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你們這麼說,我卻好奇,聞人公子你根本看不出修為,為何會這麼厲害?”蓮止好奇:“莫非,你是哪位已故大能轉世?”
聞人乄心塞,不想說話,幾杯酒下肚後卻忽然很想說話,但抬眼看了看,沒有姬雲間,也沒有夜江春和洛有,又不想說了。
這時,門外有小廝進來通報:“星滿堂的人已經在流光居住下了。”
“惟憐宗主也來了?”
“是。”
不知為何,聞人乄竟然有些緊張,他從未見過這位宗主,但卻知曉他與姬雲間曾經關係不一般,因而現在是又想一睹他的風采,又不想看見這個人出現在這裡。
“這兩位到底是位高權重的大宗主,我這小門小戶是盛不下的。”明西笑:“也就承蒙幾位不嫌棄,肯賞臉上門了。”
“我也好奇啊,這兩位宗主平日幾乎是見不到,怎麼一聽說這裡出了事,就要親自前來,他們在這裡坐鎮,我們倒不敢貿然出手了。”蓮止話才說完,忽然警惕起來,他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明西問了一句,忽然一陣邪風從窗前撲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
司燁冷哼一聲:“小鬼,找死!”他隨手將桌上的酒杯朝著窗外扔去,果然傳來一陣尖銳且短促的叫聲。
“這鬼修,可真是目中無人啊,果然能召喚煞類的,都非等閒之輩,我未有幸目睹過司馬承乾毒修的風采,倒是有可能一睹這鬼......”蓮止自覺停下不言,因為他看麵前的明西明顯神色不對。
聞人乄差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他說:“胡鬨什麼?”
明西麵上露出邪笑:“我隻是想瞻仰幾位的風采,怎麼能叫做胡鬨?”
司燁掏出琴,卻沒有貿然動手,畢竟能夠悄無聲息在他們麵前附身他人,修為顯然都在他們之上。
“你想乾什麼?”聞人乄頭痛:“你怎麼不聽人勸呢?”
“我想乾什麼,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她笑得狂妄:“我要這天州,這正道,永遠傾覆!”
司燁捏緊了手中的法寶,倒是蓮止並不打算動手,他說:“你真是我見過最有抱負的鬼修,如果沒有幾分能耐,也無法熬成活煞,隻是人不能都活在怨恨裡。”又可惜:“不過你現在過奈何橋也晚了,我若是你,也寧願一搏。”
聞人乄幾乎能夠確定,這位白界宗的青玄君,是個能動口絕不動手的人。反而司燁一身洛蘭山莊的氣性,眼見就要動手,聞人乄不得不說:“奉瑄君三思,現在打起來,明西小姐可能不保。”
明西,不,拂闌笑了:“是啊,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子,我也不是第一個殺了。”
聞人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多喝了兩杯酒,隻覺得難以控製自己,在這一刻,他不能不承認,自己很想撕碎她,沒錯,是那種一點一點撕成碎片的撕碎。他努力克製自己,問她:“此刻,你想乾什麼?”
拂闌見他低著頭,手中的杯子已經有了裂痕,知道他正在克製,一時間覺得好玩,挑釁他:“不管我想做什麼,你能奈我何?你以身作金台,尚且不能撼動我,你還有什麼能耐?”
也許是見聞人乄難以克製,蓮止出來打了個圓場,他說:“既然你來了,我們又不能將你如何,不如以真身示人,坐下來喝杯酒,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有什麼仇怨,能做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拂闌轉而看向他,見他天生一副笑相,看起來讓人覺得很舒服,但她也曾不止一次見過他,並不覺得陌生,隻是那些她能看見他的日子,他都看不見她罷了。
“我見過你。”
蓮止驚訝:“你見過我?”他不可置信,好笑:“我可不比二師兄,總是在外跑,我幾乎不怎麼出白界宗的大門,你怎麼會見過我?”
“有一年無山之巔大雪,你坐在山頭吹簫,因為吹得太難聽,遭到同門說笑。”
“你去過白界宗?”
不僅蓮止,聞人乄與司燁同樣都很驚訝。聞人乄原以為她是因為身份特殊才受儘虐待,如今看來,可能事情並不是他想得那樣簡單。
“我何止去過。”拂闌輕聲:“我在你們認為是最光明的地方,受儘了常人不能受之苦。”
她忽然抓起桌上的匕首,狠狠插進明西的肩頭,手上用力,嘴中惡狠:“死也不能償還我萬分之一的痛苦,我要這大道滄桑,零落成泥!”
“住手!”聞人乄站起來,捏住她的手腕,他的眼中紅光一閃,忍無可忍,伸手重重拍向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