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擾 倒也不算憂愁,隻是人在這俗世,……(1 / 2)

容誅 顧不瞻 3831 字 9個月前

姬雲間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圖,阻止了他:“彆動了,過來。”

他難得有口吻相重的時候,聞人乄聽了果然沒再去翻什麼紅燭,放棄了弄什麼一拜天地,洞房花燭這樣的事情。而是聽話的重新坐回床上,老老實實解釋:“我就是想......”

“不需要這些。”姬雲間重新躺下。

他的聲音因為之前被毒所傷,雖然治好後可以出聲,但聲音低沉並且沙啞,不能大聲說話,要靠近才能聽清,於是聞人乄躺下來頭挨著他的頭,想聽他說點什麼。

對這件事情做個評價?以及不需要的心聲?

但姬雲間最終什麼也沒說。

漫長的時間裡,聞人乄等得昏昏欲睡,最終他也沒有執著於這件事,但其實他並不排斥這樣做,而且他也沒想讓姬雲間蓋那紅布,他寧願自己頂著紅布。但仔細一想,他又何必在乎俗世這一儀式。

他沒來由的想起姬雲間所說的陽光充足的地方,天州大部分地方他都沒有去過,他的足跡也就是西邊這些地方,但這些地方荒蕪寒冷,絕不是什麼陽光充足的地方。

他想了很多,似夢非夢,再次清醒時是姬雲間在搖晃他。他打著哈欠起床,就著院中的水洗漱,也沒有顧得上吃飯,他們得在村民回來之前離開,於是兩人策馬飛奔,離開了這裡。

這回他們還是能感覺到前前後後都跟著人,但因為卜略忽然出現又忽然離開,他們倒是不擔心他還會再次出現,因為卜略大概率已經走投無路了。

榆次邊界有座城池,聞人乄先前路過時連留都沒有留一下,這回策馬到此才發現這城池夠大夠繁華。他也不忍心帶著姬雲間一路狂奔,但姬雲間又比較堅持,他隻能讓步,眼下看到這麼繁華的一座城,他心下轉了幾個主意,最終說:“在這裡歇息一晚再走吧。”

兩人牽著馬往城裡去,城上兩個字十分醒目,聞人乄差點看花眼:“闋城?我差點看成了闕端。”

他們找了間客棧住下,休整後已經到了晌午,兩人在客棧裡吃著飯,就聽旁邊幾桌的修士在談論著什麼,偶爾也會看向他們,但隻是打量了幾眼就不再多看。

“真是不明白為何這會帖是五行天所發,但這地點卻是白界宗。”

“看來這兩派相鬥,白界宗到底還是鬥不過五行天啊。”

“五行天再怎麼樣也不會占據無山之巔吧?”

“倒是不見星滿堂有所表示,不過據說那惟憐宗主還是與五行天的宗主一起出入。”

......

聞人乄聽了兩耳朵,疑惑:“五行天發什麼會帖了?”

這時客棧外進來兩人,聞人乄轉身一看,不是邊行還能是誰。

“你們腳程很快啊?竟然比我們還先到。”邊行伸手拉了姬雲間身邊的凳子出來,卻是讓給了惟憐,自己坐到了聞人乄身邊。

“你們怎麼在這裡?”

邊行笑了一聲,目光看向惟憐,果然惟憐盯著姬雲間,似乎有話要說,又遲遲沒有開口,他便說:“這是你從榆次到天中必經之路,我原本是在這裡等你們,沒想到你們先一步到了。”

“拂闌呢?”聞人乄問:“怎麼沒有看到她?”

“哦,我讓她在鎮上等著,她不便跟來。”邊行反問:“卜略找過你們了?”

“小打小鬨罷了。”

“小打小鬨?”邊行搖頭:“是對你來說沒什麼不可解之術,他在紅樺鎮那一出,卻是燕碧姑娘以畢生修為所換。”

“什麼意思?”聞人乄與姬雲間一同看向他。

“卜略煉死屍,煉活屍,這些屍身隨他驅動,可多,可少。若他們集體出動,本身已死,還可作為屍動,要毀去肉身也不簡單。”

聞人乄與姬雲間都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沒有再問,聞人乄便說:“式微君,我有一事相求。”

邊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惟憐與姬雲間,這才說:“既然有事要談,我帶你去個清淨地方。”

幾人來到一處茶樓,這茶樓一樓客滿,說書先生滔滔不絕說著修門瑣事,二樓卻沒什麼人,他們找了個靠街道的雅間,邊行將聞人乄帶到了另一間,將惟憐與姬雲間單獨留了下來。

聞人乄本來已經出了門,見姬雲間沒有跟來,又要回去,邊行拉住他,將他帶到了隔壁間。

“坐吧。”

聞人乄坐下,心緒不寧。

“放心吧,事到如今你還怕他跟你搶人?”

“那倒不是。”聞人乄見他煮茶,思量了一下還是說:“在不汶枝北邊,烏海西南方向的群山裡,有從前西往月的故友一族,被卜略誆騙殺死在山中,魂魄未能安寧,其中有一位,是他至交好友,縱然不需要他的證言,我想讓他看看卜略的下場。”

邊行專心煮茶,許久沒有出聲,直到裝好茶開始煮,他才說:“當年的事情,漏洞頗多,而能成大勢而行,無非都是偏見作祟,加之與西確實起屍,殺戮深重,才給他機會,釀成大禍。”

“聽說你發了會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