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沒有說完,終止在了一聲清脆的響聲裡,而我則是冷著臉站立著,沒有收回高舉起來的手。
“這位……你名字好像叫什麼花還是草來著?無所謂。這位花草同學,請你閉上你的嘴好嗎?少叫兩聲不會有人覺得你不是狗的。”
其他的我可以忍,我沒有做過的事的罪名我可不擔。
我歪了歪頭,這才若無其事地重新坐回座位上。可能是她們都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一幫女孩子全嚇愣住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捂著臉的花草也不例外,但她沒一會便反應過來了,臉上的神情由錯愕茫然轉變成扭曲憤怒。
她似乎想依葫蘆畫瓢重新給我甩一個巴掌回來,隻不過才剛剛實施到半便被早有防備的我一把抓住手臂將計劃扼殺在搖籃。
她見動手沒討上好,破罐子破摔般破口大罵我:“你這個婊子!有人生沒人管的東西!活該你爸媽都不要你!人賤就是命賤,連收養你的人都是精神病!”
“……”我抓著她手腕的手下意識發狠般的用力,沒多久力道再次放輕,一把將她的手腕甩開後嗤笑一聲,“對,我命賤,所以我不怕死的哦。”
“我不怕死——但是你呢?”
我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地詢問比我略矮的小姑娘。
被這麼罵其實我還真沒多氣。這個什麼花草的本性我早就看透了——我有幸撿到過她掉落在地的筆記本,而她不幸讓這本寫滿了惡毒話語的本子給我看見。
我有注意到花草剛剛那番話出口之後周圍看戲的女孩子臉色一瞬間的變化。她們應該是沒想到平日裡文文靜靜的女生會張口就能罵出那樣一個侮辱女性的詞吧?其實不然,我好想告訴她們她能罵的比她們想的更臟。
所以,在她被我唬到後臉色蒼白堪堪地嘁了一聲打算打退堂鼓的時候,我也沒打算放過她。
我再次拉住她的手腕笑道:“彆走嘛,我還有點問題想問問你。”
“我以為你跟雪紀關係不怎麼好的呀——你上周才在我這說了雪紀壞話的嘛,怎麼今天維護她維護得這般勤快?”
花草本來還想掙紮,這話一出口她立刻白了臉急著辯解,連掙紮都被暫放到一邊:“我才沒有,你彆抹黑我!”
“唔,不論作為花草還是狗,就彆像死了的兩足動物一樣嘴硬啦。”我笑臉對她白臉,作出一副回憶狀,“‘雪紀那個女的好裝啊,動不動就愛哭的,走路上看見個小貓小狗什麼的都想要帶回家養,假聖母什麼啊?就顯擺她家裡有錢嗎?’這不就是你說的話嗎?”
我浮誇地歎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是不喜歡她呢!”
花草臉又白又紅——好奇怪,我頭一次見人生氣能把臉氣成這種顏色。從她的眼神裡我看出來她很想罵我,但是雪紀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你真的是這樣說我的嗎,小百合?”本就紅了眼的女孩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哦,原來叫小百合。果然我的記性還是很不錯的,她確實是個花草名,不過,就這玩意,配得上‘百合’這種花作名字嗎?
“你,你不要聽她瞎說!她又沒有證據,你怎麼能信她?”小百合明顯慌張了起來,“這都是她編造著來挑撥離間的!她就不是個好東西!”
證據嗎?
“那你們去翻看一下小百合的日記本吧。”我幽幽地道,同時鬆開了她的手起身出了教室,“就在桌麵上,有驚喜的哦,建議你們都看一下呢。”
“省的你們被背後罵婊子了都不知道,還跟罵你們婊子的人樂嗬嗬的玩。”
出去洗個手,打了都嫌臟。
寫了那種東西的本子不僅沒有鎖還大肆張揚地天天擺在桌麵最顯眼的位置,這是我現在敢直接戳明出來的底氣。真不知道她腦子是不是不好使,趕著把證據送來給我。
那個雪紀……感覺雪紀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想起來了:之前提起我從來不講自己事情的人就是她。我不記名但是記臉。
我明明也沒說什麼,隻是正常地拒絕了她而已,她就一副要哭的樣子,還刻意強調‘不該向我提問’這類的話。
這是在向其他人進行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