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肯定是害羞了,看,你的耳尖多麼紅。”
許豐臣的耳朵確實紅得都要滴血了。
不過,不是羞的,他是怒火攻心了。
他明白了,他原來是被俞意卿虜來行苟且之事的。
俞意卿不耐,乾脆爬上床,雙臂用力把他轉過身來。
“啊!啊!”
俞意卿震驚得瞳孔都放大了。
隔壁的凝香聽到小姐的叫聲,想要起身去看看小姐。
桑蓮攔下她,臉上羞著道:“意卿想必第一次,該是有些痛,他們兩正在你情我儂之時,咱們就不要打擾了,況且,下的藥夠量,那人沒有力氣掙紮的。”
凝香隻好半信半疑坐著等待。
那廂,俞意卿看著身下的男子的臉。
這不是她一見傾心的人兒,而是那對她訓斥有加的公子。
兩人彼此瞪了好久。
許豐臣眼睛都瞪得酸疼,心想等到他脫離了束縛,必會將她大卸八塊。
俞意卿不知他心思,隻不過此時有些騎虎難下。
想起她與慕遲英的約定,乾脆將錯就錯,一不做,二不休,把這個怒目瞪視她的男子教訓一頓。
但看著他那眼神,她有些沒由來的怵怕。
她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啪”掌聲清脆,聲聲入耳。
許豐臣的腦袋被打得偏向一邊,他有些難以置信。
“你說你怎麼那麼賤,我不知你怎麼壞我好事的,但你,今個兒就忍著我吧,今天以後,你看著我就繞路走,我好歹能忍住脾氣不往你臉上招呼過去。”俞意卿給自己虛張聲勢了一番,彷佛真的掌握了身下男子的命脈。
說實話,她也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會打他,她把這一切都歸根究底為,是這男子太招她打,不打一下,手心都癢癢。
許豐臣雖然不覺得疼痛,但是內心覺得羞恥極了!
他許豐臣是何人?
是她的皇上,這個天下都是他許豐臣的!
可是,他此時屈辱在她掌下,任她宰割。
“你竟然流淚了。”俞意卿沒有錯過男子掉落的淚珠。
許豐臣聽俞意卿的話,才發覺好久不哭的自己流淚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不過,你在我麵前哭,我不說出去,給你留個麵子。”俞意卿心慌道。
她從沒有見過男子哭。
所以,伸手去觸摸他眼角的淚。
“男子的淚,也是滾燙的。”她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
許豐臣看著她靠近自己,鼻尖聞到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味。
“你這是什麼眼神?”俞意卿看到他眼露嫌惡。
“眼不見為淨。”她從身上紗衣上趁手撕下一塊蒙在他眼上。
她俯身將他的腦袋抬起,這一下縮短了二人的距離。
許豐臣鼻尖的香味更加濃烈了。
俞意卿也有意惡心他。
看著身下男子眼睛被蒙住,她放鬆了些。
俞意卿回憶著畫本子裡教的。
她的手往他的脖頸摸去。
“這個東西真礙眼,不如我幫你弄掉它。”俞意卿一邊摸著他的喉結,一邊評價道,語氣是玩味的。
許豐臣額上的汗沁了出來。
俞意卿感覺身下人的緊繃,戲耍得逞般的微笑道:“我開玩笑的。”
許豐臣一霎時放鬆了。
俞意卿突然覺得有些無聊,自己也不想再折辱身下的許豐臣,她在他耳旁低語道:“等會,我扯了你嘴巴裡的布團,你跟著我叫,我叫一聲,你叫一聲。”
許豐臣得知自己不用再被她玩弄於股掌,熱淚盈眶,自然迫不及待應著。
俞意卿坐到屋裡的八仙桌上,倒了一杯水潤潤嗓子。
屋內聲音此起彼伏。
桑蓮道:“看來意卿已經把事情辦妥當了,我先回府去了。”
凝香送客。
等她再次經過小姐的廂房,見裡麵已經沒有了聲響,於是敲門問道:“小姐,現在備水嗎?”
原本應該嘶啞著嗓子的小姐,突然中氣十足的說道:“不必,凝香你進來。”
凝香進了廂房,沒想到小姐衣衫完整。
她疑惑。
俞意卿有些氣笑了,她讓凝香看清榻上的男子。
“小姐,原來我們綁錯人了,哎呀,我記起來了,當時下了藥的那杯酒,誤讓這位公子喝下去了。”凝香看自己誤了俞意卿的好事,又羞又怕。
俞意卿沒有追究,隻道:“你把這公子,隨意安置在外麵的客棧裡吧。”
凝香點頭。
於是,夜裡寂靜的相府裡響起大門開合的聲音,許豐臣被偷偷運出了相府,安置在一處客棧,順便給灌了碗迷藥。
“小姐,那碗湯藥的藥量夠他睡到明天一早。”凝香道。
俞意卿滿意的點頭。
她不知,明日自己的命運即將迎來天翻地覆,讓她對今日所做之事追悔莫及,在往後每一個淒涼的夜裡都對許豐臣恨不得啖其肉、抽其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