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衣與月影 哦,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2 / 2)

豐衣道人近乎真誠地問出這句話。

奚瓊卻搖了搖頭,“還是看吧。前因後果,沒有前因就沒有後果。”

她揚起唇,“我總得知道的。”

“您說呢?”

白發老者眼神微閃,後卻極為認同的大笑著點頭。

“是啊,沒有前因哪來後果。“

“你想的通透。”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梁琢回來了。

“吃飯吧。”豐衣笑眯眯地將桌上茶壺拿下來。

......

梁琢實際上並不喜歡吃豆腐,端來的一大碗白豆腐自然也就是豐衣吃掉的。

奚瓊隻吃了一點,但還是坐著陪他將菜嘗了個遍。

“懂事。”他讚許地點頭,斜眼看那早就放了碗筷的傻徒弟。

奚瓊便笑起來。

不過讓奚瓊震驚的是,洗碗也得梁小公子洗。

隻見梁琢利落地收了碗筷,朝她點了點頭,便朝那屋後去了。

再次隻剩下兩人。

這次倒是他先開口。

“小姑娘,你有事想說。”豐衣毫不介意地打了個飽嗝,將那喝空的酒罐踢到角落裡,形成那酒罐子牆的一員。

奚瓊便直接開口,“確實有事想問。”

她看向醉醺醺的老者問,“這鏡子既然能讓我看到梁琢過往,可否也讓梁琢看到我的?”

“總覺得這樣才公平呢。”

豐衣聞言卻挑挑眉,頗為意外地問她,“你確定?”

卻見那姑娘點點頭,很認真的模樣,又帶著難解的澀意。

“莫非不能嗎?”

他卻點頭,“當然可以。”

“你且湊過頭來,我與你說怎麼做。”

奚瓊臉上變幻莫測。

“不會有什麼意外罷?若有我就不做了。”她問。

“放心!”紫衣道人趴在桌上得意地講,順勢拍了拍桌子,“我會害你們嗎?”

奚瓊覺得不會,因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將頭湊了過去……

“這樣就可以了?”奚瓊問。

豐衣見姑娘半信半疑,反而笑起來,“就是如此。”

“天色不早,你一會兒就可以試試。”

“千萬按照我的步驟去做哈。”

他踉踉蹌蹌站起身來,“我去睡了,莫來吵我。”

“那小子在屋後小竹林。”

“你自己去啊!”

身側再無人,姑娘捏著那冰涼的玉墜子站起身來。

紫衣道人卻在半路之中直起身來,恰巧望見那纖細背影朝屋後去了。

他咂了咂嘴,卻將臉上皺紋笑得更甚。

“癡心人呐!”

奚瓊在那竹林邊上看見梁琢。

月影孤寂而竹影重重,他就立在那大石上等她。

她走至他身側,握住他的手。

“真希望我們永遠在一起。”她輕聲道。

不做聲的青年將姑娘冰冷的手握緊,林中竹葉沙沙響。

“隻要我活著,你就活著,你不必擔心永遠。”

奚瓊倚靠這人溫暖,自然也就大膽起來,聞言便笑起來問他,

“哦,那你什麼時候和我成親?”

卻聽不到這人回答了。

“梁琢!”她掐掐他的手心,裝作惱了,“莫非你不想和我成親?”

逗梁小公子果然是她奚瓊一生的事業。

......

“我當然時時可以,刻刻可以。你想什麼時候成親我們就什麼時候成親。”

他將裝惱的姑娘抱住,心中遲疑一二,還是問。

“但你得先和我說清楚你當年那個差點成親了的……男人。”

“你不喜歡他。”他略微頓住,

但他觸她頭上兩個圓潤小髻,還是忍不住問,

“為什麼要嫁?”

他確實不解,除了讓他死心不再糾纏外,嫁給彆人還能乾什麼。

雖然他深知二人自小情意絕非後來人可比,哪怕那個人貌若潘安家財萬貫,可若是什麼妖魔鬼怪迷了她的眼呢?且她說她當時病得很重,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或許正有個人施以關心,趁機求親呢?

“我並非介意你曾差點嫁給彆人,隻是想要個答案罷了。”他輕聲問,

“我當時不在你身邊,是我有錯。”

奚瓊窩在這人懷裡,觸及他急速跳動的心臟,看不見他的麵色,卻聽到這人淡然下的緊張。

她伸手也就圈住他腰際,仿佛也將這人死命套住了,“哦?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他?”

梁小公子僵硬一瞬,又聽她道,

“今夜我在房中等你,你過來,我和你說清楚好不好。”

“梁琢。”

她幾乎都沒聽過自己那麼嬌滴滴的聲音,多少也有點不適,甚至噎了一聲。

月色之中,她卻在感受到頸後熱意後,聽見他低聲的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