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 命運更改的第一百天(2 / 2)

[她看起來並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迪亞波羅似乎在此時共享了我的視野。

關於瞳色轉變的問題我早已破瓶子摔不打算掩飾了,當然也不會再為此責怪人。

[你再看一眼滾石上雕刻出來的形象。]

[恩?有點像是我慣用的做法,如果她也是替身使者的話...事情就另當彆論了。]

婦人愣了愣,一副不太搞得清現況的模樣。遲疑半響才輕聲回應道:“請問你在說什麼?”

喬魯諾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了,本身幾乎將重心放到滾石上的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出來,不著痕跡地警惕起對方。

但在滾石不斷接近中年女性的情況,他即使戒備也迫不得已地被動朝著她的方向接近。

“其實這個石頭即使是一般人也能看得見,你裝作不知情的模樣反倒是說明了自己居心叵測。”我吐露出幾乎隻有自身知道的情報。

眼見婦人不知所措的表情扭曲了一瞬,宛如異物投進平靜的湖水中並牽引起了不斷擴散的漣漪般。

她的神色再也無法維持在友善的方向,露出了相當猙獰的眼神並朝著距離最近的人展開攻擊。

花朵猛地從他腳下冒出。

可惜的是喬魯諾早有防備,放棄對滾石的桎梏轉而避開對方的攻擊並朝反方向撤退。敏捷地繞開了持續追蹤的植物,直至試探出對方射程距離的極限後停下。

與此同時我們也意識到了滾石被花朵圍住後毫無動靜的情況。

...看來她跟史可裡皮確實不是同夥,而是能力剛好能夠抑製對方才沒事嗎。

未等我們提出疑問,她反客為主地質問了起來,相當神經質地抓撓著皮膚:“為什麼!為什麼我那令人喜愛的、有孝心的、隻是為了家庭而努力的兒子要遭受那樣的下場!”

“上帝奪走了他正常的聲音,現在連命都不給人留下嗎!”

瘋癲得讓人不禁再度將之歸類於沒法交流的行列。

“請問您的兒子是?”喬魯諾與我對視一眼後下意識地挪開了雙目,呼了口氣才朝人問道。

估計是因為迪亞波羅沒收回視線,但主要問題也並不在此。

婦人聽見詢問後的神態更加怨毒可怖了起來,無法控製地用著淒厲的聲音咬牙切齒地瞪著喬魯諾。

“就是你,你就是殺害我兒子的凶手!我看見了!我的替身Flower(花)留下的印記出現在你的身上!”

“啊...啊啊...收到遺體那刻我還不願意相信,那麼想要賺錢改善家裡生活的孝順兒子會就此失去鮮活的模樣,冰冷地躺在棺材裡。死因竟然是被毒蛇咬傷後來不及救治?!”

被喬魯諾拿毒蛇乾掉的家夥...據我所知的隻有一位,就是替身沒被記錄在情報內的Hell of decibel(地獄分貝)持有人。

她是說不顧組織命令,還為了利益而繼續向未成年販賣麻藥的人十分孝順?

不單隻是我想起來,喬魯諾也同時提出了質疑。

她的動作稍微停滯了一下,對未曾聽聞的信息狐疑起來,又因為仇恨而將之拋諸腦後。

“總之!凶手絕對要為我的兒子陪葬!你以為你已經避開了嗎?我都說你身上留有印記了——怎麼可能避開!”

花朵的紋樣浮現在喬魯諾的手上,而他瞬間顯現出擁有花紋的地方失去知覺的反應。

“你也近距離接觸過他對吧!”

而這些花紋也同時出現在了我的身上,說明對方不但能在射程內使用花朵,亦能透過曾經的接觸朝人身上傳染。

若是她就這麼順利地讓我們失去行動能力,後果可就不妙了。

——墓誌銘的畫麵到此結束。

在感到危機之時便啟用了能力,我可不打算受傷後才慢悠悠地進行處理。

短暫消除了時間接近對方...並精準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收縮力道。氣管受到壓迫後的窒息感,無疑會讓對方逐漸失去足夠意識去操控自身的能力。

本來應該用替身代替自己的動作,但自己不是很想在任何人麵前暴露,我們的替身除了雙手以外還能延伸出整個人形的狀況。

此時此刻我也理解了滾石所顯示的畫麵,因為她將會作為我的敵人——被掐著脖子穿心而亡。

殺意是實打實的,既然留下了無法調解的矛盾,而對方也有充足的威脅性,下手留情的肯定是傻子。

[那小子現在就想背叛嗎。]

冷意隨著纏上婦人並提供了保護的植物,朝身後已經恢複過來的喬魯諾而去。

“解釋。”我的心情毫無疑問跟迪亞波羅同樣不快。

中年女性的替身已經因為意識的壓迫而無法順利顯形,這多出來的藤蔓隻能是Gold Experience(黃金體驗)所造成的。

“先毀掉石頭或者改變他的形狀。”喬魯諾的語氣相當篤定。“這不是你說的嗎?BOSS.”

即使聽不出絲毫動搖,但他的神情卻稍帶緊張之色,目光緊緊地注視著我。

[這不是違抗的借口。]迪亞波羅似乎更想連著他一起乾掉。

[然後順應命運...嗎。]

啊啊...煩死了...這人真的煩死了。

拿我說過的話來改變我的想法,而現在無論是按照滾石的形狀朝人下手還是就此鬆開,並將事情交給他...都讓我不爽。

如果失敗了就會獲得親自嘗試接觸紫煙病毒的下場,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與勇氣對我們進行試探的。

想要讓我放過一個毫無疑問對自己表達出殺意並付諸行動的敵人?

這該死的白癡、傻子、腦子進水的家夥——

...

...縱容傻子的我也腦子有病。

在婦人真正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放開了手,替身的手臂重新隱匿。

“處理不好的話下一個就輪到你了。”沒好氣的朝人說道,亦沒有收斂起迪亞波羅的情緒。

[...你乾什麼。]他不解。

[不想按照滾石的預言行動,就這麼簡單。]

終於體會到戰力差距的敵人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而某個不懂得看氣氛的家夥在確認了我的意思之後,忽視了對方先前的敵意跑過去進行勸說。

冷眼旁觀中年女性在知道真相後崩潰地哭泣,擁有壞事做儘的兒子又如何不在長久的相處中發現對方的異樣。

僅僅是選擇了忽視事實,災難沒降臨到自己身上也不會感受到疼罷了。

既然在過往的時間裡沒有做出任何探究的舉動,現在再來追究就太晚了,畢竟你們的生活完全建立在破壞他人家庭和諧的利益當中不是嗎。

而隻要襲擊過來的事實沒有改變,那麼接受組織的管控是她活下來的唯一選擇。

石頭上的形狀自己恢複了起來,從他人形象重新變為圓潤的外表並從地麵上逐漸下潛消失。

似乎是因為“我”的想法改變了預言中婦人的結局,因而失去接近目標的動機。

所以史可裡皮的事情也能暫時落下帷幕了。

——事情解決後重新踏上與米斯達會合並前往影院的路途。

“你果然是個可以信賴的好人。”喬魯諾像是沒發現我看他不順眼的神色一樣,站到了自己身邊順理成章地並排走著。

“沒彆的什麼想說的了嗎?”我挑起半邊眉朝人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測量了兩者之間的距離。

“恩...”他單手扶著下巴做出思索的動作,視線從前方移向了我。

“之前在波魯那雷夫先生那聽說了一些事情。”這人不緊不慢地說著,“並不是了解得很清楚。”

“雖然並沒有實際上的證據證明,而阿帕基也拒絕了調查的提議,但根據大家的反應和過往的疑點。”

“即便是再離譜的猜測也好,我更傾向於...熱情BOSS從頭到尾隻有“你們”的結論。”

...哈?

...這人忽然在說什麼啊。

“啊,就是現在的殺意,偶爾能從福葛你身上感受到的,是另一人的想法吧。”喬魯諾側過臉用著相當率直的表情說道。

“眼睛的顏色也是,每當我注意到異樣時都會因此感到忽如其來的心悸。”

...勉強壓下了從心底冒上來的情緒。

腦子進水已經沒法用來罵他了,這人壓根沒帶腦子出門吧。

“你真的覺得將這些話說出來還能安然無恙嗎?”

既然知道繼續探究的話會引起迪亞波羅的惡感,還冒著風險繼續坦白的底氣從哪裡來的。

即便剛才的事情尚未觸及底線...現在他所說的、忽略過程證據所得到正確結論的話語,可不能輕易被揭過。

“若是另一個人,我並不確認。但如果是福葛的話絕對沒問...呃!”在他用無辜的眼神看向我繼續說的同時,伸手狠狠地往人頭上揍了一拳。

——你看我像是不會打人的樣子嗎。

完全能夠想象後麵的生活會被這個完全不照常理行動的家夥攪和成什麼亂七八糟的模樣。

還得花時間去安撫某個殺意高漲的屑人。

...麻煩死了。

後續再次發現米斯達選的電影,心駭邊緣的內容如何...想把某個甜甜圈直接揍進醫院的想法根本沒法抑製下來。

很喜歡給人介紹多重人格題材的電影是嗎?

哦,是米斯達先推薦的。

但這跟我遷怒有什麼關係。

——

關於他們原本的命運...早已被篡改得七零八落,即使再有意外也無法脫離被偏愛之人的掌心。

那麼之後的生活無論過得多麼雞飛狗跳驚心動魄也算不上什麼大事了。

潘納科特·福葛——屬於他的未來隻會充滿著美好與光明。

無論是彆人所帶來的滾石預言還是自身所背負上的惡魔,都再也無法破壞他所珍視的、小心翼翼保護下來的“歸屬”。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