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乄到了畫前,那聲音忽然沒有了。他翻了幾下畫像,知道不是這畫像的原因,但聲音確實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聞人乄...”
聞人乄抬頭:“聲音移到了井上方?”
忽然,一滴水滴落到他額頭,電光火石間,他大喊:“快讓開!”隨後反手扔出打不斷,將站在井正下方的燕碧和邢揚擋開,那井口應聲炸裂,卻沒有大水下來,而是一團不斷翻滾著的水團,那聲音就是這水團發出的!
“這是什麼?”拂闌說著,手中的蛟龍遊出,卻在刺到水團時仿佛刺到了堅硬無比的石頭反彈了回來。
“彆動!”聞人乄阻止她:“這是十二長老驅動的土砂水!”
“為什麼不能動?什麼是土砂水?”拂闌自問道法之中可沒有聽聞過這種東西,於是問聞人乄。
聞人乄一時之間不好跟她解釋,隻說:“等會兒再跟你解釋,你們彆動!”
“聞人公子,你不是說這裡有陣法嗎?”
“這裡的陣法不困人,擋人!”
“何故與妖魔為伍?”這團水問他:“你究竟是何人?”
這聲音仿佛是個索命的老頭鬼,沙啞又難聽,帶動著水團之中不斷翻滾的沙礫,發出低沉的摩擦之聲,非常難聽。
“老頭,咱們上去再打,這裡地方太小!”聞人乄跟他們商量:“上去以後,我必定奉陪到底!”
“這是一座拜陰塚,怪不得鬼修將這裡當做陣眼。”這團水不斷上下浮動,最終說道:“與妖魔鬼怪為伍者,修門必定不能容,今日這拜陰塚就是你們的墳墓!”
聞人乄打不斷即刻出手,衝著那團水插去,但很快這水遊動著躲過了這一擊,並且迅速變大!
“上去!快上去!”聞人乄企圖讓他們走,然而這水蔓延速度十分之快,他扯住邢小風之後,一道尖錐狀水柱朝他刺來,他用打不斷將水柱打散,立刻就有無數道水柱朝他們襲來,聞人乄揚出打不斷,形成一道屏障抵住這些水柱。
最先上去的是邢小雨和邢揚,接著聞人乄將邢小風甩上去,燕碧伏在洞口接了一把,但很快她就飛身上去,消失在洞口。
“你還在這裡乾嘛?”聞人乄催促拂闌:“快走!”
拂闌剛要上去,一陣火光從洞口噴射而下,她急忙禦力抵擋,堪堪抵住這股毀滅性的力道,便聽到有人說:“陽符在上,金符在下,神宮位前,玄訣位後,天靈地靈上位符靈,攝!”
霎時,她所擋之力幻化為一道巨形符咒,順著井口直立朝下壓來!
“上弓星符?”聞人乄旋身而上,頂在她上方,替她擋住這股靈符的力道,隨後咬破手指,虛空之中畫了個下位弓符,隻是這下位弓符撞入上位弓符之後卻沒有動靜了。
拂闌甩出蛟龍擋住土砂水,問他:“你行不行啊?能不能上去?”
“你還想著上去啊,上去後無數個至陽之弓等著你。”聞人乄單手頂住符咒,不斷上行,硬生生將符紙推出了井下,但他上去後,發現燕碧和邢揚正在與一眾各色各樣的弟子廝殺,而邢小風和邢小雨兩個小孩已經身受重傷倒在血泊之中!
四周空中有十二團顏色不一的氣團,氣團之中有十二位白發老頭打坐,就是他們在操控符咒,而那些混戰的弟子顯然是後到的其他宗門弟子。
聞人乄推著靈符上來,倒是沒有萬箭齊發,但拂闌才冒頭,就無數道金光利箭朝井□□來!
“下去!”聞人乄大喝:“不是叫你不要上來!”
他鬆開靈符,旋身而上,站在靈符頂端,不過片刻,十二長老一人一道金光彙聚於他頭頂,將他籠罩。
“孽障,你從何而來?師承何人?如實招來!”
聞人乄頂著千斤重的力道,麵不改色:“在下來自闕端,沒有師傅,散修罷了。”
“死到臨頭,還不說實話!你身形有異,非凡人之軀,沒有金丹,卻可禦靈力,私改道法,卻未受反噬,分明是邪魔歪道!”
“我都聽累了,說了你們又不信,既然不信,就彆總是質疑。”他眉心印記一閃一閃,繼而將打不斷往頭頂一舉,打不斷驟然變長,往他頭頂那股力道聚集之處插去。
這種自己找死的舉動,著實令十二長老有些吃驚,但很快他們就更為吃驚了,他們這股力道竟被聞人乄所用,直朝上弓星符而去,幾乎是瞬間就擊碎了上弓星符!
聞人乄安然落地,落到邢小風和邢小雨旁邊,伸手去摸他們脈搏,已然十分微弱,就要死去。
拂闌再次頂著土砂水團上來,她幾乎是什麼方法都用了,也擊不碎這水團,隻能問聞人乄:“這東西要怎麼破?”
聞人乄踢開幾個朝他撲來的宗門弟子,抽空回她:“這個東西是用來分辨風水的,墓穴之地常見,你的陰氣鬼氣隻會讓這個東西更為靈活,你當然破不了它!”
“廢什麼話!”拂闌煩躁:“正統道家術法裡會用這種陰險之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