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姬雲間周遭塵土飛揚，殺氣湧動，他那雙明月般的雙眼暗沉下來，這一陣仗驚得那識通幫人人後退幾步。

“哼，咱們烏海崇尚傳統武學，可也有大小修門三十多個，這其中多是一些無用之輩，隻有我們識通幫叫得上名號，我於豪無論怎麼說，也是受邀去過無山之巔參加茶會的人，你覺得你一個身中劇毒，身受重傷的毒修，是我的對手？”

姬雲間人不動，他周遭飛揚的塵土忽然彙聚成了一條大蛇的形狀，咆哮著朝著那幫人衝去，於豪手中的長劍即刻出鞘，打散了這蛇，被泥土撒了個滿身。他呸了幾聲，清掉口鼻之中的泥沙，手肘擊劍柄，劍旋轉著升起，又橫呈著朝著姬雲間飛去。

“劍海識通！”這把劍到了姬雲間的麵前，忽然分散成無數把劍，虛虛實實，密密麻麻朝著他襲去。

姬雲間身後的月塵飛速出鞘，劍身翻出寒光，一招擊散了這些劍影，於豪那把真劍猶如一把破銅爛鐵，落回了他身邊。

“你！”他似乎難以相信姬雲間動都不動一下，就能擊潰他，恨聲：“妖人邪道，乖乖伏誅！”

言罷，他手中那把劍又轉了一圈，身後的弟子全數舉劍朝著姬雲間奔去。

姬雲間的月塵立於他麵前，劍身散發出劇烈的寒光，猶如火焰直噴識通幫那些人而去，於豪禦劍去擋，寒光過後，他帶來的弟子無一幸免，儘數身亡，還剩他自己，握著被擊斷的劍，有些愣怔。他知道若不是劍斷，就是人亡，這把劍相當於救了他一命。

“你！”他這才真切感知到極北之地烏海的修門與南方其他修門之間的差距，該有多大。

姬雲間的月塵回鞘。

“你以為今日下了山，就能逃出升天了？白界宗的追殺令已經頒布，他們早就知道你禦劍朝著烏海飛來了，不過數日，修門就會趕至，你們根本無路可逃！”

姬雲間抬腳朝他走去。

“你苟活至今，賊心不死，還妄圖顛覆東方修門？你的姐姐至今為人不恥，她一個巫族之人敢到東方與大家修門探討什麼修為，什麼術法，她也不想想，她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巫女，有什麼資本遊離於大家宗門之間？她死後竟還不安分，變為凶屍也要大殺四方，足矣證明你們巫族之人有多邪惡！”

姬雲間站到了他的麵前。

“怎麼？你不服氣？你想報仇？就憑你這樣？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極！當年若不是烏海距離西往月太遠，我識通幫定第一個拿......”他忽然說不出話來了，等他反應過來，他的舌頭從口中憑空脫落，血液噴湧而出，他捂住嘴，震驚地望向姬雲間，分明姬雲間，什麼也沒做。

“唔唔......”

姬雲間上前一步，逼得他後退一步，他後退一步，耳朵落了一隻，後退兩步，耳朵落了兩隻，到了第三步，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發出痛苦哀嚎之聲。

姬雲間漠然錯開他，背著聞人乄往山下走去。

他走到山腳，腳下趔趄，勉強支撐幾步後，他將聞人乄平穩地放下，而後坐到聞人乄身邊，將他的頭放到肩上，靠著山背，望著夜空之中那輪殘月，這輪殘月似乎無限放大，月影中，映出了一個黑發紅衣的女子。

他的姐姐，生來就是肆意張揚的人。

“等我到了東方，我要去恒山，要去泰山，要去無山之巔看海，要去三門看泛天竹林，那些大好河山，不看個痛快怎麼能行？再說他們東方修門據聞百花齊放，早已經不再唯劍術獨尊了，我們雲門還在習劍，我想去看看他們是怎麼修各種術法，若是能將咱們巫族的功法融入到劍術之中，那一定很厲害！”

“可是東方的人素來懼怕巫族，你不怕他們，他們怕你，到時候你肯定灰溜溜回家了！”

雲與西拍胸脯打包票：“你姐我是誰？不是我自大，東方修門之中應該沒幾個人會是我的對手，到時候我去找他們切磋切磋，很快就能名動東方，偏見總是會消除的嘛，到時候我們巫族的人就可以常與東方來往了！”

“你非要去，我也攔不住你，那你回家的時候記得給我帶點新鮮玩意兒，這西往月我連有幾隻螞蟻窩都知道，實在無趣透啦！”雲何曰從吊床上翻了個身，看著掛在樹枝上的雲與西，問她：“你走了，雲門的事情誰管啊？”

“你啊。”雲與西揪了片樹葉扔他，警告他：“老虎不在家，猴子當大王，我要是走了，你肯定天天挨個酒樓換著吃不重樣，家都不回，彆說雲門的事情了，你連雲門大門在哪裡都想不起來吧？”

“那你還讓我管，我可管不著，全都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