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美女和一個純爺們 慕少碰到的三個……(2 / 2)

成灰 芍藥夫人 3998 字 10個月前

我噓了口氣,正襟危坐地說道:“本來我給你帶了一份完美的禮物,可是路上有一隻灌灌,它纏著我說了三天三夜的話,後來就要累死了。它說如果我把禮物送給它,它就不會死,要麼,就在它死了以後告訴閻君是我殺了它。小蛇我一生兢兢業業,宅心仁厚怎麼能莫名其妙造這種孽。所以無奈隻好開罪佳人,果然是自古情義難兩全。”

有蘇婀娜地走來,狠狠抽我一尾巴,並且在我憔悴不堪的時候抓住我的耳朵狠狠道:“死蛇,每一次都是這麼裝模作樣。不教訓教訓你就不知道老娘是不可以開罪的。”

“大姐,您不用為了我這個小破蛇自貶身價啊。您是花樣年華,勁爆身材,男人看了傻,男妖看了瘋,男仙看了掉下來的絕色容顏,您老什麼娘啊。呀……人家本來是不長耳朵的,長了也不是你這樣用的,唉……你輕點。”

有蘇鬆了手,嘴角擒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道:“你不是沒傻又沒瘋嗎?”我在她大腿上蹭了蹭我發燒的耳朵,小聲道:“姐姐覺得我正常嗎?”

有蘇麵上那笑徹底綻開,嬌聲道:“你早傻了!堂堂姑射少主,儘然真信了那破石頭的挑撥。也算得你運氣好,若不是你族人傾力相救隻怕早隨了那青玉上仙化成了灰。”有蘇突然停了語氣,小心翼翼地看看我,然後又拖著腮開始走神。

雨季終於過去。

漫山的花都開了。

又是亂世。

大荒亂,九州亂。

路上忽而多了些個服飾奇異步履舒緩的人兒,他們相互打著眼神帶著問候的笑意,“你是哪座山頭的?”

沒有人會注意,人們在不停奔逃,可是誰又能跑的贏不停歇的曆史,誰又能跑的出生生死死。

夏商周的宮殿已經做了土,漢皇的傾國也連白骨都不剩,三個叫囂的老男人的子孫都奄奄一息,南朝北朝五胡十六國。這中土才多大,百姓又幾多,怎麼皇帝咋眼一看又是十幾個。葉姬環著手說:“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懂不?”

其實人的生命真的很短,短到不知道究竟可以乾一些什麼。但事實上,人類確實乾成了太多的事。就好像姑射的陽麵的那種花,曼陀羅,生生花葉不相接。花開花落不過一刹那,可是它們在不停地開,一朵又一朵,就如同常開不敗。最終長得整個南麵如同一片火海,除了曼陀羅,其它的草木紛紛凋敝。

可怕的花。

但越是可怕的東西越讓人好奇。

所以,我現在最大的愛好就是品味這片硝煙四起的土地。

“慕少,你瞧,又是一批難民呢。”葉姬抬起纖長的手指,指向那群正急衝衝地往這邊來的人。我抿了口茶,瞥了她一眼,瞧見她一身華服,腦袋上的銀簪閃閃發亮。我再瞧瞧我自己,恩,這鞋子若是被搶去,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會拿這金蠶絲補襪子。

“隻怕,是一批暴民吧。”我打開扇子,正想著是揍他們一頓還是直接變回原型,可是那樣的話會不會被一個天雷劈死?但是這是正當防衛。不過正當防衛想要不被罰隻怕也很難,到底神仙是罩著人類的。畢竟,對他們早晚一叩首,晨昏一柱香的小可愛人類的確是比隻會擺臭臉的妖精討喜多了。

葉姬很傻很天真地看著那隻臟兮兮的手往她胸脯上摸的時候,我一扇子把那人抽到了兩丈外。那人震驚地站起來,大吼了一身,身後一堆黑漆漆的上部長著兩個泛著綠光的窟窿的東西就朝我們撲來。

扇子果然不如尾巴好用。

我丟開那個已經散架了的扇子,拿起杯子準備再喝一口水,突然發現杯子裡泡了些泥巴點點,頓時又不覺得渴了。再看那最開始被抽飛的那人,已經又站了起來。我想,他之所以能成為首領,關鍵在於他被抽了兩次還能站起來,而很多人隻被抽了一次就隻有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分。而且我覺得我再抽他一次他還會站起來。可是他沒再送上來讓我抽,他睨著我。這眼神讓我不爽。所以我決定,起身,去抽他。

我上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可是眼睛依舊泛起那種惡心我的神色。我忍無可忍,重新抽出一把扇子。

扇子真的很不好用。

一個黑影子伸出一把劍撥了一下,又斷了。

“他們本來就是可憐的人,你這等隻知魚肉百姓的人還要如此逼迫他們,真是無恥至極。”

靠。感情這年頭保護自己女人都是無恥。就因為我衣服乾淨點,好看點,我就得給他們搶,給他們砍,連女人都給他們欺負?

那人居然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地上一跪哭訴道,“壯士為我們做主!”

壯士?哇,好純的爺們。可惜你沒看到她的小腳丫嗎?沒嗅到她身上帶的小香囊嗎?黑紗往臉上一蒙小娘子就成了純爺們,真是好的很。

那“壯士”冷冷地看著我,我隻得挑挑眉,向那臟兮兮的暴民頭子拱手道:“小人沒有把賤內脫光送給您,多有得罪。”葉姬過來挽住我的手,拿她葡萄似的黑眼睛可憐兮兮地瞅著那個“壯士”。那“壯士”愣了一下,狠狠瞪了一眼暴民頭子,下一刻從我身邊走過,低聲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公子與夫人身份尊貴,亂世之中且好自為之。”我報以一笑道:“多謝兄台教誨。”

那人向著夕陽走去,衣帶飄飛。我回頭瞥了一眼那發抖的暴民們,又望了望葉姬。

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