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神 失蹤(2 / 2)

“笑死人了,教主都隻見過一次的蠅頭小教,何來長老一說?”

“怕不是空殼教會,騙子窩!”

如果說年左二人絞入對話前,他們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底線的小打小鬨,現在已經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雙方用詞越發尖酸,年寒英還想上前勸架,卻被兩人一致的“滾一邊去!”、“小兒擋什麼道!”轟出茶館。

左明冬出來時不忘讓小二打包一些吃食,畢竟快一天沒吃東西,他已經餓得目漏寒光,見人啃人了。

當然,年寒英付的錢。

二人大馬金刀地坐在路牙子上,分著手上的餅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該溜子在中場休息,為接下來繼續巡視街頭儲存體力。

“你怎麼看?”嚼了幾口,年寒英率先發問。

餅有點硬,休息一下對牙好。

“付幽兄言之有理。”左明冬席地而坐,借來的衣裳全當做他的野餐墊。

“蠶神教有大問題。”

“編織靈體這種事情,是隨隨便便信一個神秘的東西就可以做到的嗎?那對方的神通也過於強大了,薄紗全鎮還不是信手拈來。”

年寒英牙齒血條回滿,加入戰鬥,“那它的目的是什麼?收集信仰之力?還是高付幽說的那樣,與仙者相信的‘古仙’有所聯係,儘管不確定是真有還是偽造的。”

自武者的高付幽講完,兩人都理解桂行香避而不談的內容是什麼意思了。

近三年由於蠶神教的興起,部分修道者有了共同信奉的對象,於是拋下仙、武之爭,與昔日仇敵聯手,全身心投入蠶神的教派。

這便是雙方摩擦減緩的原因。

可蠶神的說法並不能使全部修道之人信服,在他們看來,仙武兩道最根本的矛盾根本沒有化解,談何和解?

仙者還是崇尚不知真假的古仙,武者還是過分追求身體的極限。誰也說服不了誰。

“所以蠶神推出‘共同假想敵二代’,立誌要讓所有修道人歸順自己,從而達到信徒數量最高峰?”

“或許如此,再看吧。”

年寒英啃完了自己的餅,又不滿足地看向左明冬手上那半個。

左明冬很快注意到他垂涎的目光,兩手高舉著餅,拒絕了他的請求。

“自己買去!”

年寒英灰溜溜地潤進茶館,見方才吵得不可開交的二人已經離去,也不多奇怪。

等他重新坐到左明冬旁邊時,手上剛買的餅又消去三分之一。

見年寒英吃得狼吞虎咽,左明冬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這具身體,有沒有掌握神通要領什麼的?”

“畢竟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真要打起來,隻能靠你我的□□強度來拚個勝負,到時候BOSS戰彆一秒雙雙把家還。”

“哦你還還不起來,你的身體隻是臨時捏人,沒了隻會意識回歸本體,數據碎成一地渣渣。”

即使6442建議不要在左明冬麵前掩蓋它的存在,可細枝末節上,年寒英還是做了些文章。

他自不想左明冬因為NPC身體的強度而束手束腳,或者直接棄他而去。

無論左明冬得知後真實反應如何,年寒英都不願麵對不可確定的混亂。

從根源鏟除是最簡單的。

“說到這個我可就不困了。”年寒英拍拍衣裳,起身比好架勢。

他踢腿連飛出幾腳,左明冬目光不及全影,隻覺陣陣勁風呼嘯而過,耳邊聲音也因介質的流失慢上幾息。

右手出掌化拳,自下而上衝至齊平目光水平之處頓時止力,倘若麵前實有一人,那一拳怕是可以直接將其下顎擊倒。

“怎麼樣?到時候能給你爭取個逃跑的時間不?”

“我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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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高照,是時候去驗證他們的想法了。

左明冬累如死狗地跟在精神抖擻的年寒英身後,不禁感慨人與人的差距怎麼會如此之大。

前麵那個活蹦亂跳、興個不行的小夥子,不僅飯後比劃了一整套複雜的拳腳,現在更是全程背著兩柄齊人高的鐵鏟一跨三步一連爬到半山腰不喘一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們走的路線和桂行香口述的要偏差得十萬八千裡遠,隻是帶路的和跟隨的每一個認識路,左明冬隻好硬著頭皮半夜爬山。

撥開羊腸小道上胡亂生長的雜草,人工修建的石板階終於出現在他們眼前。順著三四十階台階而上,便是一片寬闊陰森的空地。

石碑林立,同幽咽勁風歡迎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破碎的月光透過四周密林的枝葉,零散地照亮塊塊相近大小的土堆。

就石碑上的記錄來看,墓園裡近三個月新增的住客已有十幾餘位,左明冬走到一座墳墓旁,拾起墓前一朵布製桂花,回憶起初見時少女正是在布料攤前徘徊。

他珍重地把桂花放置石碑上。

然後。

接過年寒英遞過來的鐵鏟。

“為了讓你朋友安心,還請原諒我們兩位的不請自來。”

填上不到一天的新墳再次呼吸到清新的空氣,不消片刻,年寒英從鐵鏟頭部堅硬的觸感得知,距離他們離真相又進一步。

艱難撬開封棺的鐵釘,左明冬試著抬起棺蓋,異常沉重的手感幾乎要把他的手也給壓回去,還是年寒英急忙搶救回來,卻沒收住勁,硬是開了個徹底。

可棺內的情況更令他們大吃一驚。

幽黑的棺材內,伴隨死者一同入葬的紙花和其他陪葬品皆是完好無損,可作為主角的屍體卻是不翼而飛。

第二批拜訪者怎麼也想不到,竟然還有其他人在他們之前就已經帶走了重要證據。