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在說什麼我一句都沒聽進去。說出來有點不太好,我在想怎麼將他們暗下殺了還能乾乾淨淨地將自己摘出來。

就像被拿去做擋鍋替罪羊的養父那樣,我是否也可以……

不。這樣不行。我忽然一個激靈,內心忽然清明起來。

我是一個有著健康健全思維的人。不論再怎麼樣,我的首選選擇也不應該是殺人,當然備選也不可以是。那樣我還就真得坐實他們頒予給我的稱號了,並且甚至還可以改動一下——將‘殺人犯’後麵女兒兩字的後綴去掉。

既然不能用暴力來解決問題,我又實在不想跟這幫人耍嘴皮子上的功夫——反正不管我說什麼,他們沒話來懟我估計就隻會搬‘殺人犯精神病養父’這個事情出來——那我應該怎麼樣擺脫這群麻煩?

他們看起來不怎麼像是願意輕易放過我的樣子。畢竟這群人可是專門在這守株待兔我接近半小時了。

我尋思我也沒殺他們的父母啊……無仇無怨的為什麼老要找我事啊。

就在我還在思考的空檔,背後傳來了一個不屬於擋在我麵前任何一個人的聲音。

“你們,玩夠了嗎?”

世界忽然就安靜了許多,唯獨這個聲音還再繼續出聲著。

“我已經將你們的所做所為還有說的話全部錄下來並發給了老師。如果你們不停下你們惡劣的行為趕緊回到家中的話,想來你們的家長不一會就能趕到了。”

我轉身,黃發藍眼的小男孩兒正用右手將手中的手機舉起來,表情很臭。是星野愛久愛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他看上去也很想打這幾個人。

中野大和幾人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朝著我冷哼一聲做了個鬼臉便跑掉了。

……鬨這麼半天到底是圖什麼。

我撇了一眼身後還舉著手機的黃發小子,也不道謝,反問道:“你跟蹤我?”

本還很嚴肅的他立刻繃不住了,轉而換上一幅混雜著尷尬、欲言又止、懊惱的表情。

他將手機收入上衣口袋,抓了抓腦袋,隻跟我說:“對不起。”

倒是承認得很爽快。我問:“幾天了?怎麼知道我在這讀書的。”

他看上去更局促不安了,看天看地的。

我挑眉。

他還是說了:“就,從上次見到你之後,我在每天放學之後都有來這個學校門口等著看看。知道你在這裡上學,是因為你的校服。”

怪不得看天看地的,他確實得感到羞愧。

我又將他上下打量兩眼,長得濃眉大眼的,沒想到會悄悄咪咪跟蹤我。

那他豈不是就知道我去哪打工了?不過應該不至於躲著看我打工幾個小時再跟蹤我到家的吧。

我要走,他又把我喊住:“那個……星野愛,能不能等一下?”

“怎麼?還有什麼想跟我聊的麼,星野愛久愛海。你跟我有什麼好聊的?不對,”我眯了眯眼睛,“你在哪聽到這個名字的。”

“那幾個小孩剛剛是這麼喊你的。”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請求,“可以叫我阿庫亞嗎?念全名實在是太生硬了。”

我:“想聽愛久愛海?”

他:“不,也彆這樣……其實是這個名字……”

他說到這裡便打住了,不過我猜得到他想要說什麼,這個名字當做稱呼來看是有點炸裂。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稱呼罷了。你很想跟我聊天?”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能是……有點想交個朋友?”

我問:“原因?”

他答:“交朋友還需要有什麼原因麼?”

他的視線有些遊移。他不願意直說,我也不追問,就算我知道他到底是抱了什麼目的來接觸我的。

“好呀,那我同意了。”

我決定給他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