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眾人反應,他的身影很快消失,頃刻間卻又重現他們眼前,打不斷逐一從他們身上點過,唯有那位會施冰咒的男子以冰凍結自己,方才逃過他這一招。
聞人乄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便問:“這位大哥如何稱呼?”
“在下白界宗外門長老,卯八。”
這個名字聞人乄格外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他仔細一想,這天州話本之中可不就有一本《卯八傳》!書中說此人直到二十歲方才慧根覺醒,二十五歲靈根俱全,卻隻用半年便突破了金丹期,可謂是天賦異稟。
“原來竟然是卯八長老。”聞人乄佩服:“道法之中習五行之水者不計其數,但習冰法者卻並不多,這樣難以習得的術法,長老用來,卻出神入化,在下佩服。”
“你不會認為,我隻會用水吧?”他說著手中的劍柄一斷,竟成了一根佛塵,隨後佛塵卷地,他言:“翻雲土!”
地麵青石開裂,席地卷起,朝著聞人乄砸去,聞人乄敲敲手中的打不斷感歎:“還好你是個竹棍!”他揚起打不斷,將那些土石儘數推還回去。
卯八見他以木克土,便以佛塵召水,瞬間冰封四周,一道道冰錐猶如利劍,鋪天蓋地砸向聞人乄,聞人乄打不斷重重砸入冰中,冰封四周的冰猛然碎裂消失,聞人乄揚起塵土,那些塵土瞬間卷成無數道土錐,朝著冰錐衝擊而去,刹那之間,四周仿佛定格了,冰錐消散,土錐成煙,散落滿地,幸好聞人乄躲得快,免被塵土沾染一身,那幾位被他定格的白界宗修士可都成了泥人。
卯八倒還是乾乾淨淨,他已經知道自己再怎麼變換五行之力,都不是聞人乄的對手,所以他不再動。
“這五行相生相克,相克相生亦相助,因此道法易學也易破。但我覺得你在五行修為之上,應當算是這天州之中的佼佼者了,至今我遇到過不少修門道法之人,如你這般將五行運用熟練者真是沒有幾個。”聞人乄看了眼他的佩劍,心中有數:“自修門百花齊放以來,許多人都無法棄學劍道,總認為修門從前奉劍道為主,因而學什麼都不忘學劍,但我看你,能毀半劍作拂塵,已然是道法大過天,令人欽佩。”
“你也該知道,私改道法者,稍有不慎,會為道訣反噬,擁護邪道者,必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聞人乄見他確實是個人才,最起碼在道法之上天賦很高,便問他:“多年前西往月那場禍事,你參與了嗎?”
“沒有。”
“那當時你在何處?”
“在扶海。”
“那我不殺你。”聞人乄扯了那幾個泥人,對他說:“十二長老已然毀了龍宮大半,陣眼毀壞,縱然十個鬼修再世也不可能複製這二十八殺了,他們大可放心,這幾個人我收下了,你走吧!”
“你如何料定我會走?又如何料定十二長老不會再為難你?”
“好啊,那我隻能見招拆招了。”聞人乄好心提醒:“你們要是想在這裡浪費時間,我是不介意奉陪到底的。”
“你一個人,如何抵擋八千修門?”
聞人乄想了想:“對啊,從前一整個巫族都擋不住,如今我區區幾人而已。”
“你知道就好。”
聞人乄見他雖然長相年輕,但一副老成做派,五官看著舒服,但不知為何聞人乄總覺得他長相跟他名字一般喜慶,於是揮手催促:“你趕緊走吧,再多看你我都要笑出聲了。”
這時,四周忽然大動,宮殿搖晃,聲聲轟鳴。聞人乄反手將幾個人扯下井中,隨後對卯八說:“快走,是中宮降水位召來的大水,你朝著反方向去即可。”
他說完跳下井中,封了洞口。
打不斷一亮,拂闌便說:“你怎麼把他們帶下來了?”
“一群酒囊飯袋,一點不能打。”聞人乄想了想:“我說的話他們不信,我就想著讓他們將來親自看看真相,先不殺了。”
“婦人之仁!”拂闌說著就要動手,被聞人乄攔下:“你動下試試。”
拂闌生氣:“你明知我恨死了他們!”
“你明知我也非常討厭你!”聞人乄推開她:“一邊去。”
他走到幾人麵前:“雖然你們修為不是非常高,但有修為在身,人總是比較浮躁,不如......”
“你,你想乾什麼?修為乃是我們修道之人的命!”
聞人乄毫不在意:“那正好,我要你們這條命。”他說著,手上幾下,廢了他們的修為。
“彆害怕,你們不會很快就死,不過是從頭開始而已。”
邢揚走過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聞人乄想了想:“那幾個糟老頭子是很難對付,恐怕不打服了他們,他們也不會輕易就走。”
“你有把握嗎?”
“十二個化神後期的老頭子,我隻有一個人,你覺得呢!”
拂闌便說:“你不是很厲害嗎?”
“關你什麼事。”他忽然聽見有人叫他,四處看了看:“誰叫我?”
無人應聲。
“小風小雨,你們叫我了?”
兩人都搖頭,但安靜之中,確實有個幽幽聲在叫喚:“聞人乄,聞人乄......”
大家麵麵相覷,立即站到了一起,戒備起來。
“是畫上傳來的?”
“畫的後麵。”
聞人乄安慰他們:“彆怕啊,畫不能成精,你們彆動,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