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那張笑臉很能騙取小孩的歡心,柳生作為紳士對小孩也溫文爾雅,兩人都和孩子們相處得很融洽。但織那邊就全然不是這種情況了。
“大哥哥,笑眯眯哥哥的那些絕招你會嗎?”孩子一邊天真的問著一邊學了個不二燕回閃的姿勢,博得周圍孩子的一致讚揚,然後一群小孩一齊期待的看著織。
“……”不好意思織是初學者,什麼絕招都不會。
“大哥哥,為什麼你跑的那麼快啊?”一個很有求知欲的男孩湊上來問,又是一群小孩期待的眼神集體攻擊。
“……”橙子造出來的身體,問她去。
“大哥哥,你手臂上怎麼都是紅點啊?”一個男孩好奇的戳戳織短袖中露出的手臂。
“……”織渾身一顫,紅點更密集了。
“大哥哥,你為什麼都不說話啊?我好無聊!”一個男孩手臂枕著腦袋,不滿的抱怨。
“……”完全說不出話了。
十分鐘後,織身邊的孩子全部叛變到不二和柳生那邊去了。織上半身癱軟在長椅上,半條命都沒了。又過了半小時,接受高手教導的孩子們興奮地跑去實踐,兩人才有空去關心身心俱疲的兩儀織。
“兩儀,真的很不擅長和孩子相處啊,嗬嗬。”不二笑著在織旁邊坐下。
柳生忍著笑拍拍織趴在長椅上的肩膀鼓勵他,“下次我會教你的。”
“啊……”織斷斷續續的□□著。
孩子們起勁的練習著,一時間滿球場都是亂飛的網球和甩飛出去的球拍。後麵來打網球的人們看孩子們那麼興致十足,也不去打擾他們,反而笑著指點一二,然後另外找場地練習。這個和平的局麵一直持續到三個看上去就不正經的少年到來為止。
三人的出場與退場很符合少年漫畫中反麵小嘍囉的表現:威嚇小孩,挑釁主角,誇耀自己,被主角打跑。不二和柳生聯手,略施小技就把三個高中生打的潰不成軍。其間織被加油呐喊的孩子們圍在中間,一身麻疹發得洶湧澎湃。
不過事件的後續發展稍稍有些出人意料。
把那些孩子送走,他們已經不知不覺在網球場耗掉了一整天,陽光帶上幾分血色,失掉明媚的同時還顯得有些詭異。
織長出一口氣,一天下來他唯一在與孩子相處上的進步就是不起麻疹,不過渾身不自在還是不能避免的。
一旁的不二正在和柳生道彆,“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柳生衝他點點頭說了句“再見”,不二的視線便轉到慢吞吞理著包的織身上,“兩儀。”
織轉頭,動作有氣無力。
不二笑眯眯的,“今天很高興再見到你,那麼,我先行一步——”
“啊?你們想去哪裡?”
突然插進來的聲音暫停了織剛要點下去的頭,也讓不二和柳生稍稍變了臉色。先前織在一群孩子中沒注意發生了什麼事,但另兩人卻記得清楚,這個聲音屬於那幾個炮灰中的一個。本以為教訓一頓就算完,居然現在叫上五六個同夥找茬來了。
不二收起笑容,微睜的眼中有冰冷的藍芒。柳生推了推沒有下滑的眼鏡,原本搭在倚靠著長椅的球袋上的雙手自然下垂,微微分開雙腳。
為首的那人把一根棒球棍扛在肩上,不屑的衝地麵啐了一口,“真他媽晦氣,居然被幾個吃奶的初中生教訓了,害老子被笑話。你們不是有本事嗎?不是會打網球嗎?”他用力一揮球棍,臉上表情頓時猙獰起來,“哼,等老子把你們的手打斷了,看你們拿什麼打狗屁網球!”揚揚頭,他身後的幾人像得到命令,陰森地嘿嘿笑著,威嚇般晃著手裡的球棒或木棍,舔著嘴唇一步步向織他們逼近過來。
柳生的表情隨著這些人的逼近越來越冷,重心下沉,隨時準備進攻,不二也握緊了球拍,眼神幾乎結冰。
織冷冷的看著,突然上前幾步,揚手擋住了兩人。
“兩儀。”柳生有些不滿,雖然他沒有織強,但還不至於需要他保護。
織的回答隻有兩個字,“退下。”
隨後織做了件讓柳生驚詫,不二愕然的事情——他從剛披上的運動外套內層摸出一把匕首。匕首明顯不是玩具,刀刃泛著寒芒,橘紅色的夕陽映射其上,竟帶出幾分血染的豔麗。
“他們已經有一部分脫離人的範疇了,不是簡單就能對付過去的。所以,你們退下。”
織用冰冷的聲線解釋道,眼中不加掩飾透著怒意。他不是對那些家夥隨意對人出手感到惱怒,而是因為他們出手的對象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擁有的朋友。
——兩儀織很生氣,所以他不準備像對待白純裡緒那樣秒殺了事。
橙子並沒有給織更換義體,但織現在的確能用全力享受運動的樂趣。與其說橙子壓製了織的能力,不如說她下了個暗示,關鍵詞是“手握匕首”——隻有當織握著自己一貫用來廝殺的匕首時,他的素質才能到達義體的巔峰水平。平時的織就和原本兩儀式的女性□□差不多,除了腕力大一些。
看到織掏出匕首,為首的少年本能感到危險,不由握緊球棒向後退了一小步。但逼過來的幾人卻像是完全看不見,依舊用讓人不舒服的方式怪笑著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