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命運更改的第一百天(1 / 2)

日月如梭,生活就像是沒有絲毫改變般,庸庸碌碌得讓人興味索然...

...才怪。

——距離身份公開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果然有人用自己的後半生做賭注來試探著調查,關於前任BOSS迪亞波羅這個名字的情報,想也知道被哪些人“不經意地”傳了出去。

反倒是沒多少屬於熱情內部的成員跨過那條線,更彆提是襲擊我所在的管轄區了。

用我來轉移注意力的計劃看來不太可行。

反正後續處理的消息也能讓理智在線的人引以為戒,不能觸及身份的底線還存在於組織,隻不過主語從“現任BOSS”變為“前BOSS”而已。

至於成為熱情地位最高之人過後,我為什麼還老是待在那不勒斯這邊...誰又能管得著,這不是上司的特權嗎。

在哪發郵件都是一樣的,按照自己的喜好選擇地區處理信息也沒有乾部會衝過來指責我。

隻有迪亞波羅覺得無聊的時候,偶爾會讓我去閒逛。

甚至會關注特裡休那邊的狀況,為了避免我與她接觸過多基本都是換多比歐觀察。但這樣反倒是會被多娜泰拉發現,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而莫名其妙地跟波魯那雷夫達成共識的喬魯諾,整個人像是被彆的事情牽引般在其他地方上心起來。

他時不時會跟前者一起行動,如果沒有因為箭矢的問題變成兩人同時在自己麵前晃悠的話...我會更高興點。

不至於讓心情煩躁起來,但獨自清淨的時間肯定是被削減了。值得慶幸的是兩人都在場的情況並不會選擇關於箭矢或人格等話題。

他們互相掣肘對我而言沒有壞處。

之前提到的談話與問題,似乎隻要不提及便是被當做未曾發生。

這樣反倒是令人感到有些不上不下的,但我的目的本身也是轉移他的注意力,總歸比時刻都想要探究什麼的求知欲過剩模樣要好多了。

不過偶爾望過來的怪異視線,一定沒在謀劃好事。

除此之外確實跟過去的日常差不多——或許在細節稍有差異。

各管轄區的情報逐個看下來,那不勒斯管理得格外特殊。本身就相當受歡迎的乾部與其部下,加上禁止了的買賣...使得布加拉提的人望更高了。

隻要能為組織帶來利益和維持地位的穩定性,無論是哪種手法都一樣。這是拋卻個人想法的上位者評價,要我說他本來就非常適合成為領導者。

布加拉提職位提升後更有乾勁了,每次巡邏前後都表現出一目了然的好心情。實際上並沒有到引人矚目的程度,無非是從內而外的氣氛訴說了這點罷了。

經常同行的阿帕基貌似也變得開朗了不少,拿這個詞形容他是不是太奇怪了,反正他待人態度明顯友善起來。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偶爾也會忽視喬魯諾時不時會得罪他的行為,雖然多數都是看人不順眼才導致的衝突,但我也沒什麼資格說這點。

如果能不要誤會自己的興趣愛好,有空閒便喊上我一起去逛彩妝專櫃就更好不過。

剛回來那時大意被陷害導致沒能及時將色彩從嘴上抹去,結果阿帕基在結束對話後稱讚這個顏色確實相當新顏,就此發展成上述情況。

最喜歡那款色號被我扔了的迪亞波羅都沒顧上前者,嘲笑的聲音在腦海裡環繞了許久。

這就是沒法避免的煩人了。

“喲,福葛,有空的話要不要一起去散個心。”米斯達的聲音讓我重新將注意力從思緒中偏開。

“可以...是可以。”回答道一半便瞥見了他後麵的喬魯諾,乾脆的話語頓時卡了卡。

“你有計劃了嗎?”

隻能祈禱待會這人安分點吧。

時常關注新電影的觀影達人拿出了宣傳單張晃了晃:“就在附近有家新影院開張,剛巧也有看起來不錯的電影上映,花幾個小時去看看也不錯。”

——這就是米斯達把一位奇怪的雕刻藝術家揍倒在地的緣由。

覺得中間略過了不少事情嗎,實際上都是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就不要在意了。

最重要的是這位藝術家似乎是情報外的替身使者。

“好了,你這家夥到底想用那個石頭的替身做什麼,老實說出來會比較好喔?”他順勢蹲下用槍抵著對方威脅道。

啊啊...看起來應該是趕不及那場電影了。

[待會再看吧,先把意外解決了,剛剛留意到電影的場次今天還有。]迪亞波羅用著沒什麼所謂的語氣說著分明很在意的話。

最先發現到異樣的是米斯達沒錯,隨後我跟喬魯諾也因著他的反應,警惕起了這個寫著凶字的圓石在移動的事實。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某人的替身能力,似乎並非朝著我們而來,但在那不勒斯肆無忌憚的使用能力,想要不引起我們的矚目也難。

...況且這個畫麵似乎有些眼熟,曾經在哪發生過才對。

“...咳咳,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替身是什麼意思...如果是指這個石頭的話,我也沒法操控它。”即使已經被按在地上無法動彈,這人也平靜得像是沒受到壓迫般,甚至不準備進行反抗。

“它會自主地接近命運所指出的悲劇之人,為對方帶來應有的結局,對除此以外的人物並無作用。”

石頭窸窸窣窣地改變起了形狀,就像是在響應他的台詞,逐漸浮現出屬於人的身影。

那是不存在於我們之間任何一位的形象,可以看見對方脖子上的掐痕與胸口開了個拳頭大小的洞,被這麼對待的後果不言而喻。

“悲劇之人應有的結局...”喬魯諾複述了對方的話語後皺起了眉,“能解釋一下這句話的具體含義嗎?”

“這是早已藏在石頭中的命運,米開朗基羅曾說過,雕刻的作品不是因為他的主觀意識所塑造出來的,他隻是順勢將原本就存在於此的命運...不需要的部分去掉而已。”

“我的能力——Rolling Stones(滾石)隻是顯現了命運的形狀罷了,並不是誰雕刻出來的。”未知姓名的雕刻家側著臉看向我們,眼神裡透露著早就放棄挽救的意味。

“畢竟...我們也隻不過是命運的奴隸罷了。”

“喂喂喂,誰來解釋一下他說的話,我是沒怎麼聽懂啦。”米斯達沒有鬆開手中的槍,但稍微將視線轉到了我們身上。

...想起來了,蒙特桑托廣場開花店的老板曾經提出的委托,那次也是米斯達去執行的。

一旦找到頭緒後大腦就不斷地提供起了過往的記憶,對方的名字是叫做史可裡皮,雖然沒什麼名氣但至少能維持生活所需的雕刻家,資料跟剛才接觸的表現對上了。

因為米斯達忘記帶錄音機,為了能夠在布加拉提把淚眼魯卡事件解決回來後好好跟人彙報,我在他完全聽不明白的解釋和阿帕基的憂鬱藍調裡麵選擇了後者。

這次看了現場版也並非不能理解,如果對方說的是蒙妮卡·貝露琪說不定米斯達還能聽懂。但米開朗基羅確實太超出他的興趣範圍了,更彆提對方神神叨叨的連重點都沒有好好說出來。

[哈,命運,真是惹人發笑。]在這點上擁有十足底氣的人嗤笑道。

在能夠預知和削除未來的能力持有者麵前談論命運...確實有些嘩眾取寵了。

但以對方的態度而言並非如此,無論是重現畫麵時也好現在也罷,他是真心這麼認為的。就像是...反複忍受了超出其控製的厭惡刺激般,已經失去了應對的勇氣。

況且對方的說辭絕非空穴來風,畢竟他在重播裡所提及的、關於布加拉提的危機預言,我早已親眼見證過了。

“也就是說你的替身是預知他人未來的死狀並進行追蹤,為目標提前帶來安樂死對嗎。”用分析的語氣回答了米斯達方才的疑問。

“等等!石頭...消失了!”這次最先留意到情況轉變的是喬魯諾,他的態度頓時嚴肅起來,“如果被它找到目標就麻煩了!”

[隻要把本人乾掉不就好了,糾結半天做什麼。]

[你就彆管了。]也不要再給我傳來煩亂的情緒。

對方替身本來就不可控,不至於為此痛下殺手。除非...真的威脅到自己重要的人,現在情況尚未到達難以挽回的局麵,就暫且延緩處理吧。

[但要不是被他耽誤了時間,我們早就坐在電影院了。]迪亞波羅理直氣壯地回答。

...什麼啊這人還在介意這點呢,就算換成了米斯達主導,上次觀影體驗可沒給我們留下什麼好印象不是嗎。

“米斯達,你先看著他,我們去找石頭的所在位置。”喬魯諾很快進行了判斷,“那張臉我還有印象,在剛剛遇見過。”

顧著跟腦內的噪音拌嘴,一時不察就跟上了喬魯諾的行動。雖然事態緊急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選擇惹點彆的事情出來,但絕對不是我希望的發展。

不出所料,他在尋人的同時保持著冷靜朝我搭話:“這個能力完全無法透過他的意識進行影響,隻會自主行動對吧。”

“如果他的言中之意更傾向於讓目標接受這個結果,那我們也沒法照單全收。”

“你想表達什麼。”這人怎麼擅自將我也拉到相同思維裡麵了。

“難道福葛你不是這麼想的嗎?”喬魯諾並沒有回過頭與我對視,更像是隨口問出來一樣。

[他又開始了。]迪亞波羅也隻會在看我被找麻煩這點上忽然提起興趣了。

給我把你的幸災樂禍收斂收斂。

“我可不會接受無端的裁決,自己的人生當然是自己決定。”以字麵及背後都出不了大錯的措辭回答了對方,這也是自身一直以來正在做的事情。

“總之先毀掉石頭或者改變它的形狀。”

滾石的預言不可能再度降臨在熟識之人身上,我也不允許它再度出現。

“所以我相當感謝一直給予自己機會的人。”他意義不明地用這句作為結尾,回到了最初抄捷徑經過的花園。

...?

[你聽懂了嗎?]

[我剛想問你這小子說的什麼呢。]這人也沒什麼頭緒,[但既然是試探的話他又在你的答案裡得到什麼了。]

...我也想知道。

但現在已經不是顧得上這些的時候了。

——石頭與顯現在上麵的形象持有者都已經出現在我們麵前。

對方是位很普通的中年女性,這時異常訝然地看向了闖進來的我們。

畢竟空間並不算大,而且因著是偏僻的路段,平日也沒有多少人會特地往這邊走。趕時間而未曾特地隱藏動靜的我們,會引起矚目是很正常的事情。

“替身就在那位婦人旁邊,我們還趕得上阻止!”眼見那刻著人像的石雕緩慢接近對方,喬魯諾不顧修剪整齊的花叢,直徑越過它們並朝著將要觸碰婦人的危險而去。

我卻在此停下了腳步。

頸部的掐印與胸口的致命傷...一般人可不會擁有那麼誇張的死法。

在石頭沒有印上喬魯諾的模樣之前放他一個人處理,在大體上不會出現意外。

而這位女性還在訝異於前者的怪異舉動,視線不斷來回觀察著我們。

“那個,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她猶豫地朝著尚未行動的我詢問道。

像極了普通和善的婦人,雖然遇到奇怪的事情卻還是因著對方的年紀而想提供幫助。

“請您暫時待在原地不要動彈,很快就能解決。”喬魯諾在阻止滾石移動的同時保持著禮貌地回應。

迎著她擔憂的目光,我稍稍眯起眼打量了對方的神情。無論是表情還是姿態都沒有任何破綻,怎麼看也隻是一般人。

“你有看見什麼不尋常的事物嗎?”冷不丁地朝人拋出疑問,語氣相當平靜的接續陳述,“比方說一顆奇怪的石頭在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