”

“你們最好先找個地方躲一下,過了這個風頭就快走吧,小心點。”攣鞮安慰道。

“想不到你看著人高馬大,五大三粗的,還挺有同情心。”欥木喟歎道。

“這夥逮人的,估計就是老鴇說得王室來抓人去做毒奴的吧。”楚客寒略微有些蹙緊地眉頭更緊了幾分,王室這個情況下,他們想要拿到解藥的機率,微乎其微。

“應該是,我們怎麼混進王室呢,等我去問問保洞哈大哥。”欥木表情沉穩,平淡道。

楚客寒看了看窗外,有些悠暗,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在院子裡看到了一些螢火,發著綠幽幽地光,喃喃道:“無暄他們怎麼還沒回來?”

“按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他兩個也不像貪玩的人啊。”欥木附和道。

欥木看出楚客寒臉上的擔憂之色,提議出去找找他們,攣鞮和宇文闥說也要去找孛日帖赤那。

剛到二十一市門口幾個人分開尋找,楚客寒往深處走去就看到遠處的一陣騷動,還以為是千無暄和孛日帖赤那趕緊上前查看,發現隻是幾個人在為了幾隻黑玉金蠍吵架。

楚客寒後腦勺突然起了一陣麻勁,總覺內心不安要出事,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地喊叫:“公子!”

回頭一看,正是蘇星河和白昀,兩個人背著兩筐藥衝他走來,沒想到分開這麼久,蘇星河還記得在外不叫他王爺的規矩。

“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見到您。”蘇星河上前雙眼一亮,笑道。

“你怎麼來這了?”白昀平淡地問道。

“來解蠱。”楚客寒如實回答道。

“啊?公子您中蠱了?什麼蠱啊?師兄能不能幫您解?”蘇星河擔憂地問道。

“不是我,是無暄。”

“啊?千大哥中什麼蠱了?”

“鴛鴦蠱。”

白昀聽聞眉頭一皺,斥言道:“他怎麼會中鴛鴦蠱?”

“說來話長。”楚客寒有些自責,但現在找人要緊,急切道:“先不說這個,你們有看到無暄嗎?”

楚客寒話音剛落,宇文闥走了過來,蘇星河恍然道:“千大哥沒看到,倒是看到有個和他長相差不多的,一個西域長相的人被人打暈帶走了。”

宇文闥聽聞焦急地問道:“頭發微卷嗎?”

“好像是。”

千無暄和孛日帖赤那出了欥木的院子,便往二十一市走去,到了入口的時候斜陽低照,兩個人商量著天黑人雜,今天先來探探路,明天再來也行,千無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二十一市本就在一處逼仄的峽穀處,上邊還長著密密麻麻的榕樹,即便太陽正盛也沒什麼亮光,全靠點著油燈照亮。欥木交代不要隨便拉個人就問鴛鴦蠱怎麼解,這玩在南疆禁用多年,突然這麼問,會被人趕出去。他們打聽了在二十一市威望比較高的老者,花了些錢通了些路子。

兩個人站在一處藥店門口,等著夥計去通報主人,孛日帖赤那隨手拿起了一個瓷瓶,上邊寫著墨汁鬼傘,夥計說這是店中上新,從菌子裡提出來的毒,這種菌子本身沒有那麼大的毒性,但與酒相配會產生劇毒。孛日帖赤那表示再看看,轉頭對千無暄說道:“咱們要是這趟解不了怎麼辦?”

“解不了就拉你同歸於儘。”千無暄無意地笑道。

“那我亦願意。”孛日帖赤那繼續調戲道。

“打住。”

話音剛落,夥計從店裡出來說請他們進去,店長看起來有六十左右,他自己說從小便待在二十一市,已經有四十餘年了,隻要錢給夠,那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兩個人也不含糊,直接說明來意。

“店家,我們就是想問鴛鴦蠱何解?”

“這老夫解不了,我小時候見過。”店家解釋道:“你們再去問問彆家吧。”

“您不是說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嗎?”孛日帖赤那反駁道。

“老夫何時說過,快來人,送客!”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這店家神情惶恐,不像是不知道,而是像不敢說,兩個人本想繼續盤問,但出門在外不敢太放肆也沒敢多問,出去的時候和一個穿著華麗的人擦身而過。

後來又找了好幾家,都是這個說法,兩個人有些疲累,也沒打算繼續問下去,買了些吃的便想回去,兩個奴隸打扮的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孛日帖赤那笑問:“不知二位閣下有何事?”

那兩個人還是麵目呆滯,沒說話,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便也想不理他們直接走,但他們走向哪奴隸擋在哪,孛日帖赤那便想動手,後麵傳來了一句:“你這個情況本王第一次見。”

兩個人回頭看去,是剛才擦身而過的那個穿著華麗的人,身穿南疆特色的印花短褂,胸口處繡著一隻展翅的鳳凰,袖口和領口用金線勾勒出華麗的邊飾。腰間束著一條繡滿五毒圖案的腰帶,下身穿著半透的寬鬆束腳褲;他的麵容黝黑,五官深邃,眼睛勾勒著金色的眼線,炯炯有神地看著他,神態沉穩,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股貴氣,坐在八個人抬得一架平台上,坐在上邊俯視著他們,彷佛俾倪天下萬物的眼神,後邊還跟著幾個奴隸,拉著兩架馬車。

“閣下是?”千無暄畢恭畢敬道。

“你跟本王回去便知道了。”說著他吹了下手裡的篪,示意奴隸將千無暄帶上他坐的平台,那後者必然是不願意的,看了眼逼近的奴隸,兩個人各個擊退,退到了平台邊上,抬轎子的奴隸絲毫不動,孛日帖赤那在打鬥中仔細觀察了一下才發現他們是被人控製了,隻有那個人吹手裡的篪才會執行命令。

正是因為這一眼的觀察,確定了那個人為了穩定抬著的平台,必然不會讓抬轎子的奴隸動,才著了他的道。孛日帖赤那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讓人當作容器養蟲,那個奴隸一張嘴躥出了一隻蟲子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又飛快的逃回了那個奴隸的嘴裡。

這一滯,千無暄也被人團團圍住,被綁好架到了台子上,臨走前無奈地說道:“不管去哪,讓他一起吧。”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孛日帖赤那。

“放心,他死不了,隻會昏迷幾個時辰。”那個人摸著千無暄的下巴說道。

“他與我中了蠱,不能離得太遠。”千無暄無奈地說道。

那個人露出戲謔中帶著調笑的表情,說道:“你們倆是一對?”

“不是。”千無暄斬釘截鐵道。

“那為何會中蠱?”

“……”千無暄沒解釋,那個人拿著篪吹了幾下說道:“竟還是鴛鴦蠱,都給本王帶回去。”說完將抬轎上的簾子放了下來,奴隸將孛日帖赤那抬上了後邊的馬車,正好被采藥回來的白昀和蘇星河看到。

“說起來,看穿著那幾個人好像是王室的奴隸。”白昀提醒道。

楚客寒眼睛一抬,心下暗說不好:“壞了,無暄就是被他們抓走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啊?”蘇星河問道。

“無暄不僅中了鴛鴦蠱,還被那個西域人喂了毒,兩個人不能超過三尺的距離。”

“相思子。”白昀了然道。

“師兄見過這種毒藥?”

“見過,但已經很久沒見人用了。”

“現下怎麼辦?”宇文闥問道。

“看來我們不僅要去王宮要解藥,還得去救人。”楚客寒眼底全是怒火,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