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陰沉的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1 / 2)

還珠之金鎖 九月九的玖 3242 字 10個月前

陰沉的天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片雪花從空中緩緩飄下來,落在人們溫熱的臉頰上,頃刻間融化。抬起手輕輕一碾,指尖變得冰涼濕潤,仰頭望著天空,眼眸中印滿了白色飄動的雪花。下雪了……

皇後一行人終於離開了,身影隱藏在皇宮紅紅的磚牆之後。紫薇呆呆地坐在地上維持著牧筱煙被帶走時的姿勢,眼睛盯著地麵,又仿佛在看著一個停留著的影像,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紛紛揚揚的雪花很快將地麵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宮女太監匆匆走過時留下淺淺的腳印。五阿哥緊鎖的眉頭一直沒有展開過,攤開手掌,又緊緊握住,深深歎了口氣,走到紫薇身旁將她扶起,低聲道:“下雪了,先回淑芳齋去吧,剩下的事交給我,”

紫薇仍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叫都叫不醒。五阿哥深感無奈,示意候在一旁的彩霞。彩霞機敏地走過來,接過紫薇,向五阿哥頷首後半攙半扶地帶著人走向回廊深處。五阿哥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腳步越來越快。

雪勢漸漸變大,北京城內到處都是手揣在袖子裡小步跑著避雪的行人,縮著脖子,貓著頭,對坐在地上、倚在牆上的人都吝嗇看一眼。一片雪花落在牧筱煙常常的睫毛上,顫抖著,緩緩睜開眼睛。過了半響,無神的眼珠隨意地轉動了兩下,牧筱煙用身體撐著牆壁費力地站起來,兩隻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次,低著頭,邁著艱難的步伐,跌跌撞撞、一步一挪地走著。

人流湧動,牧筱煙像穿插其中的一抹遊魂,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向何方。突然一個疾步而來的行人不小心擦了一下她的肩膀,支零破碎的身體瞬間倒下。行人嚇了一跳,趕緊停下腳步說了聲對不起。牧筱煙披散下來的長發狼狽地遮住了她的臉,麻木了的傷口有些微微的疼痛,聽到聲音,她慢慢轉過臉看向那個人。行人看到牧筱煙隻露出眼睛的部分,又嚇了一跳,奇怪地看了一眼,再也顧不得其他繼續行向他的目的地。

手指觸著地麵,又冷又硬,牧筱煙分辨不出這種感覺是從手上感受到的,還是以前的記憶。半躺著的身體想找到支撐點重新站起來,卻發現沒有一個部位可以用上力,也許她早就沒有力氣了吧,牧筱煙的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像是解脫了一般,終於不用徒勞的做些無用功了,她放任自己的身體完全倒向大地。牧筱煙眨眨眼睛,睫毛撲簌撲簌扇著地麵的雪花,嘴巴裡冒出最後一絲溫熱的氣息,就像睡著了一樣,慢慢閉上眼睛,麵目蒼白、寧靜。

那天的雪好大好大,很多老人都說他們幾年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家家戶戶都關緊門窗,足不出戶,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大地白茫茫的一片,在一個身體孤零零的漸漸埋葬在厚厚的白雪中,映襯著縷縷黑發。

……

“叩!叩!叩!”急促的三聲響聲之後,小門吱呀一聲從內打開,露出一位老者布滿皺紋的臉,“爺,快進來!”說著閃開身,一個穿著白色鬥篷的身影快速走了進去。老者伸著頭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才放心地關上門。

燃燒的炭火的大廳裡,老者恭敬地接過那人脫下的鬥篷。那個身影轉過來,露出五阿哥的臉,他看著老者語氣焦急地問:“於伯,今天有人來過麼?”

老人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五阿哥為什麼這麼問,這個宅子很隱蔽,很少有人知道,不過還是立刻回道:“沒有……出什麼事了麼?”

“不是……”五阿哥搖搖頭,麵色凝重,對這個答案並沒有太大意外,隻是更加憂心,她會去什麼地方呢?難道身體撐不住了……五阿哥看向老者,“於伯,你馬上派人在皇宮周圍找一個人,她受了傷應該走不遠,如果找不到再將搜索範圍擴大。”五阿哥拿出一張畫像,描述了一下牧筱煙的情況。

“是!我這就吩咐下去。”於伯看了一眼畫像,謹慎地收了起來。

“於伯,一定要找到她!”五阿哥眸光流轉,鄭重地說,“她……對我很重要……”

老者一句也不多問,點頭應是,“放心吧,主子。”說完躬身退下。五阿哥也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抓起一旁的鬥篷冒著大雪出了宅子。

……

一輛馬車出現在無人的街道,在厚厚的白雪上印下深深淺淺的車輪和馬蹄印。平靜的世界傳來了一聲刺耳的馬的嘶鳴聲,循著源頭看去,原來是駕車的小廝突然用力拉動了韁繩,馬車驟然停下,車內響起一個“哎呦”的呻|吟,小廝馬上撩起簾子,“少爺,沒事吧?”

“你撞一下頭試試有沒有事……”車內坐著的少年摸著頭低聲抱怨,緊了緊身上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白色狐裘,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腦瓜,襯得皮膚更加白嫩,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小廝,帶著指責,“怎麼突然停下了?”

“前麵有什麼擋到路了。”小廝直接忽略了少年的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