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叫徐自來,每次光顧你的良友館都是為了看有人能不能回答上來他留在你們那的信?”俞意卿絞著手問。
“是啊,所以說,這個貴客還是奇怪的很呢,不出所料,他到底來了幾個月,還是沒有人能答出令他滿意的答案。”江絲絲道。
俞意卿想,到底變態隻能有一個,要是有人能對上許豐臣的思路,也隻會是另一個變態。
她覺得自己得振作起來,而且,她突然想到一個報複許豐臣絕佳的主意。
俞意卿要步步為營,她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無聲無息侵占‘徐自來’的心,變成知心良友,然後狠狠反擊,讓他‘失身’以後又失心。
俞意卿勵誌做一個感情騙子,專坑許豐臣。
她不是挨打不記打,而是學聰明了,明麵上肯定不能跟許豐臣對著乾,那就私底下來陰的。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羞花良友館的老板娘欣然接受這個自薦而來的姑娘。
老板娘將她安排在後麵替人代筆寫信的工位上。
俞意卿主要的活計就是隔著一層布簾子把客官的話寫在紙上,然後交給客官,一般就是替不識字的人寫信,對俞意卿來說,這倒是輕鬆。
江絲絲就是在前麵拋頭露麵招待客官的,二人一到閒暇,便小聚著說些家長裡短。
“你鄰居王嬸子又欺壓你了,那菜園子是一家一半的,她偏要多占上幾塊地。”江絲絲幾次去俞意卿那,總能碰見王嬸子過來偷菜,所以對她印象深刻。
俞意卿當然不是吃啞巴虧的人,隻不過她現在沒有心思計較。
俞意卿道:“她愛占小便宜就讓她占吧,多行不義不自斃。”
江絲絲見左右無人注意,把俞意卿囑托她拿的信取了過來。
“小卿,這就是徐自來放在這裡,幾個月也沒有人搭理的信。”
俞意卿接過,看到信上的內容,皺眉。
江絲絲看不懂寫得什麼,八卦著想知道。
“沒什麼,就是一些失心瘋的話。”俞意卿評價道。
江絲絲聽言,便沒有什麼興趣探究,轉身去招待剛進店的客官。
俞意卿帶著信來到自己的工位。
此時沒有客官來光顧,她正好有時間琢磨琢磨許豐臣的瘋言瘋語。
“試問一個人為了得到一顆更大的珍珠,放棄他擁有的全部珍珠,值得嗎?”
俞意卿念完這信上寥寥無幾的幾句話後,陷入了沉默。
她看來,不值得。
但是,她略一思索,像許豐臣那樣的人,想到的答案必然與眾不同。
俞意卿提筆在回信裡寫道:“值得。”
然後,她就又不知道寫什麼了。
她決定這封回信要驚豔許豐臣,所以,她要絞儘腦汁,想想許豐臣那樣的變態喜歡什麼回答。
俞意卿從滄海桑田想到巴山楚水,又從風花雪夜想到風號雨泣,一無所獲,看來是做不了什麼長篇大論了。
不如,她也胡言胡語一番。
接下來,提起筆就是一氣嗬成。
“此人若能為得到一顆更大的珍珠,放棄他擁有的全部珍珠,那麼,顯而易見,此人該是一個勇氣可嘉的人。”
乾巴巴的字貼在紙上,是連她都說服不了的話語。
好了,交差。
她給自己取了個筆名——佳人美
江絲絲從她手裡取走兩封信,就等著許豐臣來大駕光臨了。
就這麼等著星星,盼著月亮。
江絲絲氣喘籲籲的拿來一封信給俞意卿。
她平靜了一會道:“徐自來,他回信了!”
俞意卿好奇,許豐臣回她什麼。
“佳人美,卿所言甚得我意,不知可否做一對一的筆友?”信上的字是如此。
俞意卿心想,這也正合她意。
於是,俞意卿化名佳人美,和化名為徐自來的許豐臣開始了一來一往的書信。
隨著許豐臣信裡的問題越來越刁鑽,俞意卿回信回得頭發都快稀疏了。
俞意卿看著自己日漸疲態,想著是時候峰回路轉了,她先試探試探,在信中有意無意的透露自己恨嫁,春情之類的,信中開始出現小女兒家的作態。
許豐臣果然上鉤,到後來,二人玩起了書信傳情。
這廂,俞意卿得意於自己的魚兒終於咬上鉤。
那廂,可苦了阿武。
阿武發現他們的皇上,許豐臣出宮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平日裡在朝堂上不苟言笑的他最近總是莫名微笑,搞得大臣人心惶惶,生怕這笑裡藏刀。
俞丞相更是膽戰心驚,他的女兒雖然得到了皇上的恕罪,但是萬一哪一天,皇上反悔,再下殺手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在朝堂裡戰戰兢兢,在家裡更是如履薄冰。
夫人思念意卿,眼睛都哭腫了,說是每日以淚洗麵,那也是不為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