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走起來顯然比幾個人走起來要快得多,而且天中這邊雖然和尚眾多,但沒了兩隻鬼在身邊,他也不怕會引來什麼麻煩,隻要避開人走,幾乎算得上是暢通無阻。
然而就在他要出天中,到達三門地界時,竟意外地撞到了一隊洛蘭山莊的弟子。不是聞人乄有心留意,而是這隊弟子確實人數眾多,領頭的幾位年紀有些大,看起來應該是莊中長老。
聞人乄本不想對他們多做理會,但由好奇他們這群人要去什麼地方,於是就選擇在夜深人靜時抓了個弟子問問。
這弟子被他帶到荒郊野地,嚇得直哆嗦,聞人乄看他這窩囊樣多少有些不解:“你們這群弟子這麼慫,往哪兒去?”
雖然慫,但這弟子卻沒有說話。
“你不說可以,我先砍掉你的手,再砍掉你的腿,你晚開口一會兒,就少點東西。”他蹲下來揪住這弟子的頭發,又問了一遍:“往哪兒去?”
“我不知道。”
聞人乄捏斷了他一根手指頭,在他痛呼中警告他:“我捏斷你的右手,你可就連劍都拿不了了。”
“我真的不知道!”這弟子說:“長老隻說要去西方,但是沒有說要去乾什麼!”
聞人乄到底沒有真的斷他手腳,而是扒了他的衣服裝扮成他的樣子混在了隊伍之中。
這隊人馬歇在野外,聞人乄不著痕跡的往那幾個長老的火堆前動了動,在他們後麵的火堆前坐著。礙著長老在,弟子們不敢閒聊,隻有幾位長老的聲音格外刺耳。
“你確定那荒地真的出來了人?能確定是他嗎?”
“還不確定,但是聽守在那邊的弟子說,確實是有人出來了,且傷了不少人,說他好像是個劍修。”這位長老疑惑:“可是按道理來說,他應該死了呀。”
“那出來的又會是誰?那邊可是荒地啊,要比從前的西往月還荒。”
聞人乄總結了一下前後,應該是烏海荒地之中,出來了一位劍修。他心中一咯噔,想要再聽下去,這幾位長老竟然不說了。
他有些按捺不住,乾脆站了起來,走到那火堆前。
幾位長老看到有弟子大大咧咧過來一屁股坐下,不免有些不悅,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沒有規矩,可一眼看去,卻是個麵生的弟子,不等他們問,這弟子倒是先開口了。
“幾位長老,你們剛剛說什麼呢?什麼荒地之中出來了一位劍修?哪裡的荒地?”
“大膽!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他驟然收聲,看那把瞬間出現在自己脖間的劍,是自己的佩劍。
周圍一陣躁動,弟子們紛紛拔劍圍著他。
“彆緊張,我隻是想聽聽清楚,說不說,還是在於你們。”他轉了下手中的劍,鋒利的劍刃在那位長老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是什麼人?”
“在下聞人乄,身份嘛,也就是你們口中巫族餘孽。”他最後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再這裡?”聞人乄不想廢話,直說:“是不是烏海北邊的荒地之中出來了一位劍修?你們此行是去乾什麼?”
“小兒猖狂!”另一邊一位長老怒喝:“放下你手中的劍,如今你還敢傷人!”
“我的要求很過分嗎?”聞人乄耐住性子:“告訴我,你們西行的目的。”
“西行當然是要鏟除你們這群邪祟!天州立世至今,從未有過鬼修禍事,如今毒修也敢出現,豈非世道大亂,如何容得你們這群人亂我天州秩序!”
聞人乄冷笑:“秩序?天州秩序?天州什麼秩序?讓惡人榮耀加身,讓無辜滅族慘死嗎?”他手中的劍猛然收緊,正要下手,便聽劍下那位長老大呼:“彆!彆殺我!”
他顫顫巍巍:“我,我說。”
聞人乄挑眉:“那就快點。”
“是,是烏海北邊的荒地,出來了一位劍修。先前,先前......”他看著聞人乄,想起他就是背著人進入荒地的之中的那位,但因他隻是聽說,並未見過,反而先問他:“你,你是不是去過那裡?背著,背著那位雲門小宗主。”
“對,是我。”
他震驚:“你,你居然會在這兒?那他...他....”
“少廢話,快說。”
“先前你背著他進去後,便有人守在那裡,烏海更是添了很多人手,前幾日得到消息,說是那裡出來了個劍修,弟子奉命攔他,皆為他所傷。”
聞人乄不想再聽了,他隻問:“是否屬實?”
“是,千真萬確,我們此次西行就是為了,為了去烏海截住他。”
由天中到達榆次,再從榆次去烏海,路線是對的。
“你們不用去了。”話音落下,眼前血跡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