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生搖頭。他二年級才開始主攻網球,對一些中學的球手了解的並不多。
“忘記了嗎?”少年衝著織微笑,似乎有些無奈,“上個周末我們才打過一場比賽啊,樸素的勝者。”
一聽到自己的稱號織就反應過來了,他們一定是在網球賭場結下的梁子。手肘擱在長椅靠背上,織歪著頭又回憶了幾秒,實在回憶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跟眼前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的少年打過。於是他挑挑眉放棄了,“不好意思我忘了。不過,”織笑容挑釁,“現在要打一場嗎?”柳生說累不陪他打,而織還沒感受夠全力以赴的快感,正愁沒人對練,送上門的沙包不要白不要。
少年愣了一下,隨後加深了笑容,放下網球袋,“求之不得。”
“兩儀,”柳生冷不丁冒出來一句,“輸了會挨打,被真田。”
回答他的是織揮著球拍走上場地的背影,“沒關係沒關係!”
“請一定全力以赴。”對麵球場的微笑少年準備發球,戰鬥宣言與其說是挑釁不如說是威脅。
“哼。”織回以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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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網球圍觀的人多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場邊圍了越來越多的小孩,一個個抱著小號球拍都盯著比賽中的兩人一臉驚歎目光灼熱,連坐在裁判席上的柳生都覺得後背快被目光紮穿了。
影響是顯著的。隻見兩人跑位越來越慢,揮拍越來越無力,織甚至在小朋友們一次集體大聲驚歎中被嚇的直接漏掉一個球速慢的可以的直球。
“那個,還要繼續嗎?”不二眼睜睜看著織反手一個全壘打,回頭,嘴角止不住抽搐。
“……我累了。”織手插褲袋夾著球拍,直接下場。
“……”一言不發跳下裁判席的柳生。
於是,比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三人並排坐在長椅上,織在中間,長椅邊圍了一圈滿眼崇拜的小孩。織掛著一頭具現化的黑線在考慮怎麼擺脫現狀,不二卻已經恢複了笑容,正興致勃勃的歪著頭看織臉上扭曲的表情。柳生鏡片反光,安靜地喝水。
“今天可以給我你的聯係方式了嗎?”不二笑眯眯地問。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記仇了想找我茬?”織白了他一眼。
“啊啦,我可是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想和你進一步接觸啊。怎麼,不行?”不二的笑容瞬間帶上了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朋友?”挑眉。
“是啊,”不二豎起食指強調,“男人間的友誼不就是‘不打不相識’嗎?我的名字叫不二周助,青學正選二年級,你呢?”典型人販子版的誘拐笑容。
織意義不明的哼了一聲,勾起嘴角,“不打不相識啊……有意思的句子,我記住了。”說著織伸出手,爽朗的笑道,“立海大二年兩儀織,嘛,應該算是正選吧。”
不二微微睜開眼,淺藍的瞳仁閃過一道精光,一閃即逝,“原來如此,是那個王者立海大啊……”他的語氣有些感慨,握住織伸出的手,突然愣了一下,不一會兒又泰然自若的鬆開織的手,視線轉到一旁的柳生身上,“那這位是?”
“立海大二年,柳生比呂士。我聽說過你的大名,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柳生淡淡的說。
“天才?褒義還是貶義?”織扭頭問柳生。
柳生推推眼鏡,看不清表情,“……是褒義。”
“那貶義是什麼?”好奇的天才不二。
“啊,還有‘天生的蠢材’這一種說法哦。”織一本正經還帶點認為自己知識淵博的自豪。
“……以後看點正常的東西。”覺得有些丟臉的柳生。
“……”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的不二。
另一邊,孩子們推推搡搡半天,終於選出一名代表,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到三人麵前。
“那個,打球很厲害的大哥哥,”他抓著球拍的手緊了又鬆送了又緊,終於紅著臉憋出一句話,“那個,呃,我的意思是,能、能教我們打球嗎?”說完他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隨即雙眼亮晶晶、充滿希冀的看向三人。
織臉立馬就黑了,僵坐在原位,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和小孩相處。不二傾身,摸了摸小男孩的頭,微笑著說:“這裡有三個打球很厲害的大哥哥哦,你要哪個教?”
小男孩的臉有些紅,又扭捏了半天才小聲說:“那個,我們,有很多人,可、可以的話,能不能,三、三個都教……”他越說越小聲,臉紅得像番茄。
“沒問題哦。”不二笑容溫和的答應,柳生也在男孩看向他的時候點點頭,於是男孩的視線最後落在了全身僵硬的織身上。織被男孩小動物般的眼神和不二若有若無掃過來的調笑視線激起了一身雞皮,艱難的控製著頭上下活動,在接收到男孩激動興奮的笑容後,織手臂上的雞皮直接因為刺激過度變成麻疹了。
那家夥,以外的不擅長應付小孩啊……不二好笑的暗自思索。柳生拿著球拍站起身,嘴角有一絲明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