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們好歹是卿兒的父母,婚姻大事,理應替她操持。雖她現在淪落到那步田地,可也是我們的女兒呀。”夫人的話也把俞丞相說得心疼。
他道:“夫人,你放心,我就為卿兒物色個好夫婿,聽說卿兒的堂哥快要來王城了,那孩子淳厚,到時候,讓兩個孩子相處相處。”
俞夫人點點頭,這是最好的打算了。
俞意卿看到信裡許豐臣的甜言蜜語,幾欲作嘔。
她的話術都快用完了,畢竟沒有談情說愛的經曆,哪裡有那麼多花言巧語,最近許豐臣巧言令色占了上風,她也要不落下風。
俞意卿想起了街市上的風月話本子。
她揣著銀子去買入了幾本。
裡麵大膽露骨的話,讓她也不禁臉紅。
她也鸚鵡學舌,在回許豐臣的信裡照貓畫虎,更添幾分旖旎。
這日她知道街市上新來了一批話本子,賣的火熱。
她到的時候,幸好還剩下一本。
她伸手去取。
然後,有一隻手也同時伸到那話本子上。
兩人交鋒,手下的力氣勢均力敵。
誰都想拿到那話本子。
“這是我先看到的,還請這位公子讓給我。”俞意卿覺得一個男子就不必看這姑娘家看的東西,況且她確實是第一個伸手的,奈何手臂不及那公子長,這才導致現在的局麵。
“是你!”那公子說道,頗為意外的樣子。
矮了半頭的俞意卿循聲看去,等到許豐臣的臉映到眼裡,她終於後悔方才的話了。
俞意卿覺得自己的語氣更應該理直氣壯些,本來就是她先伸手的。
不過,許豐臣看話本子做甚,她一時也未反應及時,被他輕易從手裡拿走。
“晦氣,在這都能遇見你。”許豐臣乖張的盯了她一眼後,揚長而去。
“我呸。”俞意卿朝他的背影唾了口唾沫。
等到俞意卿好不容易從小書攤上搜刮來那火熱的話本子,許豐臣的回信就已經在良友館等著她了。
她翻翻話本子,又看看許豐臣的信。
“賤男人,竟然抄話本子,狗嘴裡吐不出什麼象牙,沒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俞意卿鄙夷道,一時忘記自己也是這麼乾的。
俞意卿越想越氣,連晚上的飯也吃得味同嚼蠟。
等到她拿著一根針在燭火下挑燈夜繡的時候,許豐臣的好日子算是過到了頭了。
她看著自己好不容易縫製出的奇形怪狀醜褻褲,然後把它放到地上踩了兩腳,拾起來擦乾淨又扔到包袱裡了。
隔天,許豐臣前來羞花良友館取信,江絲絲將這包袱一並給了他。
江絲絲道:“徐公子,這是佳人美送過來的,囑咐我拿給你。”
許豐臣喜不自禁,眉眼多了抹愜意。
他接過包袱拿著信走出了良友館。
俞意卿躲在暗處,看到這一幕,嘴角也快裂到耳根了,她簡直比許豐臣還激動。
當許豐臣在皇宮的龍床上換好了那條做工屬實堪憂的褻褲時,阿武終於忍無可忍了。
阿武跪在大殿前道:“皇上,臣與皇上自幼一同長大,所以,有些話,臣不得不說。”
許豐臣在銅鏡前應聲:“阿武,你有什麼話,便直說。”
阿武看著仍在欣賞那條破爛褲子的許豐臣,心內歎息。
“皇上,可是有了喜歡的人?臣知道自己過問是逾界了,但是皇後一位,該是賢良淑德的人才堪配。”阿武言下之意,便是做出這種褻褲的姑娘,配不上皇上。
許豐臣顯然沒有明白阿武的意思,他的眼裡心裡都是佳人美,情人眼裡出西施,佳人美送的東西都是極好的。
“是啊,阿武,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也到了該立後的時候了,現在又有合適的人,理應普天同慶。”
許豐臣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風神俊朗的臉上更添英姿。
阿武知道許豐臣這是一去不回頭了,心內隻能祝福。
可是俞意卿不知道許豐臣的心思,她隻是想在感情上折辱下許豐臣,對於後位,就是殺她的頭,她也是不敢肖想的。
是以,當許豐臣回信道很喜歡她送的褻褲時,她連夜加工了三四條花花綠綠的給他送去,當然每一條都被她踩過。
俞意卿一邊踩,一邊念念有詞道:“穿了這些褻褲,不斷子絕孫,也要脫你一層皮,嘿嘿。”
臉上做著怪笑。
俞意卿玩得不亦樂乎。
許豐臣覺得自己還沒有送過佳人美東西,便也上了心。
他覺得佳人美和普通的世俗女子該是不同的,喜歡的定不會是庸脂俗粉慣愛的那些俗物。
所以他來到小攤上親自請教攤主學習泥人,捏了一個自己給佳人美送去。
俞意卿拿到許豐臣的信的時候,聽江絲絲說還有禮物,內心也小小激動了一下,畢竟許豐臣雖然人不行,但是天下都是人家的,送的東西自然是她這種庸脂俗粉都望之不及的貴重禮品。
說不定,她可以從中小賺一筆。
等她看見手裡的泥人時,臉上似乎可以冒出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